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养猫的日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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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姓氏
小猫咪这次是真的很虚弱。
一睡睡到了晚上。
我恨我没有对象，还把可爱的小猫咪养成这个样子。
可恶，难道我真的连一个脚踩多条船的渣渣都不如吗？
我把所有挂画都重新挂好，歪了的吊灯雕像，我也再一次扶正。
但每摆医院东西，都会回到小猫咪身旁，看他蜷缩着身体，尾巴恨不得扩展做被子。
我爱怜地想上手。
开张两天，他是我第一天的战利品，而到现在我都只想着接客，早上是客人，晚上是客神，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
但是这时候伸出手，那小小的、好像弱小得什么都无法抵抗的小东西，却警惕性十足地，凭借着沉睡身躯中的潜意识，一个仰头，我就连他的下巴都只能擦着胡须。
就当我持之以恒地想撸猫时，门外有强大的气息降临，刚刚修复的玻璃门，不堪重负地开始畸变，水银的光泽蔓延，而倒影深处有颜色难状的眼睛睁开。
我连忙过去接客营业。
门口是两尊缩小了的神祇。
其中一个是上次接待的虫族之神，洛帝亚戈，还有一个不知名的，从气息上就稍微弱一些的神。
不光是气息，祂看着就很弱。
祂有蜗牛的贝壳，但从那薄薄的，琉璃一样的奢侈品中探出来的，却是牵牛花一样的奇葩。
纤长的花蕊顶部，是肥大的圆盘，中间睁开一些五颜六色的眼睛，配上琥珀色的周身，比起旁边单调的银色和面前还是有些简约的黑色，美得不像真实。
但也像是那种一碰就碎的花瓶。
我因此离得远了些，看着祂拖着裙摆一样的肢体，匍匐进入店内。
洛帝亚戈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花之解语者，魅惑灵魂的梦魇，洛密芾休斯。”
我有些惊讶：“你们是兄妹？”
漂亮的花之女神怔忡：“何以见得？”
我一本正经：“你们都姓‘luo’。”在混沌通用语当中是有“姓”这个词汇的。
大螳螂抢先说：“我的种族没有姓氏，而洛密芾休斯，祂作为本来没有名字的神祇，是由商业神系主神赐名，就和主神一样姓格赫罗斯。”
17.信徒
我有些惊奇，没想到神祇的世界也有这么多道道。
但也没有多大惊小怪，毕竟我也不是全知全能。
虽然我也不需要什么知识，但有些问题碰到了，就是要解决的，只有解决了，才能继续生活。
而我再怎么能从触手上的吸盘中、身上的鳞片缝里，可以晒出深海晶盐，也是需要如何摄取糖分。比如——
黑猫身上的黑糖。
我忧悒地看了一眼仍然在昏睡的小猫咪，问：“为什么会有存在反感被别人欣赏呢？”
洛帝亚戈立马反驳：“为什么要有存在喜欢被欣赏被窥视？”
我一噎，用目光回怼：为什么不呢？
花之女神若有所思：“我自己也是很喜欢被别人欣赏的，而我相信欧申阁下一定拥有着格外高的审美能力，但是如果能夸出来，我会更高兴。”
祂嘴上说着我，那些花蕊触手上的眼睛，却齐刷刷地直盯着螳螂老兄。
然后又话归正题，祂把蓝色的眼珠子，对准天花板，而周围“水族箱”映射出的水光，聚散在侧，有着一种玄乎其玄的神秘气质，让人信服。
祂说：“但是我有一个虔诚的信徒，已经飞升到我的伴生位面，我想要把他给我的朋友欣赏，但他就是寻死觅活地不愿意。”
说着还摇晃了一下玉白色的眼睛，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并随之耸了耸蜗牛壳：“连影像也不许我给别人看。”
祂金色的眼睛看出我在好奇，于是蜗牛壳发出“嗡嗡嗡”地笑声：“但是没有不允许我描述一下，他很美丽，但那是一种十分简洁明了的美，他是一朵兰花，通体呈白玉色，线条凌厉……”
祂又所有眼睛都看着洛帝亚戈：“可以参考我们的虫族之神。”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洛帝亚戈，却看到祂莫名颤了颤。想必也是感受到了被人欣赏的趣味？
然而被拿来和大螳螂做比较的花朵，就没有那么识好歹了。
“他说他如果向其他存在展现他的美，他宁愿去死，因为他的美只属于我。”这时候，花之女神的花蕊眼睛已经舞成了一片闪闪发光的霓虹，“我想那大概是因为他对我的信仰足够虔诚吧？他说他将他完全奉献与我，就注定将不再属于任何存在。”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难道小猫咪成了我的信徒？
而花之女神的花蕊聚在一起，七彩的虹光，化作旋转的光晕：“所以就算他死了，我也依旧记得这个信徒。嗯……我还记得他送给我的那些小虫子呢。”
“真的吗？”洛密芾休斯话音刚落，虫族之神的声音就响起，祂特有的昆虫嗡鸣声，也一时间尖锐异常。
花之女神和我，又一次把目光转向祂，祂连忙说：“我是说……一个信徒，记这么清楚这么久，真的是不可思议呢。”
我不管混沌通用语逐渐星域方言化的洛帝亚戈，继续问花之女神：“既然您有这样的信徒，想必知道怎么哄信徒吧？比如我把我的信徒给别人看，然后又忘记给信徒喂饭，现在信徒不怎么理我了，我该怎么办？”
而女神明显有些震惊，花蕊和眼珠子都不动了——估计是没有见过连喂信徒这种事情都能忘记的神灵吧？
而后我和洛帝亚戈共感了一次，感受了一下被无数彩色眼睛凝视的感觉。那密密麻麻地、不断挪移的彩色光点群，发出琉璃碰撞的“乒铃乓啷”：“什么？哄信徒？”
“嗯。”对呀！怎么了？
“喂信徒？”
“呃？”这实在难以启齿，我的愚蠢，我的黑历史！
就在洛密芾休斯女士懒得给我建议时，我亲爱的螳螂老兄终于出声救我：“我知道怎么办。”
祂沉静地卖了会儿关子，等花之女神所有眼睛就位，祂才像看见祭品摆放整齐的大长老一样，开口：“其实信徒信仰你并非是没有欲望，没有需求的。”
祂银色的躯壳上，并不起眼的眼睛，此时散发着属于回忆的翡翠色：“信徒也会祈求，他的神祇能听到、并回应他的祷告，然而奉献的越多，越是重要，但是往往需求越少。当他把全身心都奉献时，也许他所求的，不过一个吻罢了。”
所以说，像小猫咪这样因为全身心奉献与我、而不喜欢被战士的信徒，需要用亲吻安抚，才能给我抱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养猫的日子（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