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一些闹腾的事  ...
            
                
                
                    - 
                          一种躁动的感觉打断了耳文的修炼。
  这几天李妙珂忙着与陆飞鸿斗智斗勇,耳文就按那位大人说的忙着修炼。
  但今晚始终不在状态,他觉得越来越烦躁,游走周天的时候差点行错了灵气,于是他停了下来。
  心里很空,耳文有些气短。
  他想出去走走透下气,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跌回了床。腿有些软,他顺势倒在了床上。看着窗外明亮的圆月,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他好像在渴望某些事,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那种欲望从他脑海里生发而出,游走四肢百骸,牢牢控制住了他的心绪和身体。
  作为男人这种感觉他十分明白是什么,但是不对,对他来说,只有身体唤醒意识的时候,需要的时候他才会解决,但是现在那种渴望像是从灵魂里发出来的,然后才侵占他的全部身心。
  太过强烈了。
  他用手遮住眼睛,喘了口气又把手放下,翻进了床褥中,趴在被子上,感觉到身体明显的变化,难耐的抓了抓被子。
  他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也没吃错东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想不通。
  他轻轻脱下外衫,一双修长的手颤抖着解开了腰带,身上的温度让他觉得很热,很心慌。
  扭动着腰身,不停的伸展蜷缩,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本来就扎得不牢的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耳文的视野。
  朦胧中,耳文看到袅袅白烟升起,那个看上去神圣又高不可攀的大人出现了,印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美得有些不真实。
  随着那位大人的出现,耳文突然清醒了,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拉过被子撑起了身,却看到那位大人狼狈的样子。
  洛尘月跪在地上,一只手放上了床沿,头埋得很深,不声不响。
  没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只剩下身体本能的反应,耳文平息着自己呼吸,看着那一身白衣的人,没有动作。
  洛尘月突然抬起了头,正对上耳文还带着些许欲望和湿润的眼睛,他艰难的移开视线,却又看到耳文因为挣扎而露出的精致锋利的锁骨。
  他的眼睛红了。
  那双形状凌厉的眼睛里透出的东西让耳文觉得不舒服,耳文认得那些身为男人都懂的东西,他想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却被堵住了声音。
  一脚把床边的人踹开,耳文下意识地下床想补上一脚,却发现自己的脚踩了个空。
  他的脚从洛尘月的身体毫无阻碍的穿过,收回了脚,他了然地说:“不是人。”
  然后他运起灵气,开始寻求杀死这个不知名的东西的可能性。
  灵气拍下的一瞬间,耳文的脚踝却被一倒极细的白烟缠住,然后便被拉倒。他腰部发力扭身想要用手撑住床沿重新找回重心,却被白烟阻挠。
  那道白烟像是有生命一般,扳回了他的身体。
  耳文的背砸在床沿上,他仰头看着站起来的人皱起了眉。
  还是不对劲,这位大人不对劲,就像是中了药,眼睛里没有半点清明,只有欲望和得不到疏解的烦躁。
  再次可以触碰到那位大人时,耳文正被那罪魁祸首压在床边啃,他抬手环住了身上的人,偏开了头,眯起的眼睛骤然变得危险。
  手中积蓄的灵力倾泻而出,全部打进了洛尘月的脑袋里。
  洛尘月的动作被逼停,捂住头闷哼出声,身体却开始散发出白色的光芒。
  刺眼的白光让耳文逼上了眼,然后耳文便发现自己的意识在沉沦,他好像正经过一段光怪陆离通道,不受控制地无限下坠。
  脚触到了坚实的地面,那令人不适的失重感消失,耳文睁开了眼,入目便是红粉幔帐,莺莺燕燕。
  搂着柔软腰肢的恩客向耳文走来,耳文下意识的闪避,却发现身后的栏杆无法支撑他。
  他的腿无阻碍的穿过木栏,然后整个人跌下楼,轻飘飘的落地,周围的一切再次变化。
  这次是在一个房间中,他站在屏风后面,向外面望去。
  耳文碰不到东西,闻不到气味,但他可以听到、看到。
  他听到女子细细的呻吟,看到飘摇的床幔里交缠的人影。这一切是那样的香艳旖旎,恍惚间他似乎闻到了房间中那甜腻暧昧的气息。
  窗外挂着皎洁的圆月,正好洒在晃动的床幔上的月光让一切都变得过分艳丽。
  耳文看到床对面坐着一个男人,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这个一身红衣的男人。
  危险。这是耳文清这个人后的第一感觉,就算他只是坐在那里喝茶,但硬生生给耳文一种他在喝人血吃人肉的恐怖感,好像他的红衣是用鲜血染成似的。
  这种危险的信号,耳文只在饿了十天的凶恶狼狗上感受到过,不过当时那条狗要吃的是他,而眼前这人是无差别攻击,见谁都要上前咬一口疯狗。
  那人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耳文条件反射瞬间绷紧了身体。
  只见三个衣着清凉的女子从床上跌下,没有形象的滚做一团,她们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跪好,颤抖着开口:“于公子,那位公子不要我们服侍,我们尽力了,求您,求您饶我们一命吧……”
  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上前去慢慢卷起床幔,床上的人就这么暴露在耳文眼下。
  那人侧脸十分的熟悉,耳文认出那就是那位大人,他看着那三个貌美如花身段玲珑的姑娘,心下了然:“身体真好。”
  “洛尘月,都这般模样了你也不愿意放纵一次吗?”那被叫做于公子的男人坐在了床边,伸出手想去挑洛尘月的下巴,却被猛的抓住手腕甩开。
  于公子笑了起来,眼角有些下垂的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声音却是越发冰冷:“你总想掌控一切,对自己是,对其他的东西也是,真想看看你失控的样子。”
  “所以你就给我下这种毒,于非望,你卑鄙无耻!”洛尘月猛的掐住了于非望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
  这时耳文站的地方刚好正对着洛尘月,他看到了披头散发的洛尘月眼里的暴虐和压抑的烦躁,看到他因为因为用力而暴起的手部肌肉,感觉到比于非望更加危险的杀意。
  于非望说了什么,但因为被掐着脖子说出的东西很破碎,耳文听不到,只看到洛尘月慢慢松开了他,逃也似的离开。
  那三个姑娘吓得连滚带爬地出房间,剩下的于非望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却又突然咳嗽了几声,然后笑了起来。
  耳文愣了一下,骂到:“疯子。”
  他好像明白了,这应该是那位大人曾经的经历。至于他为什么能看到,为什么能经历更多的画面,他并不知道。
  耳文踏出一步,场景顿时变幻,但这个场景的光线仍然不充足,甚至更加森冷。
  这里好像是一处山洞 ,于非望一身红衣,伸出的手掌上面漂浮着一团幽绿的火焰 ,火焰照亮周围的一切。
  他的身边不是洛尘月,而是一个耳文没见过的人,一身道袍,看背影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耳文再一转头,看到洛尘月在石壁上一块凸起的大石头后站着,那姿势要多正直有多正直,好像他不是在偷看,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等人。
  看到他这一点儿都不到家的潜伏姿势,耳文十分的不舒服,可能这就是专业对口的难受。
  “这就是我说的漏洞,抓住了他,你的计划一定会成功。”于非望的声音传来。
  他手上那团火焰飞上了岩壁,照亮了那几乎让耳文心脏骤停的一幕。
  本就凹凸不平的岩壁被挖出两个大洞,其中一个里面放着琥珀一般的椭圆状大物体,里面竟然封着一个人,但那人明明就是耳文自己。
  刚好到脖子的头发,沾了血液的短袖短裤,还有腹部露出来的伤口,以及那张熟悉的脸,全都说明了这人就是耳文本人。
  再另一个地方看到自己,这种惊悚感让耳文头皮发麻。
  原来他被人捅了后没死,却被一个疯子弄到了这里,但是为什么他又会出现在天盘山脉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非望说的那个漏洞又是什么?
  另一个大洞没有被照亮,里面好像也是有一个椭圆状的物体,但看不清。
  那一身道袍的人说:“那真是感谢尊驾了,请尊驾静候佳音。”
  耳文还想听下去,想听到那个与他有关系的计划,却被拉回了现实。
  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衣衫凌乱。
  他站起来往床上一看,洛尘月把自己捆住了,正在打坐,但是他已经半透明了,身上还不断飘出细碎的光屑。
  这洛尘月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前他可能是人,但现在他绝对不是人。
  他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与于非望有关吗?他在那个计划中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耳文脑子里有太多疑惑,他现在只知道今晚的异常是于非望下的毒引起的,洛尘月扑上来时看他的眼神跟和那三个姑娘在床上滚的时候一模一样,别提多恶心了。
  但是这人都这样了还带着这毒,这毒是有多厉害,现在还在发作,可是他自己又是怎么中招的?耳文又想不通了。
  看来换了个世界,他活得还是不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