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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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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很好！”老头声音听来不怀好意，“菌群长者改主意了，小蜘蛛。”
“我可没有！”她执剑持盾，欺近而上。
嘭！尘埃弥漫。
一棵巨大的手掌拦在了她前方，这手比菇木还粗！
柯瑞妮看到手的主人是一头爪子牙齿拼接怪，体型和之前她遭遇过的相比，就像是成年和小孩。
挨得如此近，让她又发现对方的双目是一片白色，没有瞳仁。
应该是个瞎子，女祭司猜测，然而她却有被注视的感觉。
盲感？
女祭司自己也有盲感。
她还记得自己在神庙时，学习了过多和黑暗有关的术法，有时甚至会自己把自己弄瞎，所以因祸得福，获得盲感。
这是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觉到生物存在的能力，救了她不少次。
“小心选择，小心行动，小蜘蛛，免得追悔莫及，”菌群长者嗓调低沉下来，“之前和小蜘蛛作战的利牙魔像与恶魔荆棘曼德拉，都不过是长者调配的速成品，长者这还有完全品，小蜘蛛要试试吗？”
“你的意思是咱们谈谈？”柯瑞妮收手,“先让你的速成品停战。”
怎么看明面上都打不过对方。
当然，鉴于她已把俘虏折磨而死，让秽恶之圆吸食了不少痛苦，现在随时可以放出【熵】，所以，硬要强袭菌群长者，也并不一定会输。
只是此行的任务，是套取线索，并不是和这个强大施法者及其部属对抗，所以没必要这么做。
“是的，没错！速成品，”菌群长者口中话题直接歪到了天边，“准确地说，菌群长者进行了品种改造。一般大众所知的恶魔荆棘曼德拉长在深渊，粗壮巨大，甚至能和恶魔一决雌雄，可是，也有食量过大并且笨重的缺点。所以...”
对方侃侃而谈，像个普通的研究者。
“还有利牙魔像。长者从削减不必要的材料入手，造成了利牙魔像结构松散的假象，这其实也是个陷阱，能让魔像动起来以后，变得不太稳定，敌人会——”
“你确定要把这些说给你的敌人听？”她忍不住打断对方的絮絮叨叨。
“无所谓，长者甚至能带小蜘蛛逛逛，参观长者美丽的菌园。”他口气轻松极了，听来半点不担心柯瑞妮会刺探什么。
当然，女祭司对参观什么菌园不感兴趣。
“好吧，那就和小蜘蛛谈谈。曾有个和小蜘蛛一样，目中有火在燃烧的闯入者，帮长者完成过一件任务，所以，现在小蜘蛛想要和平，那么，小蜘蛛也会做同样的事。”
眼有火烧？意即瞳色是焰红。
“是谁？”她立刻追问。
对方言尽于此，不再多话：
“刚才小蜘蛛说谈判，那长者就和小蜘蛛谈判。”
她知道，菌群长者是要她先决定是否答应帮他做事。
“先把背叛我的蜘蛛法师交出来。”她提出第一个条件。
“那个年轻的小废物？不不不，小蜘蛛在长者面前没有提要求的能力，小蜘蛛只有两个选项，是或者否。”
“我能杀了你，”她面色丝毫没因对方的威胁而动容，“哪怕你是龙。”
“是——吗——？”菌群长者眯眼打量着柯瑞妮，似乎是要看出她的底细。
就这么盯了半晌，老头最后终于妥协：“好吧，高个儿小蜘蛛，别以为一两件宝物，能护佑你一辈子。”
菌群长者话音刚落，立刻地，她就听到身后传来蜘蛛法师的声音：“什么？不不不，主人，不！别交出我！”
女祭司转过头去，正好看到被棘藤绑住的褴褛可怜虫，正是出卖自己的十九家族成员。
“别牺牲我，为什么!?”只听这叛徒乞求道，“不要把我交给她，不！”
柯瑞妮白了这叛徒一眼，再度看向长者，老头一个响指，她背后的聒噪就变成了呜呜声。
“你会释放我的人马，放我离开。”她继续谈条件。
“一群没用的卓尔，可以，就这样？”长者又露出了险恶的笑意。
“还有报酬。”柯瑞妮补充道。
贪得无厌是卓尔的优良品质。
“啊，报酬，”长者看来对这要求并不意外，“《翡翠之书》，”他手上变出了一本兽皮书籍，“牧师都能学，小蜘蛛把这书献给蜘蛛魔后，魔后就会奖励小蜘蛛的。”
柯瑞妮知道，每个神灵的教会都掌有常见的神术，然而，世界在不断发展，信息总有迟滞。所以，总有些神术过于偏门，或者才被研究出来。
所以手下牧师孜孜不倦地发明新的神术，将新神术分享给教会，会获得奖励和更深厚的神眷。
不过，前提是新的神术本身符合神灵的教义和理念。
什么《翡翠之书》，名字一听就不太可能符合神后的理念。
“不，我不确定这书里的神术会取悦吾主。”她否定，“这书还不够。”
“贪心，果然是蜘蛛魔后养大的小蜘蛛。”
“我的荣幸。”柯瑞妮大大方方答谢。
“那么，小蜘蛛想要的消息呢，例如之前的焰目来客是什么身份？”菌群长者提出。
“这不重要，这消息你如果不附赠给我，不要也行。”她假装不在意，“你说的焰目闯入者，指不定是个火童之类的呢？”
火童是火元素怪物，能一把火把这里的宝贝植物全烧了。
“那让长者想想还有什么便宜货，去去库存。”他当面思考道。
“如果太敷衍，我可不干！”柯瑞妮抗议。
“便宜货，便宜货...”菌群长者完全没理睬她。
“我说——”
“懒得想了，长者就给小蜘蛛的小牙签附魔吧。”他最终决定。
“小牙签？”
“小蜘蛛管叫剑的东西，就在小蜘蛛腰上。”
“可别糊弄我。”女祭司警告。
“当然得糊弄，要不然呢？”显然菌群长者已经受够了，“可以了吗，又没让小蜘蛛去寡妇渊坑，怎么这么多事？还是说，小蜘蛛要展示一下，自己能如何杀死比龙更伟大的长者？”
随后，柯瑞妮这个又烦又贪的神后牧师，终于允许吝啬无耻的菌群长者说起他想交办的差使。
“长者的警报老是在响，一直有人在北边来来去去，打来打去，吵得要命。小蜘蛛去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让吵闹的烦人鬼全部闭嘴。”
“就这个？”柯瑞妮联想起不去老矿哨站的原因，一头龙，“具体一点，到底是什么吵到你？位置在哪？”
“北边，不远处。矮人，卓尔，泥怪，树绳妖，除了这些比灰尘还多的小跳蚤，还能是什么？”对方心浮气躁地说，“记住了吗？”
看来位置不至于是到老矿哨站这么远，这是好事。
而且，对方提到了矮人....
“是什么矮人？”
“金矮人。”
柯瑞妮想起已有的线索，伊丽丝翠信徒确实和金矮人有勾结。金矮人不会轻易到海蛛之城附近，在卓尔领地周遭的金矮人，都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长者所提到的金矮人，很有可能就是和幽暗少女有关的线索！
至于软泥怪。
软泥怪是软泥之神关纳德的眷族，或许还有关纳德的牧师和卓尔叛徒与之为伍，这样就能让柯瑞妮有机会完成给蛛后献上五个异信牧师的任务。
没什么不能答应的，甚至正中下怀，长者简直就是在给柯瑞妮指路。
那么交易达成！
她们回往之前的战场。
“你说的前一个闯入者是谁，眼里带火的那个？”她在路上问。
“这不是交易的一部分，小蜘蛛如果想从那个万知者口中知道消息，需要付出代价。长者这里也是一样的规矩。”
真不愧是吝啬鬼！
她们抵达之前的战场，这里迷雾尽去。
她看到菌群长者的爪牙不见了，八成已经撤退，原地还能站着的黑暗精灵只剩下几个，个个带伤。
“菌群长者和小蜘蛛达成了约定，黑皮们！”菌群长者宣布道。
“黑皮们现在能活下去了，前提是和小蜘蛛一起，帮助长者完成一个任务。黑皮可以问小蜘蛛牧师，任务是什么。”
外表是老年黑皮的菌群长者咧开一个恶毒的微笑：
“记住，现在，每一个黑皮的体内都有长者的孢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长者的孢囊见鬼的没法染上小蜘蛛，但是是的，除了小蜘蛛之外，每个黑皮都有感染！”
这个老头慢慢扫视这众人，似乎很满意大家的表情：“可别惊讶，你们在这呆了这么久，这不是难事。另外，所谓的孢囊不一定致命，这其实是个抽奖活动，因为菌群长者自己也不确定，孢子囊发作后，会发生什么？”
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话语依旧不停：
“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小蜘蛛的神术救不了感染的黑皮，只有菌群长者才行。所以，如果小蜘蛛直接逃跑，你们就追杀小蜘蛛吧。”
柯瑞妮感觉到卓尔的视线都看向自己。歹毒的老头，居然来这么一出？
“你不为我的伙伴解除这些孢子，我就不干了！”她立刻拒绝。
卓尔最喜欢嫉妒，只有自己没事，其他卓尔定然会妒火中烧！
当然，也只有她知道任务内容，而她不爱随意透露信息。所以，其实她可以随意拿捏自己被孢子感染命的同伴。现在，她只是做做样子，免得众怒难犯。
“随小蜘蛛便，咯咯咯，”长者又发出母鸡鸣叫一样的笑声，“黑皮都自由了，啊，还有这个，想当奴隶的小废物。”
说完，长者摇了摇食指，利牙魔像立即放开了蜘蛛法师。
疾影一闪，蜘蛛法师发出一声闷哼，这个滴血红唇家族的男子已经立刻被指挥官锁喉，被堵上了可能要施法的嘴。
又一次地，指挥官阿米昂显示出自己的刺客天赋。
而菌群长者和他的眷从则被雾覆盖，就此离开。
柯瑞妮检查起还剩下的同伴。
至少有二十个人活着，包括两名奥术守卫。
真正死透了的，也就四个人，毕竟菌群长者要的是活的实验品。
“等等！”这时候，叛徒挣扎大叫，“等等！我知道你会誓缚，祭司，我愿意成为你的魔法契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