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克祝福》高桥崆

246、邃

　　收拾完躺上床。

　　秦良很快传出轻微的鼾声，方稷只开着床头灯，照例翻看着睡前读物。

　　“睡了吗？”手机发出振动，原来是卫航的短信息。

　　“在看书。”

　　“这么用功？”

　　“课外读物而已。”

　　“明天干什么？”

　　“上课。”

　　“其他时间呢？”

　　“休息。”

　　“那和我一起吃饭吧！”卫航那边发来邀约。

　　“为什么？”方稷有点忐忑。

　　“圣诞节！”卫航回应得斩钉截铁。

　　方稷不知道怎么拒绝卫航，犹豫着想找个借口，谁知短信息又到了：

　　“晚饭一起吃，我去找你！”

　　“我要和我女朋友约会！”方稷一走神，在“朋友”前面多打了个“女”字。

　　“正好，咱们三个人一起，到时把你女朋友介绍给我瞧瞧！”

　　“你好意思当电灯泡吗？”方稷真是越描越黑。

　　“我就喜欢照亮对方，温暖他人！”卫航回复倒快。

　　“我和我女朋友吃完饭还要去电影院，有你跟着不合适吧？”

　　“合适不合适，我自己会看着办，用不着你操心！”

　　“到时可能还有亲密行为，总不能让你旁观吧？”方稷急了。

　　“我帮你们站岗！”卫航反应灵敏，无懈可击。

　　方稷简直词穷，不得已跟对方摊了牌：“卫航，你究竟想怎样？”

　　“交朋友！”卫航回答得很露骨。

　　“但是请你尊重我好吗！”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

　　“你……你态度骄横！”

　　“你指哪件事？”卫航装傻。

　　“明知故问！”方稷气得想摔手机。

　　“但在我看来，你并不反感啊，反而……很享受！”

　　“那是……被你强迫的好不好？”方稷也不很确定自己的心态。

　　“强迫？得了吧你。当时你都有……反应了，还怪我强迫。”卫航一针见血。

　　方稷心里慌了。回想一下，被卫航强吻的时候，只刚开始有那么一丢丢的不适应，紧接着内心的确是莫名激动的……

　　“我要睡了。”只好强作镇定，不再跟话。

　　“记住，明天傍晚我去找你。”卫航不依不饶。

　　方稷无奈，忿忿地熄掉屏幕，然后关闭床头灯。

　　圣诞节上午太阳还有光，下午就变得阴沉绵雪，地面上起了一层白霜。

　　早起穿衣时，秦良问方稷晚上有什么计划。

　　“没计划，只想好好放松一下，等这几天忙过再说吧。”方稷努力不去想卫航的晚餐之约，“你呢，平时就是个享乐派，今晚肯定安排了精彩的活动吧？”

　　“唉，哪儿有。我充其量就是个精神上的凡尔赛，苦逼一个。大不了找牛高松陪我玩几盘游戏，算过节了。”秦良装可怜。

　　想着晚上还会被卫航黏上，方稷趁下午的工夫，准备去逛书店。

　　谁知刚出校门，对方的短信就追来了：“你在哪儿？”

　　“学校门口，去书店的路上。”方稷不敢不回短信。

　　“那我待会去书店找你，然后一起吃晚饭！”卫航句句追问不肯放手，“记得，保持手机畅通！”

　　妇产医院。花子午睡后，懒懒地醒来，披上外衣，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雪花缓缓飘落，喃喃自语道：天气真是多变啊，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身体是否安康。

　　展誉推门进来，将预订的奶油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

　　“好想出去走一走，闻一闻雪花的味道……”花子笑着对丈夫说。

　　“雪花的味道？雪花有味道吗？”展誉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味道啦。掉在叶子上就会沾上叶子的味道，落在花瓣上就会有花瓣的味道……”

　　“听上去倒挺有哲理的，照这么说，这盒蛋糕也有雪花的味道喽！”

　　“记得父亲说过，只有懂得生活乐趣的人，才能被称为伟大的哲学家。”

　　“是啊，父辈们的心思都是很深邃的，哪怕给孩子取名字，也要用‘和’这种寓意好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