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中魂》钓雪

7、学校

　　第二天，佐为第一次跟着丰石去了学校。海王高中，重点学校，学习的氛围比以前待过的叶濑中学浓重不少。佐为东张西望，一路行着，感慨不断。

　　上课铃声响起，所有人都进入了教室，校园一下子宁静下来。第一节物理课，讲的是天体运动，年轻的老师用幻灯片展示着浩瀚的星空。丰石坐在座位上，支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佐为也安静地站在一旁，面上连连闪过惊奇。

　　课后，丰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教室门口走去。佐为在后面跟着，兴奋地同丰石讲着听到的奇闻，不停地询问着真的还是假的。丰石点头，看着又继续跟上来的佐为，呐，佐为，我去厕所……你要跟着？

　　佐为欸了一声，回神转身跑到丰石的座位上，笑，我在这等你。丰石忍笑出了教室的门。佐为听着旁边几个女孩谈论着八卦，有些无趣。听了第一堂课，他有好多感慨要发，心想等着丰石回来，要好好探讨一下。可是左等右等，上课铃响了，其他的学生都进来了，老师也进来了，还是没见到丰石的身影。

　　讲台上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老师低头翻着花名册点名，一声声应答声反而让佐为更心急起来。“丰石青……丰石青！”老师抬头，“丰石同学没来吗？”

　　“老师，他上节课在的。”坐在丰石左侧的女生答道。

　　“去哪了？”

　　没人回答，教室里沉默下来。老师眉头皱了起来：“算了，现在上……”

　　“报告……”一个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佐为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抱歉，遇到一点事情。”丰石一脸歉意，老师挥了挥手，没再追究。丰石回到座位，对佐为笑。

　　青，发生什么事了？丰石无论是走路还是坐下，动作都不对劲。佐为看着他，有些担忧。

　　没什么事，放心。丰石又是一笑，脸却惨白惨白。

　　还说没什么事！佐为咕哝了句，却知道丰石不想他担心，不再追问。

　　丰石倚在桌上，一动不动地待到了午休。

　　“丰石，有人找。”教室外有人打招呼，丰石抬头，塔矢亮正笔直站在门口。

　　丰石移到门口：“塔矢君，有什么事吗？”

　　塔矢点头，转身。丰石跟在他身后，来到了教学楼中偏僻的角落，脸色有些泛青。塔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佐为却眼尖地看到了。

　　青，现在去医院。佐为声音很严肃，把丰石吓了一跳。

　　我……真的没……事的。丰石躲闪着佐为的眼睛，小声道。

　　再逞强我就生气了！

　　丰石垂着脸，微微晃头。“塔矢君，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

　　佐为见丰石不再理他，鼓起脸，晃到他面前。去不去？去不去？……去吧去吧……说着说着便趴到丰石身上，眼中泪花闪闪，你怎么可以不去？

　　丰石闷笑，但转眼嘴唇也白了。佐为焦急地左瞅瞅右看看，手忙脚乱，你伤哪了？

　　正在此时，塔矢开了口：“昨天晚上，你和进藤是不是有事情瞒我？”

　　丰石抬头，看到塔矢认真的脸：“为什么会这么问？”

　　“看情形就知道了!”塔矢眼睛有股力量，让人不敢直视，“我只是想知道，你和进藤本来一点都不认识，忽然间就联合起来瞒着我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抱歉，我没有权利把事情告诉你。”丰石盯着塔矢，“但总有一天进藤君会亲口告诉你的。”

　　“有那么神秘吗？”塔矢皱眉，忽然又摇摇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追问了。抱歉打扰你了！”说完便向丰石道了个别，离开了。

　　塔矢君看起来很稳重，但做事却也风风火火啊！丰石看着塔矢远去的背影，对佐为道。

　　医院！医院！

　　败给你了……丰石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

　　医院！

　　折中一下，去医务室可以吗？

　　……

　　于是一人一魂向医务室移去。正值午休，医务室里没有学生，只有一个女校医悠闲地坐在电脑前，刷着网页。见到丰石进来，熟稔地打着招呼：“丰石，来了！”丰石微笑回应。

　　青，为什么校医和你这么熟？你经常来这？佐为又紧张起来。

　　丰石挠脸，很苦恼的样子，我只是经常到这里来午休。

　　“老师，我之前不小心摔了一跤，能帮我看看吗？”

　　“摔哪了？”校医站起来，皱皱眉，“真是迷糊，走路都会摔。”

　　丰石指指腹部，自动躺在了医务室的床上。

　　校医掀开校服，佐为脑袋凑了过去，均倒抽一口气。

　　“摔的？”校医挑眉看着丰石，脸色难看。

　　“摔的。”丰石勾着嘴角点头。

　　“什么时候‘摔’的？”

　　“上午第一节课后。”

　　校医处理着伤，又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能忍，现在才过来？”

　　要不是我催着，现在还不会过来呢！佐为咕哝……

　　告别了校医，佐为跟着丰石往教室走去。青，那些伤口是被打的吧，怎么不和校医老师说？

　　丰石顿了顿脚步，呵呵笑了起来：这是男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