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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阶下囚使用法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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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救她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单纯在亲她?安安还不确定要怎么理解万俟风凪这个混蛋的话,她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她一惊,甚至不知道万俟风凪是什么时候把束缚她手脚的镣铐全部弄断的。
他又不回答了。
安安仗着自己恢复了点力气就想挣扎,但不知道这混蛋又对她做了什么,她明明感觉身体里有力气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小小的身子软塌塌的陷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有那么一瞬间安安出于对温暖之物的渴望还条件反射性的往他怀里缩了一把。
丢死人了。
不过,他的怀抱和身体都不冷了。这也是成为妖王之后的改变吗?那他的噬心寒疾是不是都好了?
万俟风凪的银发在她眼前晃啊晃,她看着看着头发就不由得看向了他侧脸。
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冷了一圈,侧脸显得更加冷峻立体,让人移不开眼。
万俟风凪就这么抱着安安走出水牢,走上台阶,走通长廊,一路上妖兵们下巴都要惊掉了,不敢相信他们的王抱着的真的是那个被他送上练兵场跟狰厮杀又被他关进水牢的凡人少女。
一时之间妖兵拿捏不准他们王怀里这人是重要还是不重要,是该杀还是该妥善供着。
安安收获了不少奇异的眼神,反正没有妖敢再对着她流口水了,她自动忽略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
万俟风凪抱她进了长曲殿,这里不是红南国先王的殿,殿内有许多幼年孩童的简单木玩具,还有一处女人用的梳妆台和几个看上去有些年岁的脂粉盒子。
安安一下明白过来,长曲殿应该是万俟风凪很小的时候跟他阿娘住的地方。
如今他已经是整个红南国以及妖族的王,却没有住进先王的殿,看来是真的分毫关系都不想跟先王扯上。
殿内燃着一种助眠香,安安也不知是这香的作用还是左看右看看累了,亦或是各种新伤加旧伤的原因,她窝在万俟风凪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周围不冷身下也不硬,安安觉得自己这一觉可能是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舒心的一次。也真是莫名其妙,她居然在这个折磨她还要报复她的混蛋身边觉得安全舒心。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安安一醒来,愣了一秒钟,然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见鬼的舒心去死吧!
她的衣服呢!!!
此刻她正泡在温水浴桶里,身上□□,周遭没有屏风也没有衣服,她甚至还反应了一小会才感觉到身上各种伤口被水泡过之后浮肿的痛。
嘶嘶吸气,安安几乎是下意识要站起来避免伤口碰水,结果刚抬了抬身子就对上正前方这位撑着额头静坐着瞧她的混蛋。
万俟风凪。
“噗”的一声水花溅起,安安瞬间矮身,差点把头也塞进水里,肩上烂掉的伤口浸在水里好痛。
万俟风凪对她各种操作一点反应都没有,冷冷淡淡说:“洗干净了,就来侍寝。”
安安呆住了。
什么东西?侍寝?
她精神恢复了不少,而一有精神就想跟万俟风凪对着来,好在前几次的折磨给了她“惨痛”的教训,她能想象到反抗眼前这个无心无情的混蛋会落得怎样凄惨的下场。
所以,不要生气,不要暴躁,理智取胜。
“不要试图耍花样。”万俟风凪不是很耐烦的声音就在安安给她自己做了思想建设的下一秒响起,“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说着让安安侍寝侍寝的,可他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上去也没什么兴致,安安大致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探头出浴桶小心翼翼问:“你身体都好了吗?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在炎国城门重遇那会万俟风凪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抓她来是为了报复她,而此前破庙一事之后安安成功救了他,这家伙该不会以为跟她睡睡觉就能包治百病吧?面对着无心无情的妖王殿下,除了这个理由,安安想不到任何万俟风凪要她侍寝的原因。
听着她的话,万俟风凪似乎有些烦躁,起身就往浴桶那边去,安安缩着身子想躲,但转念一想,睡都睡了,她浑身上下还有哪里没被他看过碰过的么……
万俟风凪走了三步,一伸手床榻上一件月白薄衫便飞到他手上,他眼里冷漠得很,行至浴桶边上时将月白薄衫往安安脑袋上一扔,急得安安赶紧伸手一顿乱抓。
好好的干衣服别一会弄湿了……
“穿上,过来。”他这般语气不容置喙,说完就往宽大的床上一坐,淡漠中似乎夹杂着一缕心烦意乱,看着安安。
安安没得其他法子只能老老实实在万俟风凪眼前披上这件宽大的外衫,似乎是他的衣服。
这混蛋也不给东西给她擦身子,她身上都是水,披上这件丝绸织成的宽大外衫后特别贴身,玲珑曲线一览无余。
安安左右摸摸,发现这衣服居然连根系带都没有,呵呵,万俟风凪这混蛋还挺会玩情-趣。
安安佯咳了一声,手动拢紧衣服,赤足往万俟风凪跟前去。
而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倒也不是被她这副纯欲打扮迷晕了,就是很淡漠,眼神空空的,好像她只是一块会移动的排骨……
“坐下。”他开始命令。
安安就稍微在他床上坐了一小块地方,跟他隔了大概三四个成年人身宽的距离。
好安静。
“你不是……跟白泽有要事相商吗?”安安鼓起勇气打破沉默,她实在被殿内这股沉闷的气氛压得心口憋闷。
万俟风凪侧转了身子看她,冷淡得要死:“躺下。”
啊喂!他现在真的就不听她说话是不是!好像他一直在无视她的话,这还交流个锤子?
安安不躺:“肩膀痛,不想躺。”
她右肩的肉还烂着,这混蛋就想着跟她做那种事了,她没脾气才怪。
安安置气偏头不看他,本打算等几分钟等她自己不气了再适当从一从他,然她才偏头的当口,万俟风凪就一把推倒了她,力道之大根本不管她肩上伤口会不会磕着碰着。
好样的,这家伙现在对她这么粗鲁是吧,安安一下被气到,双手被万俟风凪抓住举过头顶的瞬间,她爆发了:“我就是死也不要被你强!滚开!”
万俟风凪眼里终于有了点别的色彩,却是阴鸷:“破庙那次,是你求我。”
“破庙是破庙!那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别想来第二次!”安安下意识驳他,更是想到了玉面先前说就是因为她做了万俟风凪的炉鼎跟他睡了才会将这个半妖变成了妖王,安安不知道除了司寇还有不有其他大妖悄无声息在她身体里藏了妖丹之力,她不想再因为这种事情助长万俟风凪的邪性!
万俟风凪似乎被她这冲得要死的语气说得有点恼了,故意去扯安安拢紧的外衫,安安一急张嘴就咬他肩膀,她一点都不玩虚的,死命咬他像是要咬碎他的肩骨。
因为太过用劲,安安自己牙齿和嘴都疼,而万俟风凪一个闷哼都没有反而吻上她肩膀烂掉的地方。
安安浑身一颤,她自己都不敢碰那个被狰咬出来的可怕伤口,万俟风凪居然去亲,还亲得她好痛。
安安被痛红了眼,慢慢的不同万俟风凪较劲,也是因为她咬累了,终于松口。
万俟风凪不管她在咬还是不在咬,他继续亲了安安烂掉的肩膀好一会然后一把推在她背上。
安安猝不及防往宽大的床里侧滚了两圈,刚好把被子裹在身上。
她侧身狠瞪住调整了姿势在外侧平躺着的万俟风凪,委屈式发怒:“你不如一刀砍了我算了!别想碰我!”
要是他温柔着来说不定她还……算了,哪有那么多“要是”,她反正就是不高兴了。
万俟风凪两手枕在头下,安静的看着天花板,平淡说:“别那么自恋,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安安撇嘴:“没兴趣还亲我?牢里亲不够还把我弄到床上来亲?”
“我要怎么处置我的阶下囚,全凭我高兴。”万俟风凪冷面看向安安,打量了几秒被被子卷成夹心卷的少女,赏她一个白眼,“再这么看着我,就吸光你的气元。”
被吸食气元好痛苦的!安安瞬间闭眼,不看他也不多说一个字,能屈能伸才能活得细水长流。
*
天光暗淡,新君继位和国师任命大典过去的第七日,炎国皇室内部生乱。
谭达奚、白眉和姜慎站在隐蔽的后城门口,口鼻以白色面布裹遮,眉目紧锁,看着做了全副防护武装的护卫将一个装着死人的麻袋往宫外运。
这是皇宫内死的第十人,也是死的第一位要臣,孙相爷。
“尸体烧干净,一点灰都不要带进宫。”白眉正色交代。
抬尸体的护卫心惊胆战,只有他们这些每日负责处理尸体的人才知道这些天到底出了怎样诡异的事情。
每一具被装进麻袋里的尸体都死相可怖,眼珠瞪着红得像要爆裂,面上都是指甲抓出来的条条血痕,皮肉被扣烂垂挂在脸上手上身体上,手脚的经络都收缩成了紫黑色,仿佛被鬼缠身而死。
姜慎又乱了,他以为不跟红南国大战往后炎国的日子便会一派无忧,却是不想皇宫内无端出了这种怪事,而且日日有人死,为避免新君上任就出乱子引起恐慌,此事还不能声张,只能派遣亲信之人秘密查探,可查探的进度,几乎为零。
“是不是瘟疫?”姜慎皱眉发问谭达奚,“国相可有派人去民间了解情况?或许是大典那日宫人从外面带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谭达奚看着后城门外缓缓飘上半空的尸体被烧毁的黑烟,摇头:“没有哪种瘟疫的死相会如此恐怖……”他转向白眉,试探问:“法师是否探出妖气?”
相比瘟疫致死,谭达奚觉得这种无故染病又痛苦可怖至极的死法更像妖做出来的事。
白眉抚着鹤须,凝重的眼里有一瞬闪躲,正好被姜慎抓住。
“法师有什么便说什么,如今的情况容不得丝毫隐瞒!”
谭达奚也劝:“人命关天,多一种可能也好多做一重准备。”
周遭天色沉沉,白眉一颗心也沉了又沉,最终还是说了:“是妖蛊。”
“大典那日贫道见四只不寻常的血鸽在殿外盘旋,而待贫道追出去时,血鸽却不见踪影。”
姜慎忽的想起什么:“孤曾在二弟的梓梧府中见过血鸽……”
姜慎背后冒出一层冷汗,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血鸽并非二弟所养,而是……万俟风凪。”
闻言,谭达奚眼瞳骤然一紧。又是万俟风凪……
自大典那日后谭达奚便再没见到“安楚然”,原本以为“安楚然”是同他置气所以偷跑了出去,可一连等了七日她都没回来,谭达奚便一一盘问安排在“安楚然”房间内外的奴婢,终于今早有一个奴婢告诉他,某天晚上她听见“安楚然”在梦里喊万俟风凪的名字,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谭达奚还没来得及仔细想这件事,姜慎便宣召他,只因宫内又多了一具死状相同的尸体,再加上白眉和姜慎刚才的话,他已有九分确定是万俟风凪带走了他的“安楚然”,还打算搅乱炎国的安定!
白眉断言:“妖物万俟风凪,怕是已经在红南聚群妖成王,直指炎国。”
与此同时,在后城门说话的这三人谁都没注意到一个躲在墙角,从护卫抬尸体开始就一直在这里的水粉色身影。
姜玄灵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