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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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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的天气一直阴雨绵绵,气温一直在个位数徘徊,靳随安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腿,本来血液循环就不好,再加上如此阴冷潮湿,靳随安低咒着,这样的天气简直就像是他的受难日。
因为公司的繁杂事务他已经让陈安先回去了,他预计明后两天也会返回B城,算算来C城已经5天了,至今未走的原因,不可否认是舍不得楚妙妙。虽然什么也没有点明,但是,呵呵,还用说么。
这几天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在医院陪戴叔也好,吃饭也罢,楚妙妙几乎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幸而楚妙妙不是什么精力充沛的孩子,不然他拖着一双残腿,早就被累死了。
靳随安清楚的知道楚妙妙对自己的与众不同,不管楚妙妙心里怎么打算的,他是想要进一步发展的,是的,不退缩的、坚决的,在30年来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情感体验,楚妙妙的年轻、单纯、善良、羞怯如同解药般融化了他心里冷淡的毒。
今天戴叔要出院了,楚妙妙说他们一家人要一起庆祝,说她的妈妈邀他一起,羞怯的询问他方不方便的样子,让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顿饭而已……
几天的相处,让靳随安知道了楚妙妙一家的情况,楚妙妙今年刚刚毕业,在B城一家较有名气的出版社当翻译,主要翻译一些侦探小说,原因无他,这家出版社的老板是楚家的世交,楚妙妙自然可以按照她的兴趣工作,但是偶尔也要翻译一些医学教材,因为楚妙妙的妈妈是乳腺外科这一领域的权威专家,尽管她为了跟随丈夫早早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哥哥是心内科介入治疗的新生力量,让人惊叹的楚家人啊,看起来平易近人,却个个都是精英,楚妙妙的爸爸是个军人,一辈子在部队,现在是一军之长,颇有大将之风,但对楚妙妙却威严不起来,甚至宠爱的过分。
其实仔细想想不只是楚妙妙的爸爸对她无限娇宠,所以的人,靳随安叹了口气,不管是亲人也罢,点头之交也好,对于楚妙妙都是喜爱的,也都是忍不住疼爱的,自己不也是吗?忍不住的想娇宠她、疼爱她,这种渴望几乎快冲破了他的胸口。
不去想自己的残疾,不想去想,事实上也忘了去想,楚妙妙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跟她在一起他不觉得自己有残疾,不觉得有任何不方便,有时候他会觉得是楚妙妙刻意的在迁就,回避着让他不方便的情况,可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时候……
他们也没有谈及过他的残疾,仿佛他就是个正常人,只有一次,楚妙妙问他腿是怎么回事,他答说是小儿麻痹,楚妙妙问几岁的时候,他答8岁多,楚妙妙当下眼眶红了,说那一定很苦,现在呢,还会不舒服吗?靳随安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不会不舒服,只是行动不太方便,天晓得,再多的痛苦难受就在看见楚妙妙努力要眨去的液体时灰飞烟灭了,靳随安不禁怀疑,自己所有的苦,是不是一直都等着楚妙妙的救赎……
靳随安揉着因为晚上熬夜开视频会议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没有发觉自己对于这个所谓的家庭聚会的重视程度早已超过了他开过的任何一个会,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靳随安后悔为什么年初没有听陈安的建议去夏威夷渡个假,至少晒黑些也要显得健康点儿。
放下左边的拐杖,靳随安给自己打气,一会儿楚妙妙会来接他,楚爸爸有自己的配车,然后吃饭,应该不会有太多走路的机会,所以单拐是可以的吧,至少看起来利索一些,低头苦笑,自己只有选择三条腿与四条腿的余地,却从来没有选择两条腿的机会。
手机响了,按下接听键,楚妙妙娇嫩的声音立刻传来:“随安,我在楼下……”
“嗯,马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