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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痛彻心扉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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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心,采香楼新来了一名御厨,听说做菜不错,我们去尝尝怎么样?”
“谢王爷,觉儿,准备一下!”
“......”
“舞心,皇上赐我的紫雪玉配,听说有避邪的功用,送给…”
“舞心替觉儿谢过王爷!”
“哎,不、不客气。”
“舞心,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同我去春逸园走走?”
“好,觉儿,准备一下,我们去春逸园。”
一个月来,展若尘为了让舞心留下来,一改往日的冷漠少言,对舞心百般纵容,千般迁就,让整个王府里的人惊讶不已。李玫儿时常气的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舞心武功虽然不至于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对付她却是绰绰有余。觉儿又被保护的如此周全,她只能看着展若尘对她们呵宠到天上却只能忍下去,如果不是阿玛曾救展若尘一命,展若尘为报恩答应娶她,她现在极有可能被赶出尘王府了。
月色撩人,朦朦胧胧的让人有种不真确感,似梦似真。
明日,他们便不再有任何交集了,心底不可否认的有一丝的失落,但是,他说过,他一定会娶玫儿的,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李玫儿说对了,他们之间悬殊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有缘无份。
“姑娘,王爷有请。”仆人必恭必敬的说。
“是吗,觉儿,我们也应该亲自去感谢一下王爷的照顾之情。走吧!”
“等一下!”仆人伸手挡住他们的去路,补充道:“王爷只说让舞心姑娘一个人去。”
舞心看了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色,迟疑着。
“姐姐,去吧,向若尘哥哥告别吧!他现在一定很难过。”觉儿虽小,也发现了展若尘对姐姐不一般的情愫。
“你自己可以吗?”
“没事的,我在这收拾东西,等你回来。”
“可是…”舞心还是不放心,脸上的担忧之色显而易见。
“快去啦!”觉儿用力推她。
“我一会就回来,等我!”
“知道了!”
“一定记得奥!”
“好,快去了啦!”
觉儿着看着舞心渐渐隐匿在夜色中的身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复杂的状况奥,不过,不能让姐姐觉得不安心,若尘哥哥,对不起!”
刚回身准备收拾行囊,后脑却被一个硬物击中,眼前一黑,觉儿的身体身体软软的倒下了。
“舞心,你确定要走吗?我不相信你没感觉出我这一个月的付出,一定要那么残忍吗?”展若尘觉定抛下他的骄傲,为自己最后争取一次,过了今晚,她便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这个认知几乎快把他弄疯了,天知道短短几个月时间,他怎么会如此疯狂的眷恋上了她,像是上瘾了一般,他已不能没有她了。
“王爷,我们之间的差距你我都很清楚,何必做无谓的努力呢?”舞心的心中五味陈杂,她知道堂堂王爷如此降低身份的请求她,她不该拒绝的。
“如果,我娶玫儿不碰她,全心全意只爱你一人,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展若尘暗淡无光的黑眸突然迸射出丝丝亮光,仿佛窒息的人突然呼吸到空气一般。
“那样对她不是太不公平了吗?而且,王爷,身为皇家人,你认为有可能只娶一个妻子吗,皇上,太后都可以不管不顾吗,或许是我太贪婪,可是,我宁愿嫁给一个贫穷的农人,过清苦幸福的日子,也不要过锦衣玉食,与人共侍一夫的日子,你懂吗?”
展若尘沉默了,那样的生活他的却难以给她,却更舍不得她离开。
舞心微微一笑,并没有怪他,他有他的立场,她没有权利责怪他,深吸一口气,漂亮的眼眸布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气:“而且,最主要的是,觉儿在这里会受到伤害的,王爷,放我们离开吧!”
“我保证觉儿不会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展若尘急急的说道:“我保证,而且,我会尽量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我不会......再娶别人了!”
无心很感动,这意味着他有可能为了她与皇上作对,即使真的到那一时刻,他还会犹豫不决,甚至还是会遵守皇上的旨意,可是,他现下可以做出这样的抉择,已经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我…可以答应吗?”
“当然可以。”展若尘绝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希望。
舞心深吸一口气:“给我一点时间,我明天给你答复。如果觉儿同意的话…”
展若尘一阵狂喜,他几乎可以断定觉儿一定会让她留下来,但是他还是强压下激动:“好,我等你的回答!”
舞心心不在焉的推开雕花木门,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觉儿,觉儿.......”一阵不好的预感迎上心头,觉儿不可能独自跑出去的。
舞心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觉儿会去哪儿呢?
李玫儿!
不容多想,舞心飞掠至李玫儿房外,似乎料到她会来,屋外四名侍婢立即挡到她面前,
“小姐已经就寝,有什么事情请明天再来!”
“让开!” 舞心向来淡然的面孔不自觉流露出的冷决之气,让四周的空气瞬时冻结,四名婢女没想到平日里温婉的舞心会有如此冷酷的一面,一时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舞心趁她们愣怔的片刻闪身进入房内,推门而进的那一刹那,她似乎听到了自己血液冻结的声音。
觉儿浑身是血倒在地下,曾经明亮耀眼的星眸此刻紧紧的闭上,残破的衣服上布满鞭笞的伤痕,细嫩的皮肤呈现出一条条恐怖的血痕,深可见骨,触目心惊!可爱的娃娃脸此刻高高肿起,嘴角的鲜血灼痛了舞心的双眸,她的身下,一滩鲜红的血液缓缓扩散开来,染红了整个衣衫!
舞心愣愣的看着那滩血慢慢流淌至自己的脚边,空洞的眼睛似乎竭力想看清楚那是什么,却仍迟钝的分辨不出来。
李玫儿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来了,高高举起的皮鞭还未鞭下,看到她反常的安静,心里莫名的恐惧起来,虽然舞心一点发怒的迹象都没有,她却更觉恐怖,额头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听到表哥半夜约她去他房间,她瞬间被妒忌吞噬,只想伤害觉儿来宣泄一下愤恨,忘记了这么做的后果。
舞心宛如没有生命的瓷娃娃,机械的一步一步走向觉儿,俯身将觉儿揽入怀,颤抖的手轻抚她红肿的脸颊,哽咽出声:“觉儿…醒…醒......”
“姐姐…带你走好不好…恩?”
“不…不要不理我…觉儿…”
“求...求...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不要…睡了,睁开眼睛…好不好?…觉儿?”
”觉儿......”大滴大滴灼热的泪滚落到觉儿的脸上,却仍无法将她渐渐冰冷的身子温暖过来,毫无反应的身躯残忍的提醒着她,这世上唯一她在乎的也离她而去。
“舞心!”展若尘焦急的推开门,却只能悲哀的发现,他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听到下属上报舞心独自去了李玫儿的房间,他就预感发生了什么事,果然…他怔怔的看着舞心一动不动的抱着觉儿,突然觉得她正渐渐远离自己,似乎,他再也抓不到她了,而这种感觉真实的让他颤抖不已。
李玫儿看到展若尘,仿佛看到救星般,慌忙将皮鞭仍掉,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表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展若尘烦躁的一把推开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舞心:“舞心,冷静一下,我们先救觉儿要紧......”
舞心慢慢将觉儿放下,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捡起地上的一把配剑,轻轻的用指尖来回滑动。李玫儿一看,恐惧的躲到展若尘身后,“表哥,救我,我不想死啊。”
展若尘看着舞心绝望的脸孔,心里一阵刺痛,刚刚,他还信誓担担的保证他不会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下一秒,她们一个遍体鳞伤,一个痛不欲生,上天跟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玫儿死去。
“舞心,冷静一下,复仇并不…”
“她今天必须死!”
舞心双眼直直的看着他,冷冽的眼神无言的说出了她的决心。
“死!”
话落,迅急如矢向她刺去,带着凌厉的风,带着绝望的愤怒。这一剑,舞心用尽了毕生功力,却在即将刺进李玫儿胸口时被展若尘轻松躲开,李玫儿躲在他身后,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挑衅的看着她。
舞心的心一点一滴的冻结,她默默闭上眼,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好一会,陡然睁开双眸,不复刚才的疯狂,已恢复了清澈,清澈的让人心痛:
“展若尘,即使你是王爷,我也一样向你保证,她的命,我要定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记住!至于你曾救我一命,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你!”
话落,剑身深深刺入她的右臂,正好刺进了那道淡淡的伤疤里,鲜血顺着剑尖一滴滴溅落,落进展若尘的心上,烫伤了他,
“舞心!你在做什么?”
他惊慌失措的上前阻止她,却被她用力推开!她真的已经离开他了,用这种自我伤害的方式,这个认知让他痛彻心扉。
舞心紧咬下唇,将剑拔出,转身抱起觉儿毅然绝然的离开,展若尘伸手却无力留住她,他清楚的意识到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看着她决然的离开,心在她离去的那一刻也远离了他,剩下的只是一具无心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