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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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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荷亭中,烨霖聚精会神地盯着棋局,久久不落子。
才开局不久,以烨霖的棋艺不至于这样啊。
烨霖看着棋局突然痴笑,缓缓落子。
逐念只觉烨霖甚是怪异,见烨霖此副模样,还以为是他这一子下得有多厉害。待逐念看向棋局后,一脸诧异。
“你这一子,是故意让我赢一局吗?”逐念问道。
“逐念,我想我是时候娶正妃了。”他答非所问,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念情是他唯一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
逐念面无波澜,拿着棋子的手靠在棋盒上微微颤抖,“那么快的吗?”
按烨霖现在的年岁就娶正妃,的确是比历任太子还要早上许多。
“我早就认定了她是我的正妃。自我出关那天,她在那等着我,我就决定不能再让她等下去了。我是时候给她一个答复。”烨霖说得认真又深情。
逐念勉强挤出笑容,“她怕是当不上太子正妃一位,修为低下,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心智不成熟……”
他恨不得把念情全部的缺点、不足都一一数出来,只想着这样能让烨霖改变主意。
“我娶的是我一世要护着的人,一世相伴的人,不是娶一位他人眼里所谓当得起太子正妃的人。在我的眼里,也只她一人配得上我正妃一位。”烨霖此话也是表明了,他娶念情的决心。
逐念眼皮上的睫毛颤了颤,“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逐念你什么时候变得啰里啰嗦了,不管怎样念情都是正妃的唯一人选!我唯一认定的人。你是我兄弟,到时候可要和我随行去接婚。”
风吹过湖面,莲叶飘荡挨着洁白无瑕的莲花,棋局已结束,凉荷亭中只剩逐念一个。
但是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欢乐、美好总是围绕着她,好似是她天生就有欢乐的魅力。
可是我也爱慕着她,好久好久,久到不知从何时说起。
逐念看着湖中的荷花,花中闪现出她的笑脸。她总是这样笑盈盈的,即使她不曾对他笑过,但是每次看见她的笑容,都有一种世间一切皆为美好的感觉。
这笑容从前不属于他,以后也将是他人的,想到这,逐念眼中的柔情荡然无存,冰冷麻木的盯着湖中莲花。
叶璇宫中正殿,玄风平静淡和饮茶。
念情梳妆后,端着盘瓜子前往正殿。
玄风每当营中无事之时,除了去罗来宫与凌甄聊天喝茶以外,大多数都是在叶璇宫中陪念情,给她讲讲营中趣事或者世间奇闻异事。
念情自小爹娘就不在身边,玄风又经常因为忙于营中之事,顾不上她。玄风自觉有愧于她,有怕她觉得孤单,所以一有时间都会陪她。
念情坐在了玄风对面,为自己倒了杯茶,嗑起了瓜子。
才嗑了几颗瓜子,便撒起娇来了,“小风?”眨巴眨巴眼睛。
“嗯?”玄风抿着茶。
“帮我剥瓜子吧?我不会。”
“你不会?呵呵,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差点就信了。”
平日里就是太过宠溺她,什么要求都敢提,就笃定了玄风什么都会答应她。
玄风这么说,像是在说一定不会帮她剥瓜子的,实则手却很诚实,一颗颗的剥瓜子。
“你说说你,”玄风一边剥着瓜子,一边说着,“有时候一身傲气,谁说什么你都不屑,有时候又像现在这般矫情。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教出了这么一个你来。”
念情嘟着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德行了。
那模样还怪可爱淘气的。
“小风最好了。不管我是怎么样的,小风都会那么宠爱我的。”
玄风轻哼了一声,“我会帮你剥瓜子,太子可不会。”
外面的流言最好不是真的,倘若那是真的,念情心属太子,玄风也希望念情回心转意。
不是玄风不希望念情可以和有情人厮守,可是如果她的“有情人”是太子,未来不论是玄风和天君的情分会不会有终点,还是太子承继天君后会有的三宫六院,都难免会对念情造成伤害。
念情以傲娇的口吻说:“如果我想,他会不帮我剥?”
不过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说,没有真的那层意思。
“那么外面的流言是真的了?我不逼你了断这段情,但是你最好要考虑清楚!”玄风的语气变了个样。
念情不明所以,蹙着眉,“什么流言?我怎么不知道?”
“要不是嘉烨那小子平日就有嘴欠的德行,我还不知道你昨夜与太子一夜未归,今早还是太子抱你回来的,现在外面疯传,你与太子早已私定终身,不日就会入住太子的千锦宫,成为太子正妃。”
玄风越说越生气,竟然敢跟一个男人一夜不归,看来是太宠她了,胆子越来越大。
“什么?!”念情气得眉毛都歪了。
“谁传的疯言疯语!不知情就不要瞎说,我和太子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谁想和待在一起一夜不归,要不是我使用昏睡草失策,导致自己昏睡,我会一夜不归吗?他会有机会抱我回来吗?”
她端起一杯茶咕噜喝下去,“哦~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流言也肯定是他散播的。小风你要信我,我这就去把这件事弄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烨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怎能容忍她的拒绝。念情出门前,玄风一再叮嘱,尊卑有别,说话要有分寸。
“殿下?”宫门口恰逢小柔回来,小柔笑得羞怯又欢喜,想必也是听了外面的流言,正替自家主子高兴呢。
念情不理会她,径直出宫门。
“殿下这是要去哪?太子说,他的手帕,您又忘了还他了,让您~”
“我就给他送过去!”
小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心想莫不是哪里惹殿下生气了。
念情气势汹汹闯到千锦宫,门外的侍卫也拦不住她。
“你来了。”烨霖正在批阅天君交给他的奏章,见念情来了,放下了笔。
念情深呼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尽量平和地说:“外面的流言可是你散播的?”
烨霖今早抱念情回叶璇宫后,底下的仙娥便疯狂乱传,念情不知廉耻,蛊惑太子,妄想当上太子正妃。
这些传闻,烨霖通过手下的学方知道一些。
“那些流言我已经听说了,我会为你正名,不会让你饱受非议的。”
有了太子的同意亲自辟谣,念情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火气顿时全无。“那就好。”
念情一个不留意,烨霖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将小小的她环抱在怀里。
念情一惊,推着他的胸膛,意图想推开他。
“你这又是做什么?”
“别动!你听我说!”烨霖极具威严的说,念情顿时就停住了。
“我知道昨夜之事是我做的不周当,让你受到非议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他这么一说,念情心想也许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跟他相识那么多年,他何时不是待自己如亲妹疼爱呵护,我这么想他,就是我的不对了。渐渐的念情起了愧疚之心。
“不过你放心,我这就向天君请旨,立你为正妃。”
念情一蹙眉,猛得推开太子,“你胡说什么呢?”
烨霖眼神真切,“情儿你信我,我说到做到,会立你为正妃的。”
念情呼了口气,无奈地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从头到尾从来都是无意于你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闻言,烨霖冷下了一张脸,良久才又挤出笑颜来,笑道:“情儿怕是昏睡草起了副作用了,睡糊涂了,才会说此胡话。回去好生休息就好了。至于正妃一事,我会请天君尽快下旨的。”
“我不糊涂,我修为低下,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好动贪玩,做事错漏百出、不稳重,没一点是当得上太子正妃的!糊涂的是你!”
抖出自己的全部缺点,只望着太子明白她的种种不好,自己根本就不适合他。
烨霖也来了气,“哦,还真不巧了,我同历来太子不同,选太子正妃的标准也不同,修为低下,琴棋书画样样不行恰好都合了我正妃的标准!”
“你~你~”念情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答应‘太子正妃’这件事!”
突然想到逐念的今早的话和情儿说的话极其相似,难不成……
烨霖一把拽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眼神冰冷恐怖。
“你又胡说什么?你放开!”
“不放!除非你给我解释清楚!”烨霖的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双肩,“你忘了吗?以前你每次对我笑的时候,眼中泛着光亮,而且眼底只有我一个的!”
念情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对他笑过,而且还是眼中只有他的一人的笑。
“你放不放!?要不是你有太子这个名号,在外人看来,你此等行为和地痞流氓有何分别!?”
烨霖怒从心头起,拂袖,关上了殿门。
念情看着突然关起的门,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让你知道我和流氓就是没有分别!”
话音刚落,拦起她的腰,柔棉的唇覆上她的唇。
不管她怎样捶打,他都不理会,反而抱得更紧了。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流氓!念情内心歇斯底里的怒喊,挣扎,也不能让他停下来。
烨霖把她抱到书桌上,将她压在身下,狂野地享受着她香甜的唇,舌尖每到之处都有一种芳香。
在烨霖的心里,念情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不可能从他的手里夺走她!
她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烨霖被咬得疼了,也给她的唇上重重一回击。
口中的香甜多了一股血腥。
不多会,念情已经精疲力尽,浑身软弱无力,放弃了挣扎,就连内心歇斯底里地叫喊也停止了。
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
念情不知何时流下一行清泪,无辜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她的傲气,在这时候也帮不上她,只是让她在这过程中更加痛苦、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烨霖才放过她。
桌上的笔墨早已落了一地,衣物凌乱都沾上了墨渍了。
念情脸上挂着泪痕,嘴唇溢着血,动作迟缓地收拾好自己身上凌乱的衣物,愣怔无神地从桌子上下来要离开。
路过烨霖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念情停了下来,没有回头,但是也没有反抗,没有任何感情地说了句,“你还想要怎么样?”
她已经放弃了挣扎。
在他的面前,她只是一只没有任何力量的蚂蚁,无论他想做什么,她反抗也毫无作用,到头来还是要乖乖受着。
烨霖极具柔情地将念情拥入怀中,“刚才是我鲁莽了,”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温柔,“但是你要知道,不管你的心里现在有谁,从今往后那个人只能是我,你只属于我一人。”
“我是爱你的,情儿,爱到骨子里的那种,我唯你不娶。”抱她抱得更紧了。
念情冷艳一笑,闭上了眼睛,“你放开我好吗?我想回去了。”语气接近哀求。
心性高傲的她,何时这般卑微过?有何时有人敢这般欺辱她?
良久,烨霖才放开了她。
念情愣愣地从他身旁经过,沉默无言。
就要走出殿门口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背对着他说道:“我想我最大的悲哀就是没有对你多加留心,竟让你爱上了我。”
话音刚落,她的手掌上化出一块手帕,正是那块粉色的手帕。
只见念情手指轻轻转动,那手帕立即陷入烈火中。
烨霖施法将手帕夺了过来,“自我得到这条手帕后,我就它施了法,区区烈火是伤不了它的!”
念情冷冷地说着,“我只当它是垃圾扔了,太子若是舍不得这垃圾,就自己留着!”
“你!”烨霖不凡的容颜上怒气弥漫。
念情头发凌乱,衣物上尽是墨渍,嘴上还有血痕,头也不回地从殿中走了出来。
远处宫门的侍卫,听到了动静,眼睛往这边瞟了一眼,撞见了念情寒意冰冷的眼神,又立即收回了视线,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念情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紧咬着下唇,眼中是无尽的烈火。
她不能容忍任何人看她的笑话,不能!谁也不可以!
她念了个诀,身上的衣物一如崭新,脸上的泪痕顿时全无。
高抬起头,向千锦宫外走去,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路过那门边的那两个侍卫,他们都不敢看向念情,就佯装着什么也没看见。
念情却偏偏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千锦宫的侍卫就是这般不懂礼仪吗?见到本殿下也不知行礼,是不想在天界待了是吗?!”
“念情殿下赎罪!”两侍卫不约而同地跪在了地上,“求殿下原谅我们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了……”
她还是那个高贵、令人艳羡的念情殿下的对吧?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她,那个高傲和可爱兼顾的念情殿下。
她挤出一抹微笑,向叶璇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