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睡前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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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圣所附近。
反正此去一方面是探索一下长生的秘密，一方面这条路线也正好是出境的路线，一路上又是山区所在比较偏僻，容易躲藏。
不知不觉已经躲避了有两个月之久，除了吃的实在不可口外，别的也逐渐适应。
此时的逃犯身份，实在不是能直接去圣所见人的水平。
“我个人觉得还是得去，其实这地方也不封禁，都是对外开放的，去了那里之后我就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目前我不管怎么占卜，它都告诉我是先去那里，去了再准备下一步。”
师敏在篝火边说着。
“去了然后呢？这也太笼统了吧？”万陵山接话，然后不怀好意地笑着。“我怎么感觉像一种祭祀故事，说是卜问神灵，结果呢只安排了祭祀地点，暗示那个人说去了再说，最后那个人去了直接上了祭台……”
“……去了指个明路吧，我总感觉我得去神灵面前，才会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也行，我就当是旅游祈福，看完后我们可以径行出境。“
“看我干嘛？我没啥意见，我又不是指挥，我也有很多疑问，不过圣所无疑是安全的地方，这种地方都远离纷争，正是避难避世的好去处。“
王守一觉察到了向她扫来的目光，回答。
“我们出行已经挺久了，不知战事如何。“
她叹息着。
“这个关头应该有很多大人物在斡旋，我们啥也不能干。我倒是希望能谈成功，这样我还能继续我的民俗文化调查，明年还能继续来玩上巳节，希望你还能继续跟我搭伙，虽然上次你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半开玩笑提起了上巳节的貌合神离。
“那个时候跟你确实不熟。”
“你一直盯着的那人，跟你有啥故事吗?”
“没啥故事，就是小时候一起大的，她很好看你也看到了，仰慕者众多，我也只是其中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因为大家都喜欢她所以我也喜欢她，我并不觉的自己的喜欢有过于别人，她对谁都很好很有礼貌，我也蒙她照顾。“
“哦，既然这么优秀那么失意也合理。“
“你也失意过吗？”
“嗯……这个……“
王守一尴尬地笑了笑，她一向性情温和，此刻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
“有哦，就是，我十一岁时候有喜欢上一个少年，忘不了第一次看他射箭时候的身姿，弓箭裹挟着气流，一往无前地正中目标，他大约十五，已经在军队受训，和我相约同游过几次，。后来他也随军驻扎边疆去了，就慢慢淡忘，失去了消息。“
“不少书信往来？“师敏问。
“有，只是信中言语越发寥寥，后来就互相淡漠了。看现在的年纪，估计他早已婚配。”
“你骨子里还是偏爱武官那种呗。“
“没有，我小时候不懂事也不懂爱，那个时候我还刚刚开始接受武学教育，对于比自己强壮比自己年龄大的人当然有崇拜感，他们可以参与的狩猎我不能参与，我当然羡慕。后来我自己也逐步学会了一点武功，就好多了，并不盲目崇拜武力，我崇拜你这样的，比较和平。“
话说到后面，她几乎都是在撒娇式地讨好了。头低下来，几乎要蹭着师敏的肩膀。
“我不信。“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些话到了后面，敷衍味道非常浓厚了。
“说真的，我现在真的很渴望和平，我习武也是为了自卫和保护别人，小时候也总觉得杀戮很威力，后来根本不这么觉得，并且为以前的自己感到羞愧。“
“小时候多少都有点三观不正吧。“
“但是也不喜欢被镌刻成某种标准的形状，我喜欢君子不器的观点，一直自省，我也很累的。“
“你没啥好自省的吧。“
一个温和儒雅的好人。师敏内心吞吐着。
“有，自省是很早的习惯，被迫自省……比如每天要做的事情偷了懒，该看的古籍没有看。”
“自省好累，以后不自省了，错了就错了，本来做错事就够难过了，还要自我反省，这都是什么规矩。“
“自我约束的规矩…呜，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王守一露出笑意，故意显出很萌的样子来。
“给我讲个故事。“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要求着，火光跳跃在她脸上。夜的影子游弋着。
她想听一个不是历史的，而是有血有肉的，也许还带有感情和个人色彩的故事，她已经很久没睡前听过故事，也错过了听故事的年龄，但是此刻却仍然这么要求着。
“类型？“
“随便。“
“我现编。编完了你就先去睡。”
已经晚上了脑子还要转悠思考故事，今天是他俩熬上半夜，时日还长。虽然已经初步习惯了守夜，但是这脑子一到了半夜还是跟浆糊一样，搅动起来非常困难。
“森林中有无数鬼影，到了夜晚呢它们都会出现，看到火光就会停息，但是也会好奇，这住的是什么人。”
“讲鬼故事我也不会怕的，继续。”
“它们看到了我就会问，我就说，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可是它们好奇心十足，总是想窥探帐篷的秘密，我就无奈，说你们实在不行就夜里偷偷拜访，以寒气的形式进去窥探，于是你晚上睡觉感受到寒气的时候就是……“
“……你能不让它们进来吗？我一会还要睡觉。“
她打了个哈欠，显然没有被吓到。
“能吧？“
“那拜托你了。我相信你守得住的，加油。“
暴露在旷野下，一个人守着火堆，还刚刚讲了个很冷的鬼故事，师敏感觉到何谓寒气。对她的攻击不是很强，对自己的则有后劲，她作为一个蹩脚鬼故事的讲述者，反而觉得有些害怕了。
夜晚，摇曳的树影像鬼影一样在地上摇晃，风也带着阴寒的感觉，太阳离开世界最远的几个小时，天地变色。
这个世界上没鬼。
师敏告诉自己，然后继续着她的守夜，今天却有些漫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睡前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