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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章 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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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馆是义庄的别名,简单点解释就是“死人的旅馆”,这落塌的攒馆正殿的房顶塌了半边,屋瓦上全是荒草,冷月寒星之下,有一群群蝙蝠绕着半空飞舞,掉了漆的破木头山门半遮半闭,被山风一吹,嘎吱吱地作响。偏殿停了七八口破旧的黑漆棺材,也不知这些年装过多少尸体了,异味扑鼻,阴郁沉积。
秦佑见此心中直打鼓,虽说她现在是兔妖之身,但是那只是身体,心理上来说还是一个人类小姑娘的心态,还是会怕那些妖魔鬼怪什么的,红姑是个胆大的,走在秦佑前面,处处护着秦佑,而陈玉楼则走在秦佑身后,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瑟瑟缩缩,紧跟红姑的样子,便也知是害怕了。
突然屋内的陈旧棺板嘎吱吱作响,像是有极长的指甲在用手抓挠棺盖,那声音使人肌肤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那声音,那声音,好像是从身后刚刚走过的棺材那里传来的,秦佑的身体僵直,她现在不敢动,也不敢回头,身后骤然出现一个推力,将她推向红姑,秦佑猝不及防间差点就尖叫出声,顺着力道回头就看到,是陈玉楼,红姑已经将她护在身后,众人皆都望向陈玉楼,看他动作,陈玉楼已经戒备地拿着小神锋走向发声的地方。
忽然间,棺材里蹦出了一只猫,众人绷紧的心弦才放松下来,陈玉楼也是故作轻松,“一只猫而已,瞧把你们吓得。”但其后,他却背着众人,偷偷舒了一口气,秦佑看看陈总把头的强作镇定,在众人面前故作坚强,明明害怕,却还是保护手下之人,确实是个不错的首领。
后来陈玉楼追杀咬掉女尸耳朵的猫,一身狼狈地回来了,秦佑想着他这一夜在外,必然遇到了鹧鸪哨这些搬山道人相救,虽说有惊无险,但还是给他用生姜配合其他中药,给他熬了一碗药。陈玉楼看了看药,又看了看秦佑,听到“昨夜,总把头未归,想必吹了一晚凉风,避风寒的。”他的脸色僵了僵,确实是躺在地上过了一夜,终是闭了闭眼,把药给喝了。
之后再次遇上搬山的三个道人,陈玉楼考虑到对方的本事加上对他有救命之恩,约定互不动手,各自找路子下谷。
秦佑看了看鹧鸪哨三人,他们身上缠绕着一股不详的气息,想来就是他们扎格拉玛一族传自鬼洞的诅咒,又着重看了看鹧鸪哨,这就是红姑看上的人啊,长得确实不错。
陈玉楼下令,让赛活猴和地理蹦先行探路,若无异样,以响箭为号,秦佑想要阻止陈玉楼他们下谷,她知道这里的蜈蚣奇毒无比,沾上身,就是必死无疑,但是却发现,无论怎么开口,竟都是没有声音,想要拦人,却动都动不了,看来这一切注定无法避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既定的命运。
没一会儿,谷下传来信号,众人开始倒挂蜈蚣勾,准备下谷,秦佑收拾收拾也准备下去了,却被红姑强烈阻止,眼见犟不过,只能交出准备好的东西,“总把头,这是些避毒之物,下面常年不见天日,不知会有什么有毒的东西,带着有备无患。”
陈玉楼接过东西,挥挥手,带着众人下山了。
没多久,那个罗老歪的副官就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哭喊着下面有很多蜈蚣,陆陆续续地爬上来不少人,唯独没有陈玉楼的踪影,卸岭众人群龙无首,开始出现纷乱,花拐玛作为副统领,稳定人心,派人去崖边打探状况。
秦佑皱眉,按剧情,他这一会儿应该已经被六翅蜈蚣送上来了才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不对,他是主角,冥冥之中注定有天道眷顾,定然平安无事。
如此想着,秦佑也到崖边探望,其下雾气翻涌,肉眼凡胎压根窥视不出什么,想到之前陈总把头的照顾,咬咬牙,终是挤出一部分妖力,施展法术,查看动静,却看到,陈总把头没有如同原剧情掉下去,而是用脚勾住了蜈蚣勾,反身倒挂在上面,一时没有找到立足点,稳定自身,弄得不上不下,进退两难,只是山下那些蜈蚣,开始往峭壁上蔓延。
现在怎么办,没有掉下去,六翅蜈蚣就不会带他上来,远的不说,近看他就要被小蜈蚣给毒死了,也就没有之后的打破自信,和搬山联手攻瓶山墓,这剧情要崩啊,看来需要有人下去帮陈玉楼一把。
“花拐玛,总把头好像在那,”秦佑指了指其中一把蜈蚣勾。
“哪哪哪,”花拐玛急切地往那个方向一看,确是什么也没看见。
“就在下面,不过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他没上来。”秦佑解释道。
花拐玛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翻身下了蜈蚣勾,去寻陈玉楼。
没多久,陈玉楼便被花拐玛带了上来,只是不知道陈玉楼看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一脸的沉重,大家也不好询问什么,众人原地扎营,等待陈玉楼的指令。
事实上陈玉楼此次的险况是看到了一株硕大的灵芝,想到秦佑精通医术,想要采回去给秦佑,没想到刚要碰却化为粉末,为了躲避粉末,他躲避时,不慎掉落,幸好挂在了蜈蚣勾上,但是也因此看到了六翅蜈蚣巨大的形象,深知瓶山墓的危机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秦佑则是离开营地,再次通过心灵感应去感应秦无炎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已经使用妖力的缘故,在感应过秦无炎的位置后,所幸是离得近了,感应逐渐清晰,秦无炎就在瓶山墓里,兴奋之下,她的耳朵垂了下来,秦佑简直要欲哭无泪了,这要是让人看到了,绝对会认出妖精身份的,还是得戴个帽子遮掩一下。
“阿佑,你去哪了,”红姑娘四处寻找秦佑,“这瓶山有很多毒物,你不要仗着医术好,就到处乱走,出事了怎么办?你能不能长点心。”虽说是在训斥,却处处为秦佑着想。
“没有去哪,只是在附近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秦佑有点慌张,现在她的样子实在是狼狈。
“怎么把头包成这样,”
“没事,没事,”
“刚刚和搬山的商议过了,他们通晓生克之道,说附近必有毒蜈蚣的克星,明天我就和他们启程去找,你和花灵留在这等我们回来,”
“我知道了,”红姑娘和鹧鸪哨去找怒晴鸡,也能顺道定个情,不错。
“你呀,”红姑娘想要摸摸秦佑的头,刚一伸手,秦佑就反应大得跑回了自己的营帐。
“我很吓人吗?”红姑娘低声询问路过的鹧鸪哨,而鹧鸪哨,直男一个,“啊,当然不吓人,”看了看红姑娘,认真地回了一句,场面顿时很尴尬,红姑娘也没想到鹧鸪哨会回答,红着脸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