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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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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了小二的清梦,揉着眼睛去开门本身满肚子的抱怨全部咽到独自里去。眼前黑衣男子冷冷的盯着他看,腰间的长刀严谨的挂着,包含威胁。“准备房间。”
小二连滚带爬的跑进里屋将掌柜叫醒:“掌柜的,来,来人了。”
毕竟是处世已深的掌柜,见小二如此惊慌也明白来的绝对是个大人物,立刻让小二将天字一号房给收拾出来。黑衣男子之后,清秀的女婢跟着小二到房间里整理一番,穿着秋衣的女婢才重新回到屋外马车边轻声说道:“爷,都准备好了。”
女婢将踏凳取下放好,马车里慢慢下来一抹身影。挺拔如楠树,怀里抱着的女子已经熟睡,看不到脸,长发披散如瀑布,些许露出的颈脖白皙如玉。掌柜正暗自思索着,黑衣男子已经冷冷的挡在他面前,面色似冰。掌柜后退一步,直到清秀女子站定到他面前,周围的冰冷才好些。女子将一张银票递给他:“深夜来到真是麻烦掌柜了,这些银子算是我家爷的一些补偿。”
掌柜看着手中的银票,一百两,好大的手笔。瞄一眼楼上的房间,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盗匪,接过银票之后世故的笑着下去了。
楼上房间里,范栎将虞央轻轻的放到床上,有些担忧的拂过她发烫的面颊,剑眉皱起。从进夜开始她就莫名的发热起来,接着就睡得不醒人事。将手搭在她的腕上,脉象平和并无大碍,只是这不见消退的热度让人担心。
“爷。”解语在门外轻唤,范栎打开门,“爷,让奴婢来照顾夫人吧。爷需要休息才能继续好好的照顾夫人。”
范栎淡然的看一眼她,深色的瞳眸有些迷思,依旧让开身子,让解语进来。
解语走到床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后强烈的视线,如平常一样的将毛巾浸水拧干轻拭虞央的额头。看不见的蓝光随着她的动作划过虞央的脸,解语持续着这个动作,心里却忐忑这个方法有用。
直到天色已明,虞央才睁开眼睛,如雪银白的瞳子看着守在一旁的解语,一片冷厉。
“您终于醒了。”解语欣喜道,却在看到她瞳色的时候惊慌失措。门外已经传来范栎急促的脚步声,虞央冷然的眼肯定瞒不了他。
“央儿!”范栎推开门走进来,快速移动到床边将她牢牢的锁在怀里。
虞央眨了眨眼,回复春色的湖水波光粼粼的:“我怎么了?”她伸手回抱他,解语慢慢的退了下去。
“我几乎以为要失去你了。”隐隐有声音这么说道,不似平常的清朗。
心因为他这句话慢慢的软化成水,虞央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慢慢闭上眼睛:“对不起。”昨日月圆之夜,她还来不及就已经昏睡过去,让他担心了,“每到月圆之夜,我就会昏睡不醒,自小带来的毛病了,倒也没见什么坏处。”她如是解释道,“让你担心了。”
“……”范栎没有应话,怀里的软玉温香似乎飘渺又真实,“收拾一下,我们上路。”语调恢复温柔如水,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脸庞的轮廓,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
虞央看着范栎走出去的背影,皱起秀眉,如此破绽百出,他又怎么看不出来,不言不语才恐怖。看来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见到解语进来,虞央对着解语笑:“昨夜是你守着我?”
“小姐无事便好。”在虞央面前,她叫她为小姐。
“多谢,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说完附耳轻语。
解语依旧波澜不惊的应了下来,伺候好虞央洗漱,她慢慢退了出来转身对上高大的黑色身影。最近遇到他的几率似乎多了很多,清秀的脸微微泛红,对着他盈盈一拜。身后传来虞央清浅的脚步声,解语转身对上用白纱遮住的绝世容颜。
“爷在楼下等夫人。”黑衣人淡淡的说道,黑瞳扫到跟前的小婢微红的脸。
“好,我知道了。”虞央看一眼解语,后者立刻上前。三人下楼时,范栎一身白衣站在厅堂正与一人说着话,两人都意识到她的来到,抬头向她看来。
数日不见,再次见到她依旧惊若天人。峨眉远黛,明瞳若水,点点情意泄露出来却不是为了他。看着范栎伸手将虞央揽在怀里,司南撤回视线,勾起的唇角似乎在讽刺自己的痴心。
“就此别过了,司先生。”
“恭送王爷。”
司南对着范栎低腰做戢,目送着两人坐进马车里。虞央身后清秀的婢女转头看他,似乎将一切看透带着些许悲悯。撤回眼,他并没有就此跟上他们的脚步。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现在的时刻若是跟着肃王入京必然不是好事。他是一介商人,在局势未明之前不会贸然出手。
马车被解语弄得柔软无比,就算偶尔有些碰撞也不回震动到她,一旁还有小食盒,所有物品一应俱全。虞央瞄一眼一旁闭目养神的范栎,心里盘算着自己安排的事情什么时候才会发生。
正当时,急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一下子倒到他的怀里。身子被一支手臂揽住,给与人无限的安心。虞央抬头看他,范栎并没有睁开眼睛。他难道就不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
刀剑撞击的声音传来,可是屋子里的人依旧不为所动。虞央有些焦急,若是他不出去看,所有的计谋不就白费了?抿着唇,正思虑着要不要出声,马车之外刀剑搏击的声音愈演愈烈,解语轻轻敲击车门三下,范栎睁开一直闭着的眼,黑瞳中透出浓浓的趣味。
“倒是稀奇。”范栎忽然玩起虞央的手指,黑瞳中明明灭灭的不知在思索什么。
刀剑声慢慢慢下来,敲门声再度三起,范栎这才起身推开门,再看到被杜恒制住的人时,黑瞳眯了一下马上恢复:“你的身份。”
清瘦的人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对着马车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轻笑:“我的身份,难道她没有告诉你?”
范栎没有一丝动容:“哦,那你还敢来?”不得不说勇气可嘉。
“哼,我并不是为你而来。”
“……”身后有人靠近,范栎并不打算阻止她。
虞央看着被架住的“人”,咬住下唇慢慢看向身旁的人,俊美的脸庞带着刀刻出来的冷感:“爷,他……”
“我知道,先进去。”转脸对着她微笑,黑瞳波澜不惊。
昙花一现的容颜消失在他身后,清瘦的身影有些激动,颈脖出被划出一道血痕。范栎看那人最后一眼,勾唇浅笑:“杜恒,放人。”说完,亦不作任何解释的转身回到马车里。映入眼帘的,是埋首于裙间,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原本冷然的黑瞳闪过一丝动容,上前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揽到怀里:“好了,没事了。”
虞央靠着他,脑子里回闪过他的眼神,还有他刚才的话。什么没事啊,明明就是还不信任她,这事没完了,看来还得在计划计划。静静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虞央慢慢闭上眼睛。
自从那天之后,清瘦的身子便跟在马车之后,不近不远的距离。每当虞央下车的时候,平静一天的人总是格外注意着这边。眼看着马上就到京城,虞央结果解语递过来的干粮,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看着范栎姿态优雅的吃着手里的干粮,仿佛对不远处的人好不上心。虞央正想着要不要分出神识去让那根木头动起来的时候,路得另一边传来答答的马蹄声。
杜恒握住手中的刀,默默站立起来。虞央低下头,默不作声的靠到范栎身边。倒是后者气定神闲的将最后的干粮吃完。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可以依稀看到有马匹的时候,范栎才抬起头。
不远处的木头人也开始动作,慢慢的朝着这边靠近。来人不多,棕色骏马停在范栎身前里落下马对着他跪拜:“末将奉旨迎接肃王。”
范栎站起来,看着那武士身后同样跪着的数人,勾唇微笑:“皇上如何知道?”不是已经病入膏肓等着他去续命?
“末将不知。”没有得到范栎的命令,武士也不敢起来只能抬头看他一眼。却什么也忘记了,直勾勾的看着范栎的方向。
幽深的瞳一派冷光,淡淡的咳了一声。
武士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来。虞央这边可管不上这些,她放出一丝神识,木头人有如神助的飞身而来将她的身子掠夺而去。挺拔如楠树的身子立刻飞身追了过来,和木头人在空中交手。
空手相搏拼的就是内力,虞央见时机已到,立马将神识收回,而此时范栎也将她的身子夺回,一掌拍向木头人将他打落路边。立刻有人上前将木头人围住,范栎低头看向有些喘不过气的虞央:“没事?”
虞央重重的喘着气,抬头给他一个虚弱的笑容:“没事。”一人分饰两角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她这个狐妖都有点应付不来啊。被他拥着走回马车旁边,上车之前回头看一眼那个木头人,再钻进马车里。
之后的事情,虞央不担心。这只是她多出一个身份的第一步。
不久之后范栎也进来,马车平稳的动起来。身子被揽过去,耳畔是他恒定的心跳声。温热的掌横过腰际,牢牢的将她锁在怀里,渐渐连呼吸都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