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漠然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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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克走到了房间外面的走廊上。
他发现门关上了就马上觉得不对劲。自己走的时候并没有关上门啊……难道说——
“吱嘎——”推开了门，恐惧袭卷而来。
夏罗被人带走了。
“你就从来不觉得有一个地方很奇怪吗？巴斯比卡鲁口口声声说必须铲除那个奥兹，可是他们却只有把他关进阿嵬茨，或者说——他们只能这么做……不能杀了他。”少年捏起基尔的一缕发丝，一边把弄，一边说道。
基尔被他的话猛然惊醒。“我……我只想知道奥兹他被关进阿嵬茨的原因。”
“原因？无论是巴斯比卡鲁还是我不都已经说过了吗？——他存在的本身就是罪。”
“为什么，奥兹的存在怎么了？！”基尔抓住了少年的手腕，面色发白。
“呵呵……”少年露出了鬼魅般的笑容。
——“像他那样的孩子……要是不存在就好了……”
“住口！”
少年邪恶地笑了笑。“怎么？这句话就这么令你反感吗？不过，你那绝对忠于那个奥兹的誓言也令我非常恶心呢……你为什么这么忠诚于他？好讨厌……”
基尔放开了少年的手，木然的低下头。“我……我只想知道奥兹为什么会被关进阿嵬茨……别的我什么都不想。”
“你就从来没想过要去知晓你空白了的那段记忆吗？”
“……”基尔浑身颤抖了起来。
少年继续笑着说：“你真的很懦弱呢……连去知晓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真懦弱！”
基尔的左手又是一阵剧痛。这一痛倒是唤醒了基尔，现在不是追问奥兹被关进阿嵬茨的原因的时候。“告诉我奥兹在哪里？！”
“他？呵呵，我让他陷入了我曾生活过的绝境……你是找不到他的——只要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一天，那个奥兹就不会回来这个世界。”祖母绿的眼眸闪现出异常的森冷之光。“我必须不断地献给阿嵬茨所谓‘替身’的人类才能呆在这边呢……以往格林只能用人类的生命碎片作为我的‘替身’来献给阿嵬茨的深渊，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在深渊的绝境里的可不是‘替身’呢！是货真价实的奥兹！呵呵……”拥有奥兹的外表的少年倒退了几步，远看此时基尔无比仇恨又十分震惊的眼神，嘴角挂着一丝可怕的微笑。“我怎么会告诉你他在哪里呢？傻瓜……就算告诉你了，你也是无能为力的。”
左手的疼痛没有停息。基尔跪在了地上，绝望地盯着地面。“奥兹……”
绝望，无边无际的绝望。
“呵呵……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呢。”少年又背着手走了过来。就在他停住脚俯身去看基尔的表情时冰冷的枪口眨眼间已经对准了他的额头。他没有一丝畏惧，反倒笑意更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呢……你真的觉得杀了我就能救出那个奥兹吗？你这样只会害死他……请你好好转动你那颗愚笨的脑瓜，你杀了我难道就能知道他在哪里吗？杀了我难道就不会令他永远迷失在阿嵬茨的深渊里吗？”
手枪落在了地上。基尔双手抱住了头痛苦地叫喊了起来。
“呵呵……”少年看见他那痛苦万分的样子，很是得意地笑着。
爱丽丝沉睡在黑暗中。
对于外界，她什么都不知道。
有梦。
不，是记忆。
红色，因痛苦而扭曲的人们，此起彼伏的刺儿的尖叫……手，全是手，沾满鲜血的手在拼了命地伸向她……
够了……
不要再看下去了。
文森特坐在马车里，艾歌就坐在他的腿上。异色的双眼的目光停留在窗外。
打了个呵欠。
“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呢……真想去看看啊。”
他笑了。
夏罗睁开了眼睛。她看见的是一片棺木。崭新的，空气中还夹杂着木香和血腥气味。一个嘤嘤的哭声萦绕在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幼童的纤细哭声。好悲伤。
她循着哭声望了过去，发现了巨大阴影下的小女孩。小女孩趴在其中一具棺木上，身体因抽泣而抖动着。“大家都走了……不要啊……不要留下苏西一个人啊……”她顿时觉得心好沉，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小女孩突然抬起了头，金色刘海下的那双湛蓝的眼睛流露出哀求的神色。夏罗感觉到那目光穿透了她的身体，小女孩真正看着的是她身后的某人。
“凯宾……”小女孩呜咽着。
夏罗僵硬地转过身去，一张她无比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口。惊讶，恐惧，迷茫，充斥了她此时的心。“布雷克？难道这里是……五十年前的记忆？”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让她看见，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五十年前的布雷克。她看见布雷克红色的双眼，悲伤，自责。她想起了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布雷克。
伫立在门口身影摇晃了一下，要转身离去了。小女孩觉察到了他的去意，立刻大声喊道：“不要走！凯宾哥哥！不要留下苏西一个人！呜……”
不远处的身影突然间变得很遥远。那个身影确实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转身扬长而去，毫无不舍之意。
“凯宾哥哥！”小女孩挣扎着站起，却又摔在了地上。似乎是跪在地上的时间太久了。夏罗本能地冲了过去，要去扶她，可是双手什么也抓不住。对了，她只是这段记忆的看客，是本来就不存在的。“凯宾哥哥……呜……”只能眼看着女孩的悲痛欲绝。
“布雷克……”她回过头去看那无情的背影，那背影早已消失了。同情，她此时充满了对女孩的同情。虽然也有不解。
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看见了吧？他就是那样的人……可以做到无视他人哀求的地步……是这么冷漠的人。”
“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你了吧……你恨布雷克吗？”夏罗没有回头。
“恨。但不只是因为这个。”
夏罗低下了头。“我想纠正你的错误——布雷克没你想得那么冷漠。”
“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也许是你吧……可我相信布雷克。”坚定的语气。
背后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四周的一切融化了，变成了树林。夏罗转过身去，带她来这里的陌生少女还在笑。“我的恨……你能理解吗？我本来应该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可他却一意孤行——硬是改变了过去……可笑的是辛克莱尔家族的命运最终还是没有变，而我则因为他丢了性命。他有自责过，即使这样，我也原谅不了他。”
“你把我带到这里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苏西小姐。”酒红色的眸子半闭着。
少女走到了她的面前，搂住了她，那冰冷的触感令夏罗打了个寒颤。“夏罗小姐……我们都是女人……你就不能同情一下我吗？你也该知道，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最重要的人把自己抛弃了。”
“你到底想怎样？”莫名的恐惧压抑在心头。
“帮帮我吧……只有你才能帮我。”少女的嘴角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漠然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