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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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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一番风云好不容易平歇下来,还未过几天舒心日子,便见刚从金銮殿下朝的大臣们三三两两走在一块,或摸须摇头仰天长叹,或泫然欲泣可哀可叹,仿佛大周的半边天将将塌了。
在这些人心中大周的天可不就要塌了么!
别说大周朝国祚数百年,再往前数几个朝代,就没听说过入主中宫的皇后是男的!
这可不是荒唐至极吗?
这满朝文武大臣哪能答应!
今天早朝正事没干一件,光顾着和皇帝掰扯这件事了。
下面的大臣摆出了一副“你这是非要逼我等撞死在这金銮殿上不可吗”的模样,一抬头便见上面的皇帝一副不所谓,那意思分明是你们再说一句朕就不干了,你们再立一个皇帝吧!
只有为首的谢文择半阖双目、云淡风轻,任谁使眼色只当没看见,打定主意不参合这事。
“唉……”一大臣见谢丞相提着袍子走下台阶,忙伸手拦住,“这些时日丞相可是见到陛下的态度了,还是不发一言么?”
谢文择止住脚步冲这人拱了拱手,未说话先叹了口气:“李大人,这感情的事本相也是无能为力呀,咱们总不能强行让陛下喜欢谁不喜欢谁吧。”
说罢摆摆手提脚便要走,又被这人一下拽住手臂,忙道:“丞相此言差矣,陛下是大周贵为天子,皇后怎能、怎能……”他摇了摇头,气闷道,“是个男人啊!古未有之。”
谢文择心中冷哼,面色不显,抽出手臂也是一副哀叹,道:“各位大人也看到陛下的态度了,一个多月了,陛下可因为诸位的所作所为有过半分动摇,”他往左右看了看,悄声说,“咱们那位的脾气诸位不清楚吗,逼急了真豁得出来,天下好不容易有了三分安定,百废待兴,到时候诸位打算怎么办?”
说罢脚下不停,转身便走出了好一段距离,徒留几人面面相觑。
再说回刚从金銮殿下了朝的皇帝,换了常服,一刻不停的奔到了义亲王府。
义亲王府的后院有一处假山,绕过假山在走过青石板搭的小道,拐个弯后过了个小桥便可直通一处池塘中的凉亭。这池子中的水是活的,假山上的小瀑布便是从这个池子引过去的。
夏启一进府便奔凉亭来,一眼就见那人一副闲适模样摆弄棋局。
他脚下生风,没几步便到了云皎面前,也不管云皎在做什么,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先在嘴上 使劲亲了一口,再把头埋在脖颈里蹭了蹭,委屈巴巴地说:“今日上朝那群老东西又欺负我。”
云皎放下棋子,摸了摸夏启的后脑勺,忍笑道:“陛下辛苦了。”
夏启抬起头,更委屈了:“你这也太敷衍了 !”
云皎笑意更浓,一偏头在夏启侧脸亲了一口。
两人在凉亭内闹了半响,直到宫中内侍把奏折送到义亲王府才从凉亭离开。
“陛下打算一直在臣府中处理政事么?”云皎拿掉掉落夏启鬓间花瓣问道。
夏启顺势牵起那只手,连同花瓣也被两人的手包裹着,回道:“不然呢?你又不愿意跟我回宫。”
“臣都快被传成魅惑君主的妖精了,陛下再多来几趟魅惑君主得换成祸国殃民了。”
夏启低头又偷了个香,坏笑道:“妖精是妖精,但此妖精非彼妖精。”
云皎撇了一眼夏启,忍不住也是低头一笑。
如今上至满朝文武下至乡野村夫无人不知当今陛下与义亲王之事,从起初的震惊荒唐到现如今也有不少人对两人的感情予以理解感动,这中间没少得高风霁月的义亲往在其中运作。
光是二人情比金钱的故事就不知道传了几个版本,常常引得人心软。
云胶边研磨边道:“陛下今晚还要留在这儿么?”
夏启抬头看了云皎一眼,把奏折一丢,一把把云皎拉到腿上,没正形道:“王爷想不想朕留宿?”
云皎眯着眼,勾着夏启的手指,含笑看着他,霎那间想起那句魅惑君主,不由叹道这模样不真真是么!
义亲王人前端的是温文儒雅、光风霁月之姿态,但只要夏启知道这人满肚子算计心机。
往日他以为自己时日不多,哪怕知道自己的诸般情谊,也只能不露行迹,甚至把人往外推拒。
但今日不同,自己性命无虞,诸事也尘埃落定,二人也坦露心意,他不愿意再因为别的什么事再对二人的感情拖鞋。
夏启和他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打从夏启在朝堂上当着满朝的文物大臣说出能住进中宫的只有义亲王一人后,云胶便差人四处散布关于二人感情各种传言,写成话本都能放慢一个书架 ,无一不感人肺腑,当真是情比金坚。
与此同时令一个谣言也流传开来,皆是抨击当朝大臣迂腐不堪、顽固不化,逼得皇帝整日郁郁寡欢、无心朝政,甚至被逼得有退位之意思。
如此一来人们的注意力大部分自然都转移到皇帝被逼退位的事情上,对其余的事也算是可以让步了。
夏启掌着云皎的腰,忍不住捏了捏,笑道:“王爷真是睿智,朕的后半生就托付给你了。”
不知道为何,云胶看着夏启的眼睛心头忽然一酸,就觉得前半生郁结心中的苦痛这一刹那已然消散。他勾着夏启脖子的手上移,轻轻摩挲夏启的眼角,又吻上了他的眉心,郑重地道:“好!”
又一年,金銮殿早已没了哀哀欲泣之声,市井之中有关当朝帝后的故事却只多不少。
夏启又一天下朝后直奔向坤宁宫,见到倚在踏上看书的皇后便疾走几步,一把抱住就不愿意撒手,埋在怀里不住地撒娇,弄的云皎苦笑不得,却也任人动作。
云皎摆手让两侧退下,垂头捏了捏夏启的耳朵,道:“陛下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