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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卞朝民风开放,女子可以出街游玩,公主也不例外。

      传闻中,长晴公主人娇俏貌美,一双眼睛极为灵动,肤白胜雪。

      而新婚之夜,楚云深好奇把帕子挑开的时候,看见的确是一张极为阴邪鬼魅的一张脸,娇媚艳丽的一张脸笼罩在怨气之中,恐怖如斯。

      一瞬间,楚云深毫无防备地被这扑面而来的怨气冲到,竟楞了一下。

      蛊灵!这公主竟然在宫中修炼蛊灵?

      “夫君。”陈晴朱唇轻起,嘴角上扬唤道。

      “今日公主好生歇息,臣先告退。”楚云深温声道。

      楚云深退出了大红色的洞房,大步走向后院,咯吱,楚云深推开了书房的木门。

      烛龙正在里头坐着,捧着一本剑谱读的津津有味儿。

      “烛龙,接亲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公主身上什么异常?”

      烛龙蹙着眉回想着,接着一本一眼答道:“没有,只是觉得公主身上香料味很浓,而且属下是个惯用剑的,灵核只能探出来寻常的异术,探不出来过深的。”

      烛龙剑术无双,造诣极深,相比楚云深的独天得厚而言他的灵核就是太过普通了,探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为什么养在深宫的公主身上会有蛊灵??

      皇上对于此事到底知道知晓几分?

      故意许给他让他早点去找他爹?

      寄主在公主身上,他们之间的血契是什么?祭体又是那些人?

      这事儿太蹊跷了。

      “公主身上有蛊灵,怨气很深很重,而且血契的级别很高,这意味着祭体很多,且稀少珍贵。”

      “蛊灵?这东西怎么会在卞都出现!?”

      是了,蛊灵常见于卞朝的西南一带。

      一支蛊族生活在西南茂密的森林之中,巨大的山脉是其延绵至今的天险,与中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蛊灵是由专门的蛊婆修炼的一个秘术,蛊婆实行继承制,在蛊族中地位极高,现今也有转化为江湖门派的趋势。

      楚云深和烛龙对坐,大小瞪小眼了半天,愣是一个屁没憋出来。

      “你先留意一下公主,看看她都接触哪些人,最好把那些受害的祭体找出来。”

      “是,将军。”说完,烛龙还是杵在那,没有要动的意思。

      他们两个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烛龙自小话少,楚云深没话找话问他“你怎么还在这看书不早歇着去?”

      “是,将军,马上就去歇了,将军也应早日回去……洞房”真是木讷,专挑不开的那壶水往起提。

      楚云深收回踏出去的一条腿,转身看烛龙,脑袋歪了一下,很疑惑地说:“你要是想和一个蛊毒泡着的人入洞房,你就去,她都是半个死人了,哥不介意。”

      又顿了顿,蹙下眉说“好小子,口味。。。独特。”

      烛龙整张脸都憋的红彤彤了,但还是闷葫芦一个,半个屁都憋不出来,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这估计超纲了。

      “将军。。。。”

      “你这两日尽快去调查一下公主都平常都接触什么人,陪嫁过来的丫头侍卫都要仔仔细细地查,还有同公主走的亲近的千金,一个都不能落下。最最重要的是公主身上蛊灵的祭体,就从这里查起。”

      “将军,这事牵扯甚广,可能要多些时日。”

      “你明早尽快去查蛊灵的祭体,再派两个人跟着公主。我看公主身上那怨气,恐怕给我们留的时间不会太久。”

      “是,将军。但是今日成亲之日,将军不宿在房中,传出去恐不太好。”

      “怎么你是真看上那公主了?我看你年纪也大了,十五六岁也该娶亲了,不如……”楚云深憋着坏道。

      “将军!不可妄言!”烛龙脸上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泛起来可疑的红晕。

      “诶,木头人,逗你的,早点睡。”楚云深拂了一下衣摆,很是愉悦,转身离去。

      烛龙从九岁就跟着他,楚云深早就拿他当自己亲弟弟看待,可是这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对他有什么阴影,在他身边也放松,就是一直一板一眼的。

      走出书房两步,楚云深笑意褪去,神情凝重,这公主是冲着他来的。

      有人要害他。

      四月梨花压满枝,卞都天高云淡,晴朗辉煌。

      暗里却有一双双搅动风云的手。

      烛龙离开将军府,打算亲自再去公主常去礼佛的庙里转转,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了慢慢溜达着走的陈言。

      心思一起,跟了上去。

      陈言那日从楚云深府中离开后,一直心事重重。

      拖着脚步慢慢走,边走边想。

      他看得出这公主确是皇上想插在楚府的一根钉子,但虎毒不食子,帝王家虽然薄情,可凭他对他皇兄的了解,他行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温吞平庸,断然做不错这样狠绝的事情来。

      是谁?是谁想要楚云深的命?

      公主是送出来的还是被人其他有心人利用的?

      楚云深到底什么意思?

      陈言绕着灵渊将军走了一圈,他慢慢走着,微微低头像后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衣角。

      有人跟踪他。

      他快步拐入一个小巷子中,只听对面街上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和“吁”的御马声。

      他皇兄也还算有用。

      陈言灵核上乘,侧身闭息,灵息向周围探去,他探到另一个不算弱的灵核就与他只有一墙之隔!

      谁派来的?是楚云深还是他看不见的其他人。

      陈言纵身一跃、轻盈至极地踩上那墙头,接着用扇子拦住了那人的去路,点在了咽喉之上。

      “请问烛龙将军?您这是何意呢?”

      陈言收回了扇子,握在手中,一下一下用扇骨敲打着另一只手心。

      烛龙低头不答。

      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件事,烛龙也是跟着楚云深在外打仗的,对着卞都的情势只知个大概。

      他听闻九王爷是所有王爷中最懒散的王爷,一年半载都告病不上朝,可虽是懒散,到底皇族血脉,年龄到了皇上为彰显圣恩也要为他赐婚。

      传闻中,皇上在朝堂之上问他可有意中人之时,九王爷坦荡回道“回皇兄,有的。”

      满朝家中有待嫁女儿的大臣都高兴坏了,毕竟九王爷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温和知礼,不仅家世显赫,九王爷还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每逢乞巧节,若是九王爷出现在那鹊桥街上,定被投了满怀的花。

      行情紧俏得很。

      可当皇上追问“谁家的姑娘?”时,那人却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答道“不是姑娘。”

      皇上当时脸上颜色就梦幻了起来,半天没接话。

      还是沈崇岭把话茬转到了忘川河最近动荡一事上,才解了这尴尬。

      接着坊间不知从哪就传出来“九王爷仰慕楚将军已久的传闻。”

      流言蜚语长了飞毛腿,一溜烟就从卞都跑到了梧桐山下。

      烛龙截了这传闻,一直没敢让楚云深知道,时刻谨慎着。直到楚云深娶了妻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可,可将军他那妻子还是个毒物!

      真是不省心!

      陈言用扇骨敲了他一下,把他敲回神。

      “烛龙将军,请跟我来。”陈言闪身到他身后,接着双手背后,扇钉轻轻顶在他尾椎骨上。

      “这他妈是用请的!”烛龙想着,但不敢说。

      陈言用扇钉顶着烛龙尾椎骨把烛龙顶到了郊外的树林里。

      “说说吧,你家将军怎么安排的。”

      “公主今日就算不被将军杀死,也会被蛊虫占据,成为失魂走肉。到那时候,那些祭体也会被吸食致死,提前把她杀了才能救其他女子的命!”

      陈言听着,轻轻摸了一下扇骨,面上毫无起伏。疑惑道:“这么快?”

      “本没有这么快,被人提前催动了。”

      “将军还没说你家将军打算怎么办呢?”陈言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扇子却又上下摆动,在他的几个大穴上虚晃着。

      “大尾巴狼。”烛龙暗想。

      就算这人与他家将军儿时有同窗情谊,就算这人那里传出暗恋将军的传闻,他也会宁死不屈,打死不说!

      烛龙这样想着,嘴巴抿得更紧了。大不了和他干一架,就算死在这里也好过折辱名声!

      “你打不过我。”陈言温和道。

      全天下的人都有着这样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皇家的九王爷是个废柴。

      但是江湖上也有这样的一种说法,不要去惹九王爷的扇子!那是上古神器!

      是了,没人看过九王爷打开折扇,或者说,看到过他打开折扇的人,都死了。

      而且这人灵核强到对他的灵核气场有绝对碾压的气势。

      普天之下,能有这等强大到碾压他灵核的,在世的不过十位。

      全天下都是眼睛蒙了猪油吗?他他妈分明是个绝顶高手!

      “嗯,其实我爱慕你家将军。”陈言转身,暗搓搓把手放进袖口里磋磨这扇骨。

      “喜甜、喜凉、性良善、在梧桐山时喜欢坐在山下的万骨窟吹丧笛。”

      烛龙睁大了眼,将军有时悄悄下山不叫一个人跟着,原来是去吹笛!

      “他唬我的!就算是真的也……也只是单相思,没有明媒正娶,不做数!”

      接着,陈言变戏法般的从怀中抛出一块玉佩道“定情信物”,言笑晏晏地看着烛龙。

      卞朝民风粗犷,若是有情人私下交换信物私定终身也是有一定契约意义的。

      烛龙仔细看了看那块玉佩,他心细,仔细瞧了瞧纹路,确是那块他家将军自新婚之夜就没再佩戴过的玉。

      “烛龙将军自有判断,这样,我说,将军点头或者摇头,我全全听信将军,按照将军指出的方向尽力,多一帮手,总好过失去你这得意干将。”

      陈言终于把折扇从他身前收回去了!

      “他用寄思球套出了公主的话?”

      烛龙低头。

      “他让将军把这寄思球送出去,可送于谁手,又由谁呈上去才最关键,他让将军去找晏成蹊?”

      烛龙低下头,又稍稍侧身瞧了瞧边上的树干。

      “不是晏成蹊,那是谁?”陈言把手藏进光袖中,轻轻搓起扇骨。

      烛龙又转向另一边,看向另一边的树干。

      “他找人,掩护烛龙将军了吧,不然……”

      烛龙听不下去了,憋声道“我剑法很好的。”

      “将军今天是要去灵安寺吧。”

      烛龙低头。

      “将军高风亮节,机智过人,那灵安寺不必去了,那是个密不透风的墙,几乎全卞都的高门大户都会来这,人多眼杂,而且太上皇让位之后虔心向佛,这灵安寺也是太上皇常去礼佛之地,上上下下严实得很,查不到的。”

      烛龙抬起头,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样,将军先带我去找那个人,我们再做打算,有些事我做起来还是稍比将军方便的。”

      陈言比他高出半个头来,烛龙抬眼盯着陈言,满脸写着不可置信,这人怎能提出这样厚颜的要求!搞得像他们现在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一样!

      “怎么,将军刚刚可是将军机都告诉在下了。”说着,陈言将手中折扇幻化成了一颗寄思球。

      “到底是谁传出九王爷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

      烛龙今年十五岁,沉醉剑术,行军打仗也是指哪打哪,心思简单,万万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人有这般玩法!

      “烛龙将军,请吧。”陈言闪身到他身后,接着双手背后,扇钉轻轻顶在他尾椎骨上。

      “又是这样!”烛龙在心里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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