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围观主角受的成攻史》LeMAT

4、相处

　　祁八宝呆呆的，连转过身都不敢，直到门再吱呀一声，关上。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谁？”
　　僵硬的转过身，祁八宝还是呆呆的，小朋友约莫十四五岁，夜色已经慢慢沉下来，就算在跟前，祁八宝也只能看见朦胧的身影，还有正在盯着自己的明亮的眼睛。尽管紧张到腿开始轻微发抖，他还是看着小朋友的眼睛，然而依旧不敢说话。

　　他看着小孩儿走到帘子前，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一只手伸进帘子，拿出一根蜡，递到另一个手上，又伸进去摸了摸，似乎是没找到，恶狠狠看了祁八宝一眼，吓得祁八宝腿哆嗦的更厉害，立马转身进去，马上又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纸卷，使劲吹了一口，点燃了另一个手上的蜡烛，屋子里顿时敞亮了。
　　小孩儿走近一点儿，倾斜蜡烛，滴了一些蜡油在灶台上，将歪歪扭扭的蜡烛固定在上面。
　　小孩儿仔细看了看祁八宝，再次问道，“你是谁？”

　　明亮让祁八宝心里安稳了一些，小心翼翼回道，“祁、祁八宝。”见小孩儿又打量起自己，祁八宝总感觉他发现了自己是异世之人，其实小孩儿应该发现不了，没人会想到这些方面，这只是自己太心虚造成的错觉。
　　见小孩儿还是不说话，祁八宝又道，“我、我是从、从那边来的，”祁八宝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用手颤颤巍巍指了指自己走来的那个方向，“我、我没有住的地方，看见这间房子没有亮灯，想着可、可能没有人，便想借住一下……我，我……对不起，我实在是鲁莽了。”

　　祁八宝看着小孩儿的眼睛，还是报着一点奢望，诚恳地道，“我可以借住两晚吗，我、我打地铺，一晚也成……我、我……我不是骗子。”他紧张地时候经常会磕巴。
　　小孩儿终于又说话了，“可以。”祁八宝十分惊喜，他原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此时却峰回路转。
　　小孩儿指了指床，“你在这儿。”

　　祁八宝高兴的点了点头，这才发现，小孩儿脸上似乎有些淤青，愣了愣，道，“你……”
　　小孩儿察觉到祁八宝视线从他的眼睛偏移到了脸上，他拿着蜡烛转身进了屋，道“你不用管。”

　　帘子将烛光盖住，屋子暗了一点，但还可以透出一些烛光，过了一会儿，蜡烛就熄灭了，外间彻底暗了下来。祁八宝有些害怕，不一会儿，小孩儿拿着蜡又走出来，到了屋外，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片刻便进来了，看见祁八宝拿着被罩蒙着头，待烛光靠近时，又慢慢露出眼睛。
　　小孩儿走近祁八宝，道，“你怕黑？”

　　祁八宝闻言，下意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他晚上一直是开着灯睡觉。但是看着小孩儿手中歪歪扭扭的蜡烛，想着，可能这屋里就这么一根蜡烛，想必是要省着用的，便又道，“不过，也没什么关系的。只要屋里有其他人就好，我可以的，一会儿就睡着了，没事儿的。”说着，还对小孩儿笑了笑，蒙头睡应该就好了。

　　小孩儿想了想，一滴蜡油流下来，到小孩儿手上，小孩儿却没关心，眼都未眨一下，对着祁八宝，道，“跟我睡吧。”
　　说着撩了帘子进去，祁八宝也拿着被罩进去，里间比外间要干净很多，没有满地掉落杂草，里面只有一个炕，上面铺了破旧的棉被，炕的角落里放着一团布，在帘子旁边的土墙上有一个故意凿出来的大凹陷，可以放东西，现在上面就放着一个一米长的长棍。

　　小孩儿将草鞋踢掉拿着蜡烛上炕，那个凹陷在炕的炕头位置，又滴了几滴蜡油，将蜡固定在上面，顺带将长棍拿起来，放在了炕上，自己的身侧。看着祁八宝不动，目光暗淡了一些，“不想上来？”
　　祁八宝，连忙摇头，不不不，我身上都是土太脏了，等一下啊。
　　祁八宝走到外间，一只手撩着帘子，让烛光照出来，一只手在拍打着身上的土，又跺了跺脚，周围都是灰色的尘土。祁八宝抖的差不多了才进来，又在上炕前用干净的那块被罩擦了擦光着的脚和上身。

　　小孩儿就这么看着他，眼睛像初见时那般明亮。小孩儿有一双极好看得桃花眼，眼尾向上翘着，因着年纪还小，所以并不显得如何勾人。
　　祁八宝看着还在亮着的蜡烛，道，“我一个人的时候怕黑，人多了就不怕了，有两个人就没事儿了，不用再为我点蜡了。”

　　小孩儿没说话，等到祁八宝上了炕，坐起来将蜡烛吹熄了复又躺下，“睡吧。”
　　祁八宝感觉自己被这个小孩儿照顾着，自己倒像年龄小的那个。想到这儿，祁八宝又心里摇了摇头，看这样子，小孩儿应该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可怜如此好的小孩儿。祁八宝转头向小孩儿的方向看了看，小孩儿的呼吸声平稳，应该是睡下了。小孩儿才是需要好好爱护的那个啊。

　　第二天早上起来，祁八宝发现自己一条胳膊搭在了小孩儿身上，两人面对面，小孩儿蜷缩起来，这样看起来，像是自己在搂着小孩儿。祁八宝笑了笑，感觉自己搂着一个小天使。

　　小孩儿的照顾，是几年他受的独一份儿。祁八宝上了半年大学以后，就在自己爸妈留的房子里一直窝着，楼下有超市和理发店，他只偶尔去超市囤些零食，隔段时间去理个发。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差不多两年半，除了电话里交流的编辑翠儿，他接触的多的人也只有楼下的理发店小哥哥，其实刚开始，他网购了一个电推板，试着给自己理发，然而看着狗啃版的头，他还是决定放弃。
　　他很久没有与人亲密接触了，有些不习惯，但因着心里对小孩儿的喜欢，感觉还是不错的。

　　他看着怀里小小的瘦弱的一只，感觉浑身涨起一种感情，想要去保护这个小天使，他听说过母性大发，这是不是应该叫父爱汹涌？祁八宝突然不正经起来。想着想着，就傻傻的咧嘴笑了。
　　恰在这时，小孩儿的长睫毛扑闪两下，眼睛缓缓睁开了，眼神没有半分迷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祁八宝没注意什么时候醒的问题，只觉得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