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法证先锋|gl]落叶和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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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快来看快来看！”大清早的，Wilson拿着两杯咖啡刚踏进办公室半只脚掌就被人一把搂住脖子拽了过去。
“喂！小心，小心！”Wilson大惊失色地护住杯子，还是免不了泼出几滴咖啡，从塑料杯盖边缘渗出来流到他手上。怀里被敷衍地塞进几张卫生纸，重案组那群八卦的家伙叽叽喳喳地围在Madam办公室前，一个个伸长了脑袋死死贴住玻璃窗往里望，看那架势简直是恨不得把眼珠子直接贴人办公桌上。
“哇，什么事啊，你们这么夸张。”仗着身高优势，Wilson只一抬头，就清楚地看见了Madam办公桌上那束紫色的玫瑰花。
“喂！你小心点啊！”这下轮到勾着Wilson脖子的硕仔大声嚷嚷了——Wilson惊得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打翻在地。
“哎哎，你们说......这花会是谁送的啊？”沈雄不仅是精英组的老大，讲起八卦他也永远都冲在第一位。现在他整张脸贴在玻璃上都皱成一团了，正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还算清晰的话语。
“这还用说？Madam午休一得空就上天台和Dr.Koo喝咖啡，花是谁送的一目了然好吧！”阿胜接茬，这话立刻遭到了硕仔的反驳：“不对哦，最近Madam和Ivan来往也好密切的，这么会搞浪漫，当然是Ivan啦。”
“呿......再浪漫也胜不过心灵之友啦，你说是吧。”
“对啊，要说浪漫也不一定就是Ivan喽，那Tim Sir还是搞浪漫的高手呢。”
“嗯......我觉得有可能哦。”
“喂不是吧！玩笑别开太大啊！”
八卦小组你一言我一句地吵得不可开交，完全忽略了停在身后的高跟鞋声。站在最边缘偷笑着吃瓜的Wilson一回头惊得毛骨悚然，赶紧大声咳嗽数下。
“咳咳！咳！Madam，你的咖啡。”Wilson垂着头乖乖递上咖啡杯，众人见状瞬间噤声，一个二个地全都缩着脖子作鸟兽散。临走前沈雄还装模作样地擦了擦被他们蹭花的玻璃窗，点头哈腰地媚笑：“Madam早上好......”
马帼英挑了挑眉。
这束花应该已经放上有好一会儿了，整个办公室里都充满那种淡淡的香味。马帼英拿起花束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祝福小卡片之类的东西。
“哇！多洛塔玫瑰？这花在香港可不好买到啊，哎Madam，谁送你的呀？”Josie从大门外跨进来，丝毫没有注意同事们诡异的气氛，径直就冲到了高级督察办公室门外探头探脑。
“喂Josie，你怎么才来啊，看热闹都凑不上趟。往常听八卦就数你冲得最快。”阿胜整个身子都趴在椅背上，把下巴垫在交叠的双手上，假装在和硕仔聊天，其实眼睛一个劲往玻璃窗里偷瞄。
“得了吧，你都要成斜视了。”Josie转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这时，拿着花观察的马帼英冷不丁开口：“送花的人没有留下信息，很明显不想让人知道身份。”
听到这话，重案组的成员们一下子都被激起了好胜心，再也不顾Madam会不会计较刚才的八卦，呼啦啦一下全围到了门边。“Madam，不如送去法证查查指纹吧，我敢肯定，绝对是警署里的人送的！”硕仔挤眉弄眼地说道，沈雄立刻挺起胸脯用力地拍拍，显得自信十足：“对对，Madam，这单case就交给我们精英小组，一天、不，半天不到一定查得水落石出！”
“算啦，别浪费警力。既然送花的人不想让人知道，那就当做摆饰喽，来，一人一支拿走吧。”马帼英毫不在意地拆开花束上系着的紫色丝带，作势要分发花枝。
“喂喂喂，别人送Madam的花你也敢拿？”Josie连忙挡住硕仔伸出的手急道：“Madam啊，我呢......倒是知道这种玫瑰，只有在旺角的‘一纸花店’才能买到，喏，你看这个丝带上的店标就是。”马帼英把手上的丝带翻过来看看，果然印着花店的Logo。Josie又继续补充：“Madam拿着的这个玫瑰呢，花头很大，品相又好，而且玫瑰的价格跟枝长也有关系，这束的话......少说也有90厘米，算是特等货了。这样算下来价格可不便宜，店老板没理由不记得这笔大订单的客户的。”
Josie噼里啪啦分析完这一大通，突然发现周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原来你是大侦探”的眼神望着她。
“怎、怎么了你们？”
“Josie，原来你不仅对吃的感兴趣，对花也有研究啊？”马帼英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笑道：“以前没看出来。”
“啊.......嘿、嘿嘿，我......也是最近才开始看的，情人节要到了嘛。”Josie被她的眼神盯得发虚，摸摸脑袋打着哈哈：“我只是觉得......法证精神嘛，嘿嘿，求真，求真。做事了做事了！”说完就赶紧跑到自己座位上放下包，端起水杯豪饮一口咖啡。
“哇，好烫！”
马帼英嘴角的笑又加深几分。
惯例是和Madam Leung一桌吃饭的中午，因为情人节将至，警署接到的case比往常更多，来员工餐厅里吃饭的人明显减少了一半。两位Madam随意地搭着二郎腿闲聊，看样子下午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古泽琛小心翼翼地照顾着餐盘里晃动不已的咖啡，一边把身子往这边偏了偏：“嗨，还有空位吗？”
“当然，坐。”梁小柔立刻往左移了移位，抽出张椅子来，放在她和马帼英之间。古泽琛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那里，马帼英不可查觉地又挑了挑眉。
“哎，阿Bell啊......听说有个无名人士给你送了玫瑰？”古泽琛插起一块裹满花生酱的西多士往嘴里送，偏头去瞧她脸色：“有没有什么线索呀？”
“噢——Dr.Koo什么时候被我们重案组那群家伙感染了？”马帼英把手交叠在桌前，微微歪头反过来盯着他。古泽琛眼底一闪而过的无措被人尽收眼底，马帼英满意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臂摆出分析问题时的惯用姿势：“本来打算给办公室一人一支就算了......”她故意停了停，面前这两个人都撑起上身，捏紧了拳头，一副欲言又止的焦急模样。“不过Josie查到线索劝我去花店看看，正好今天下班也没什么事。”
古泽琛长舒一口气，这才急忙端起杯子把哽在喉间那块西多士给咽下去。
“Dr.Koo，额头出了很多汗啊，需要调低一点空调吗？”马帼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嘴上挂着戏谑的微笑，视线仍旧没有从他身上收回。梁小柔见状连忙递上纸巾附和道：“好像是有一点热，吃饭前倒不觉得。”
“哎对了，小柔，我上次送你那个香氛用着还舒服吗？这次我买了新的味道，改天拿给你？”马帼英冷不丁地开口岔开话题。“好啊，说起来上次你送我那些好像也快用完了。”梁小柔认真回想着，语气里充满愉悦。
尽管已经比前些天提早下班，还是逃不开赶上高峰期。夕阳穿过前挡风直直照在梁小柔的身上，她窝在座椅上长长地呼了口气，抬手给眼前挡下一片阴凉。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时候被雷厉风行的Madam突袭办公室，宝贵的休息时间就贡献了一半给她和她的花。现在她们正绕着荔枝角到处寻找车位。
“怎么啦，车里太闷了吗？”马帼英拉上手刹从车上下来，帮梁小柔打开车门。
“没有，就是在想万一白跑一趟可不惨喽。”梁小柔笑着嘲她一句，轻车熟路地靠过来挽住她的手臂，马帼英接过话头打趣道：“哈哈，都是做警察的，白跑一趟不是家常便饭吗。走吧！”
不算太大的花店门口满满当当放着盆栽，隔了老远都能闻到香气。透过玻璃门可以望见里面古旧的饰物和暖黄的灯光，从街对面看起来就像镶在这幢大楼里的一块晶石。跨进店门的时候门框上垂下来的吊兰轻轻扫过梁小柔的头顶，店老板是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头，一见她们便笑意满盈地打着招呼，转身走到柜台后面取出一个小方盒。
“这位就是......马帼英女士吧？送花的人有东西留给你。嗨哟，这包装，一看就是高级货。来，在这里签收一下吧。”老头嘴角的笑容快要溢出来了，马帼英一边签字，一边听见他小声感慨：“还真的来了，哎，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会搞浪漫啊。”
“老伯，签好了。”马帼英将签收单还回柜台，打开那小方盒看了看，梁小柔也好奇地把头凑过来。
“咦？怎么会这样。”梁小柔惊叹。盒子里的构造表明装着的应该是一条项链之类的东西，但内容物却不翼而飞。马帼英捏着它翻来覆去地观察，发现一侧绒布的边缘有被抠过的痕迹，她赶紧将那层植绒壳拆开。果然，盒子底部用透明胶贴了一小块地图碎片，两人相视一笑。
根据地图的指引来到位于街角的一家西餐厅，马帼英从招牌认出那是从前Yvonne介绍过，比较难订到位的餐厅之一。落座才发现这个送花的神秘人显然也精心挑选过位置，落地窗正好靠着阳台上的小花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街上各色灯光陆续亮起，从交错的花枝间投入人眼中，马帼英笑着摇摇头，把视线从窗外转到面前坐着的人脸上。
“请人吃饭还比客人晚到，我想这个人缺了点诚意。待会儿是否要好好惩罚他一下呢。”马帼英歪着头看梁小柔，明明出口的是问句，却并没有用询问的语气。梁小柔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也往前凑了点，倾身过去得意地宣布：“我倒是不觉得，因为她是和客人一起到达的！”紧接着，她便掏出和马帼英手上一模一样的盒子打开：“喏，礼物在这里呢！”那语气完全就是一个向人邀功的骄傲的小孩。
“咦？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什么时候发现的？”见马帼英只是保持着姿势挑了挑眉，梁小柔脸上炫耀的色彩瞬间黯淡了下去，撇撇嘴问道。
“从拿到花的那一刻起。”马帼英习惯性地抱着手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不得不说，Madam Leung，你请的两个演员工作很卖命——就是演技不怎么好。为了名正言顺地给我提议而跟在我后面假装迟到，Josie这次没忘记把放在座位上的包拿走，也是挺有进步。不过桌上的热咖啡出卖了她——没人会帮人接咖啡却只接半杯吧？而Dr.Koo呢，小柔，你不该请一个平常对八卦不感兴趣的人来试探我得到的消息，何况是在正在赶稿的午休时间。”
“继续。”梁小柔羞愧地把耷拉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虽然整个计划大失败，但她显然对马帼英所陈述的理由听得起了兴趣。
“之后我们刚踏进花店，老板问也不问就很自然地拿出了要交给客人的礼物盒，就算是事先打过招呼也会问一句确认身份吧？那么答案很明显，因为老板认出送花的人就是你，而陪同你的另一个人，就是礼物盒的目标对象。而最大的破绽呢......”马帼英突然往她面前一错，埋头在她颈间深嗅一口。
“挺香的，看来你天天都在用，我果然没买错。顺带一说，这个味道的香氛在香港是买不到的。所以从我拿到花的那一刻起，闻到这个味道，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包装纸是你亲自包的吧？Josie身上也有，所以我敢肯定花也是她帮你放进我办公室的。”她的脸和梁小柔的贴得很近，让梁小柔恍然产生了一种就快亲上去的错觉。
“这里是西餐厅吧？”梁小柔从马帼英面前逃开，红着脸假装四处张望：“我怎么感觉，是在警署的审讯室里呢，Madam Ma？”
“幼稚的计俩，Madam Leung。”马帼英失笑。
“对待感情又不需要那么复杂，不然就真搞成破案啦！”梁小柔又恢复了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给你戴上。”
“哼哼，既然真相大白，那还惩不惩罚‘不够诚意的送花人’啦？”
“已经惩罚过了。”马帼英一抬手，从梁小柔头上取下什么东西。是进店门时那盆吊兰留下的一片枯叶。
“哇，好啊，你故意看我出糗了一路，现在才拿下来！”梁小柔的脸简直要熟透了，手忙脚乱地在头上摸索着看还有没有残叶。
“好了好了......你是否还有些话没对我讲呢？”马帼英心满意足地欣赏对面慌张的样子。
“鉴于你刚才瞒报消息，已经取消了！”梁小柔大声说。
“行。”马帼英低低地笑起来：“那我来说。情人节快乐，小柔。”
“我爱你。”是马帼英无比认真的语气。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法证先锋|gl]落叶和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