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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洛言许本想再推脱一番却看见沈清月满脸写着“有何不可,有何不可,有何不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

      雨打在油纸伞上发出哒哒声,洛言许没让人跟着,他撑着伞与沈清月漫步在花园里,沈清月的视线被一旁的莲花池吸引。

      两人一路无言走到池上的亭子,沈清月自顾自地坐到美人靠上,她趴在靠背上出神的看着池里穿梭在莲花间的鲤鱼,一通体乌黑的鲤鱼游到她面前跃出水面又重重的砸到水面溅起点点水花。

      洛言许拿出手帕为她擦去脸上的水珠,手指触碰到右下脸的伤疤时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摩梭起来。

      沈清月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洛言许讪讪地收回手。

      “夫人,这是被寒气所伤吧。”洛言许满眼都是心疼。

      沈清月本人倒不太在意,“哦这个啊,确实是被寒气所伤。”

      “我早年间也被寒气所伤,后来自己学着配药竟奇迹般地没了疤,我待会去抓药为夫人调配,莫要留疤才好。”

      “你还懂医?”沈清月在绾栩的记忆里可没找到这一条。

      “我母亲是医者,我从小跟着她耳濡目染自然懂了些许。”提到母亲洛言许的神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只是懂些许就能配出能去寒气所伤的疤,他还真不简单啊,沈清月在心里默默佩服洛言许。

      ……

      入夜,雨渐渐停了,与洛言许一同吃过晚膳后他便去配药了,沈清月坐在庭院里发呆。

      “小姐!今日街上有灯会!”少女一路小跑来,绘声绘色的描述街上的景象,她是陪绾栩一同长大的丫鬟灵允。

      左右也没事干,少女讲的又实在吸引人,沈清月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任由灵允拉着自己跑到街上。

      街上热闹非凡,随处可见摆摊卖花灯的商贩,家家户户门口都点上一盏灯。

      街上人实在多,挤地沈清月快吐了,她拉着灵允进到一家茶楼,一进门便闻到茶香混着檀香,沈清月本想要一壶龙井那小二却莫名其妙的回了句:“绾小姐,今日有上好的“货”。”

      货?什么货?

      沈清月在脑海里搜索绾栩与这茶楼有关的记忆,好不容易想到一些片段很快又忘掉,那些记忆好像被封住了一般。

      本想一走了之却看见白云瑶身后跟着几个侍女走了进来,她与小二交流一阵把侍女留在一楼自己则上了二楼。

      沈清月本想跟过去却被楼梯口的两个壮汉拦住。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绾栩绝对是这间茶楼的“常客”。

      “这位小姐,二楼不对外人开放。”两壮汉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月,还时不时用灵力施压试图吓跑她。

      绾栩虽是个废物,但沈清月不是啊,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这一点点灵压她完全可以无视,只是灵允不行,不一会就冒出冷汗。

      沈清月也注意到了,正在心里暗算光靠武功能不能制服眼前这两堵肉墙,她感觉到,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只要她一出手那些人就会蹦出来将她反制。

      她扶着灵允暗暗安抚她,正准备放弃离开时一头带蓑笠手握一把通体黝黑的剑的男子和那两壮汉说了些什么,那两大汉听后先是震惊而后便朝沈清月跪下来嘴里还大声喊着:“绾小姐饶命!俺是新来滴不懂规矩!”

      沈清月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那两一米九的大汉竟然在…发抖!

      还没反应过来那男子撂下一句:“绾小姐快些吧,马上开场了。”

      沈清月怕灵允出事便让她在一楼等她,她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多一个灵允,跟着他上了二楼,一个又一个长廊后她跟丢了,停在一包厢门前,门上的牌子写着一个字:“绾”。

      “我猜的果然不错,这绾栩果真是常客。”牌子有些老旧,看着就知道年份久远。

      推开门,里头是一举着牌子的少女和一拿着厚厚的账本的老者。

      “绾小姐。”两人异口同声俯下身向沈清月行了个礼。

      沈清月强装淡定假装熟练地坐到正对着一大窗口的檀木椅上,窗口外是真正的一楼,高台下坐着密密麻麻的人。

      一旁桌上放着一面具,她随手拿起来把玩。

      “绾小姐,马上开场了,还请您把面具戴好。”少女端来一杯茶,全程低着头不敢看绾栩。

      看来这绾栩不是话本里那样废物啊,还有算有点地位。她带上面具,眼神被对面一同样带面具的男人吸引,他身边站着带沈清月上二楼的男子。

      那人摇着扇,颇有趣味地打量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比起他沈清月更在乎抱着剑站在一旁的那人。

      很快她的眼光被他们一旁的房间吸引,一头雪发格外显眼就算戴了面具她也认得出。

      白云瑶亲昵的依偎在一富态男子的怀里,那男的戴着面具也遮不住他的猥琐。

      靠,白云瑶口味这么重?

      沈清月已经想到君言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能气得当场砍死白云瑶,想着想着不禁噗笑出声。

      白云瑶看见她在盯着自己只是回了个白眼,抱着她的那胖子却猥琐的打量起沈清月,白云瑶也发现自己的“鱼儿”盯上别的“钩子”有些气,面上却还是维持假笑。

      一阵锣声过后,一少年上台开始介绍拍卖品,开场都是一些常见的宝器丹药之类的,见白云瑶没动静沈清月也兴致缺缺,一旁的老者讲起她的资产。

      提到绾栩在此处的存款时沈清月严重怀疑自己耳背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九千万灵石。”

      九千…九千万…沈清月当了几十年宗主小金库都没这的一半,这还只是此处的存款!这绾栩何止是江南第一富啊!简直就是人间富贵花!

      拍卖进入尾声,白云瑶迟迟未出手,沈清月等的有些犯困。

      “此物由药老所炼制,孕者可靠它平安生产并在生产过程中感觉不到疼痛……”

      “生产时感觉不到疼痛吗…”

      “起拍价!一百…”

      “四百万灵石。”那举牌的少女喊的很大声,以至于场内出现了回音。

      底下的人纷纷议论这是谁出手如此阔绰。

      “六号包厢出价四百万灵石!”

      沈清月淡定的抿了口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五百万灵石。”

      沈清月一口热茶喷出。

      “一号包厢出价五百万灵石!”

      对面那人眼神里满是戏谑,对沈清月作出一个十分欠揍的笑脸。

      “……”

      “六号包厢出价六百万灵石!”

      “一号包厢出价七百万灵石!”

      “六号包厢出价八百万灵石!”

      “一号包厢…”

      ……

      价格已经被抬到一千二百万灵石,对面那“贱人”笑得更开了。

      沈清月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六号包厢出价一千三百万灵石!”

      “一号包厢出价……哎?一号包厢…弃…弃权?!”底下的众人早已经惊的下巴都合不上,连白云瑶也漏出震惊的神态。

      有钱人打架真可怕!

      终于拿到药丸,沈清月小心翼翼的收好准备回府送给佘羽。

      沈清月又买下一本绝版医书终于来到最后一个物品。

      “寒衣雪,此物对寒系灵根的修士有极大的帮助,可吸收天地间的寒气长期佩戴可净化污秽增加寿命与修炼速度!”

      终于等到想要的东西白云瑶急忙让身下的男子出价。

      “二号包厢出价两千万灵石!”

      “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吗。”白云瑶天资聪慧,却是个三灵根,偷走沈清月的冰灵根后却也无法完全驾驭,这才需要“寒衣雪”相助。

      “既然是她想要的东西……我不抢一下怎么行呢?”

      “六号包厢出价四千万灵石!”

      底下又是一阵惊呼,白云瑶急了,她连忙催促身下的男子出价。

      “你马的!贱人!催个屁啊!”胖男人一巴掌把白云瑶扇倒在地,她雪白的脸颊上印出触目惊心的掌印,嘴角流出一抹血迹。

      胖男人像是知道自己下手重了连忙暗示侍女把她扶起来,“老子说了给你买就会买!别搁那催命似地叫唤!”

      白云瑶只能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扯出个笑从身后抱住胖男人带些哭腔说道:“云瑶知错了,阿贵莫要与我计较。”

      沈清月把二号包厢的种种净收眼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胖子见了气得跳脚,身上的肥肉跟着抖动,整个场地都跟着抖。

      “二号包厢出价四千两百万灵石。”

      “两百万哈哈哈哈哈!出不起就别出了!”底下的众人发出阵阵嘲笑声。

      “六号包厢出价五千万灵石!”

      那胖男人脸黑的要紧,过了半响才回道:“本公子不稀罕那玩意!就大方的让给你了!”

      沈清月听着好笑,反之白云瑶是一丁点都笑不出来。

      拿到所谓的“寒衣雪”不过是一挂件,沈清月只是为了气白云瑶,拿到还真不知有什么用处。

      ……

      门外响起白云瑶的声音,带些哭腔好像刚哭过般:“绾小姐!云瑶有一事相求!”

      沈清月把一杯茶抿完才示意一旁的举牌少女去开门。

      刚进来白云瑶便扑通一下跪下,“绾小姐,那”寒衣雪“对云瑶极其重要,不知可否请小姐割爱赠与云瑶,云瑶愿拿出自己的一切给绾小姐!”

      “你能给我什么?”沈清月把那“寒衣雪”捏在手中把玩。

      白云瑶好像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一时想不到便一直哭。

      换做是别人看这样一个美人在面前哭早已心软,可偏偏在她面前的是沈清月,见过她最狠毒的一面的沈清月。

      哭了许久白云瑶见眼泪根本砸不进面前这人的心里只好拿出最后的底牌,她缓缓脱下面具漏出真容,“绾小姐…不知您可听过月清宗,我是月清宗宗主白云瑶,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将月清宗交予您。”

      “据我所知,月清宗的宗主是一位姓沈的姑娘而不是白吧?”听到白云瑶自称月清宗宗主沈清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摆出一副和善的模样。

      “沈姑娘是我的师傅,她在几月前因走火入魔,仙逝了…”

      看这她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样子沈清月真的快被恶心死了。

      “可是……我不需要月清宗诶。”

      “……”白云瑶眼看软的不行便想来硬的,她从进来时就一直在观察,这位绾小姐似乎是个没有灵根的废物,杀她绰绰有余。

      她用灵力化成一把短剑向沈清月刺去,早知道她没安好心的沈清月轻松地躲开,一旁那少女却挡了上去,徒手捏碎白云瑶的短剑,同时一旁的老者大喊有刺客。

      “啪——”一群黑衣侍卫冲了上来制服了白云瑶,坐在一号包厢的男人摘下了面具摇着扇子看戏般走了进来。

      “绾姑娘的包厢还真是热闹哇。”

      回应他的是沈清月的白眼。

      ……

      侍卫把白云瑶丢出茶馆,她等在一楼的侍女见自家主子满身伤的出来了急忙围上去。

      “白小姐,这次何某可是卖月清宗一个大面子,下次路过我这茶馆记得绕道走。”

      街上人越聚越多,白云瑶狼狈地逃走。

      沈清月本想偷偷溜走却被那摇扇的男子一眼揪出来,“绾小姐,在下何治此间”茶馆“的东家,刚才与绾小姐抬价真是得罪了。”

      “你知道就好。”沈清月不想与他多废话,此时洛言许估摸着已经配完药等她回去。

      “所谓不打不相识,在下与绾小姐这也算认识了哈哈哈。”何治见沈清月不给面子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灵允见自家小姐总算出来了连忙跑上前看她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沈清月摸了摸灵允的头微笑道:“我没事,走吧。”

      她又想想到什么,将手中的“寒衣雪”扔给人群中那个少女。

      “送你了。”能徒手捏碎白云瑶灵力化的短剑,她必定也是冰灵根,与其留在身边吃灰不如送给用得上的人。

      ……

      夜已深,街上的小贩大多数都收摊回家了,沈清月带着灵允买下最后一盏花灯。

      河面上已经飘满承着各种愿望的花灯。

      沈清月默默许了个愿便放了下去。

      黑蓝的河面如同天空般,一盏又一盏花灯就像是数不尽的星,漫无目的得飘荡在河面上。

      灵允好奇的问沈清月许的是何愿?

      沈清月拉过灵允在她耳边轻声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灵允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时沈清月已经跑远。

      ……

      绾府门口,洛言许还是站在那棵柳树下等她。

      沈清月远远便瞧见他,心头不禁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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