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107、心虚

　　时间一天天过去，每天忙碌又平静的日子，让角角这个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提心吊胆外加巨大压力加身的人，很有种隔世的不真实感。
　　昨天下了一夜雨，今早起来，空气里带着湿漉漉的清新，是泥土的味道。和大海的咸腥气息以及澎湃汹涌的硬气不同，陆地上的气候总好似春花般娇弱。角角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太适应用肺来呼吸了，好像陆地已经成了第二故乡。

　　人类的好多传说和小说总爱把鲛人写成跟鲸差不多的那种肺呼吸的结构，或许，是鲛人的外表误导吧，人类外表的上半身就让人误以为是要用嘴呼吸的，但仔细想想，生活在深海，若是跟鲸一般，岂不是要常常游上水面？还需要个巨大的肺脏吧？鲸可是1个钟头甚至有些十几分钟就要上海面呼吸一次的，若是鲛人也如此……古代也就算了，现代社会人类足迹遍及全球，到处卫星图片监视，那么大种群的鲛人经常上浮岂不是分分钟被发现？

　　鲛人本就是长期定居深海海底的生物，只有偶尔到海面上，才会被人类察觉，但大多被认为是看错了其他生物，才能保密至今。另外，鲛人的咒术能让自己的身体转化成人类形态，变出双腿，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说到咒术，角角有点儿心虚，她自从来了陆地，就把练习鲛人能力的事情忘了个干净，更别提咒术了。陆地上也不需要那些东西呀，她学个毛？
　　角角也就只敢这样在无人时偷摸着如此讲，但凡有其他鲛人在，她都不敢，她怕传到雪鳗她们的耳朵里去，那她会被念叨死。提起雪鳗，她们虽然隔着陆地海洋，但科技力量无限，有网络可以联系呀，直接用人类的手机是无法连接海底的通讯水母的，但互联网可以，虽然速度极慢，传个几兆东西也能卡，但消息是通的，嗯，这也是因为角角的权限太低了，带宽被挤的很惨吧？

　　不管怎样，茉茉在知道角角平安无事并且已经开始适应人类生活的时候，还是开心的差点掉了眼泪，而角角也知道茉茉她们也有了各自的工作，已经开始实习了，和之前的荒芜一片海底不同，现在的这个时间维度下角角的朋友们都好好的活着，有各自的梦想，在为了自己的前途奔波和努力。
　　盘算了一下，嗯，茉茉温温柔柔的去了最合她性格的与人打交道的工作，能发挥她优越的亲和力特长，而佳虹呢，则是去了咒术研究所，听说会管资料，角角本以为佳虹会更爱图书馆一类的工作呢，她几乎就是长在书里的。挺好呢，大家都在努力呢，她也要加油呀。

　　今天是几个同事一起上班，所以角角有心情东想西想的，总不好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一直盯着阿瑾看，她现在跟阿瑾可是仅仅刚认识而已，不能太热情，会被当成烦人的纠缠犯吧，角角心里常常要暗示自己跟阿瑾保持距离，注意说话的语气，不能乱撒娇，包括跟娜娜姐也是，不能当成熟悉的朋友相处，虽然在她心中已经熟识多年，但在别人眼中，她们才刚认识没多久呢。

　　“啊。”叹了口气，所有人的记忆都回退了，只有她的记忆保留也是有点儿麻烦呢。但是，若是问她愿不愿意自己的记忆也回退？答案是大大的“不”，角角坚决不能接受自己忘记阿瑾，忘记自己在陆地上努力的那端时光。这么一想，小小的困扰似乎不算什么了，但角角还是忍不住想叹气呀，懂归懂，但……糟心。

　　阿瑾去射箭馆了，角角一点儿兴趣也没有，重要的是，今天轮到她用洗衣机了，打算回宿舍洗衣服——在宿舍洗衣服要提前约，毕竟大家赶上忙碌时下班就10点了，可能只够一个人洗衣服的时间，再晚要扰民了呢，那宿舍好几个人，大家也不想把自己的衣服和别人混洗，自然只能排队咯。

　　到了预约的时间，阿瑾欣欣然换了运动装去射击馆了，角角看着一身杀气的阿瑾，想起另一个时间维度里，相遇的第一年，阿瑾也是迷上了射击呢，当时她以为阿瑾是那时刚刚兴起的兴趣，却没想到远离这么早阿瑾就爱上射击了？她的兴趣持续了快两年？
　　嗯，看来是真的挺喜欢呢，不知道阿瑾的成绩怎么样？角角虽然自己一点儿不想去，鲛人对射击什么的，觉得太小儿科了，不好玩，但如果是看阿瑾射箭……嗯，拉弓搭箭，一脸专注的阿瑾……

　　“咕嘟”，角角咽了口口水。

　　“哎，想什么呢，一脸坏笑的？”阿瑾突然从旁边拍了角角的肩膀，原来是该下地铁了。

　　“没，没什么。”角角飞快摇头，但就因为否认的太激烈太快速了，反而是一副心虚的不行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是做了坏事之后。

　　角角自己也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妥，尤其是阿瑾脸上逐渐挂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角角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但幸好阿瑾只是看着角角两秒，就拉着她往前走：“行了，快走吧，别挡路了。”

　　角角和阿瑾随着人流往出站口拥去，后知后觉的，角角心说，自己心虚个啥？她不就是想去跟阿瑾射箭吗？这需要心虚？说出来也可以呀，可能阿瑾还会开心呢，怎么最后反而搞得好像她做了错事？

　　角角也对自己很无语呢。

　　到了公司，又是忙碌的一天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