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始料未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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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始料未及>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在过，只不过想我这种很难得静得下来的女人对平静的渴求可以说简直到了奢求的地步。以前喜欢逛夜市，K歌，喝酒。而现在呢，窝在这么一个一下雨就一个星期的江南小城里开店糊口。说实话，十年前的我是打残可也不会想到的。颜茜现在是我这的营业主管，别看店子不大，每天客人还是挺多的。没有她的打点，说不定我已经老了十岁了。
之前说不会雇用她的话都是别有用心的。一个刚刚失恋的女人找工作如果太顺利了，我怕她会怀疑其真实性。不过颜颜对我的解释是不满意的。反正她一直以来都是以“恶毒”等字眼来形容我的。
段晨没有再来过我这儿，我亦没有问颜颜她和那个无赖是否还有联络。每次当我在她面前提及段晨时，她总是迅速、敏捷并且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有时我真的觉得其实爱情不一定要像琼瑶剧那般轰轰烈烈。平淡、普通的爱情背后一样可以有打动人心的元素。就像颜颜和段晨。听完他们的爱情故事的时候，我的确很失望，又是一个不落俗套的爱情故事。我甚至认为这不算是爱情。后来，我慢慢发现其实没有任何一对男女经历过爱情。我们的语言和思想根本定义不了爱情这玩意。只是，我无法预料命运的安排，就如同哪个男子的出现一般，始料未及。
“蓝姐，你的电话！”总台的香草拿着电话扯着嗓门冲着正在养神的我大喊大叫。我不耐烦地睁开眼，神情萎靡地缓缓地挪向总台。
“喂，伊凡诺斯，请问您有什么事？”
“伊小姐，不会这么快就把我这个无赖给忘了吧！”
我顿时清醒，是段晨那个死无赖。我这辈子都记得这个声音，多么地令人厌恶！
“请问段先生有何贵干？”
“我想预订两个座位。我明天要和我的朋友来您这谈点事，想想还是先预约的好。”
“你直接跟总台的服务人员说就行了。只要你付钱，我们又不会把你拒之门外，没必要找我听电话的。”我最烦谁扰我清梦，更糟糕的是这个人还是段晨。我心中的怒火已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
“原来你是想我明天直接给你个惊喜啊！早说嘛，还害得我到处打听你店里的电话。”段晨的无赖劲上来，挡都挡不住。估计只有我那傻颜颜才能受得了。正在这时颜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伊蓝，你在跟谁发火啊？”
“是颜颜吗？伊小姐，颜颜在你店里吗？”我就纳闷了，是不是无赖的听力都那么好？
“段先生，您的座位号是23、24号。明天我在店里恭候您的大驾！”“啪”我不等那边回答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并交代香草若是再有找我的一律不接。待我转身，却发现颜颜在我身后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段晨明天要和他朋友来这谈事，打电话来订座位。”我选择了坦白从宽，我对那种眼神过敏。
“噢，是吗？你答应了？”
“他是客人，我是生意人，哪有有生意不做的道理！”
“那万一他明天带个女的来我要怎么办？”颜颜总是这么敏感，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那明天你跳楼得了。”
“喂！你怎么这样说啊！居然都不帮我！”看来她还未适应我的说话方式。
“明天我放你一天假，行了吧！”我边说边走回我的藤椅，颜颜听后快步追上我，眼里流露出一种感激的神情，我突然意识到她现在还处于疗伤阶段，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谢谢你了，伊蓝。到时候从我工资里扣吧！”
“这是必然事件，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照做。”我猜想她肯定会抓狂，心里不禁又得意起来。可她接下来的话倒让我吃惊不少。
“真的谢谢你。你帮了我不少忙，说句谢谢应该的。”颜颜很正经地说了句煽情的话。我没说话，只是拿着蓝山笑了笑。有时要真正做到波澜不惊是不容易的。
“不过，你真的是个巫婆！世故的女人！”颜颜很快便补上这么一句。我就知道她是不会轻易就对我产生好感的。哪怕我说把店分一半给她，她也会皱着眉头仔细询问我的动机。生怕我不怀好意，整不好还会对我的性取向产生质疑。
有时，我倒希望我是个同性恋。在心理上我会有种成就感，至少我不会为男人伤心的。
我站起身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看了看颜颜。我拿起桌上那杯已被我喝得差不多的咖啡正打算再去厨房泡一杯，但我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放下了杯子，拿起藤椅上的包，径自走向了大门。路过总台肘，我向香草交待了几句便走了出去。我知道颜颜在后面看着我，我觉得我没有把话接下去的必要。我想出去转转，回到这儿将近一个月了，居然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个我别离了十年的城市。兴许，我是想再次怀念下这里熟悉的味道。有我的，也有他的。
段晨第二天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当时我正在边喝咖啡边出神，当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我抬起眼看着他，一脸不满。
“段先生不记得预约的位子了吗？去总台查吧，我这个甩手掌柜不知道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段晨会觉得心烦。只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嬉皮笑脸地对我说：“伊小姐，好像误会了。我不是来问位子的，我是来向你介绍一个朋友的。呵呵！”
我觉得我的脸肯定有些抽筋，因为我看到段晨嚣张地转身冲着他那位朋友比了个V形手势。我咋看咋觉得自己被当猴耍了！
段晨转过来继续摧残我：“伊小姐，能赏个脸吗？”遭遇了无赖，我无话可说。但，这不代表我任人耍。我拿起桌上的包，准备用一个潇洒的转身来无视段晨的盛情相邀。在起身的那一刻，一个低沉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段晨身后响起来：“如果伊小姐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坐下来喝杯咖啡。”
没有任何情感在话里，但却让人觉得十分压抑的一句话。通俗的说，他应该是个很霸道的男人！徇着声音看向段晨的身后，却看到一张惊得我连包都拿不稳的睑。或许，我的举动太过激动了。但是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我隐约记得我很机械地问了那人一句：“你是谁？”段晨在旁边疑虑地看着我和他，插不上一句话。
“李柏安。怎么，小姐认识我？”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我刚才的那副犹如花痴的举动以及我突兀的发问。
不是他，只不过碰巧张了一样的来年罢了。即使再像，两个人的气质也是完全不同的。至少，我还没花痴到连他都辨认不出来。我吸了口气，对他俩抱以抱歉的一笑。并对他们诚恳地说：“对不起，刚才有些失态。希望没影响到二位的心情。希望谈得愉快！”我能感觉到我转身时那个叫李柏安的男人看向我的目光是多么的疑惑和充满好奇，就好像小孩子找到一样很有趣的玩具般开心，想迫不及待地去挖掘其中的奥秘般。但我对他，不能靠近。我有过伤痛，而且至今仍在继续。尽管并不是他造成的。
我走在街上，回忆一幕幕在脑子里重演。是的，我从我的咖啡馆逃了出来。因为多了一个人，有了一张我不愿面对的脸。李柏安，明明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名字，为何拥有的却是相同的脸。真的是一切皆有可能！
“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差点让冲破我的耳膜。伴随着刹车声的是我的一个踉跄。明显地，我被人拉了一把。接着，我顺势地倒在了拉我的哪个人怀里。
“喂，你不长眼睛啊！有这么横冲直撞的吗！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司机骂已经是必不可少的了。我从那好心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想着怎么也道个谢。不过后来我想宁愿当时当一次无良之人，也好过事后自我折磨。
“是你！”我惊呼。这是我抬头看见救命恩人的第一句话。
“对，是我。看来伊小姐的记忆力很好嘛！不过下次反应也快点就好了！”李柏安用一种叫玩世不恭的态度对我进行着事后教育。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自己多管闲事来拉我，为何我还要听你在这说教！”我不会感激他的，换作任何一个人我或许都会虚心受教，然后请他喝杯咖啡。但，李柏安不行。因为他的那张来脸。这就是所谓的“长相决定一切！”
“请问，我是哪里得罪了伊小姐吗？为什么伊小姐连声谢谢都不说呢？”这个男人还是那态度，那语气。
“因为你的脸长得太对不起人了！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实在不行就去整容吧！”我想我已经发挥出我所有恶毒的潜能了。
“我的脸长得很难看吗？不会啊，有人追我的呀！”
“我懒得跟你讨论你的长相问题。让开，我要走了。”说完，我便像脚底磨了油般逃命去了。
我就这样结束了我和李柏安的第一次对话，并且逃命般地跑掉了。以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巧地救了我，我想都没想过。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店里，发现段晨还坐在店里，手里还拿着我最爱的蓝山。我慢慢地走到他后面，用我认为这辈子最恶毒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句：“段先生，放下你手中的咖啡，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我的店以后不欢迎你的光临”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对我抱歉地一笑，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带他来这。”说完，便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他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优雅地走了出去。我完全不理解他说的那句话。什么叫“我不该带他到这来”？！搞得好像我跟他那朋友真有什么似的。我像只泻了气的皮球有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始终只有那张脸。李柏安，不是他，其实也是他......杯中的蓝山已经冷了，虽然这杯不是我的，但我还是觉得可惜。
我没有打电话向颜颜汇报段晨约会的对象是男的。我潜意识里在抗拒着那张脸，所以尽可能不去触碰有关他一切的事物。有时，我觉得自己还没有颜颜坚强，一张脸就可以将我打击得一败涂地，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第二天，颜颜回到店里劈头盖脸地就问我为什么昨天没有打电话告诉她段晨约会的对象是谁。我当时正坐在我那温馨的小“办公室”的藤椅上听歌，MP3里放的正是陶先生的那首《讨厌红楼梦》。刚好放到那句“勾心斗角为男人而活，一颗心在他身上挂着，他们又回报了你什么。”我抬头问她有没有看过《宝贝计划》，她说没有。我笑了笑，对她讲了一个让她又更加怨恨我的一句话：“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难道宪法规定只能和男人谈生意吗？”颜颜用那种我过敏的眼神盯着我的脸看了足足半分钟，最后她用三个字结束了她对我的摧残：“老巫婆”
我不是在帮段晨说话，我并不需要替他隐瞒什么。我只是想让那个敦实的孩子认清一个道理，分手之后，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理由就是他不再爱你了，其余的借口都不过是分手前对你讲的最后一次谎话而已。颜颜见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转身去工作了，我则继续懒在藤椅上养神。
“蓝姐，你的电话。”香草总是在我正准备进入第一个梦境时吵醒我。
“喂，您好。”我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严重的睡眠不足一样。
“伊小姐，昨天休息得怎么样？那辆车没伤着你吧？你昨天走地那么急，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你。所以，今天冒昧打电话问你……”
“谢谢，本人很好，多谢关心，再见！”我说完这些话后迅速地挂上了电话，并吩咐香草，找我的电话一律说我不在。我查看了一下电话上的来点显示，是个手机号，应该是那个人的。我看了那号码一会，最后还是将它存入了手机中。
李柏安来的那个下午我去店里区有点晚。我推门进去后看见他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喝着咖啡。我走到他面前，艰难地问了一句：“怎么是你？”他皱了皱眉，反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能是我？你希望是谁？段晨吗？”
颜颜对“段晨”这两个字是相当的敏感。她马上回过头，望向我这。我看了颜颜一眼，对他说：“换个地方吧，这里不适合回忆往事。”我鬼使神差地拉着李柏安走出了店。他也任由我拉着在街上快步地走着。
突然，他在我身后问了一句：“伊小姐，准备把我拉到哪去呢？”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一直把他的手拉着。我迅速地甩开他的手，径自向前走。他追上来用一种很委屈的语气对我说：“你把我拉出来就准备这么不负责任地把我甩了吗？”脸上却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我转头狠狠地恨了他一眼，说：“那我就不负责一次，别跟着我！”
“那我来负责吧！跟我走！”李柏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抓起我的手，心安理得地在街上走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始料未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