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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同居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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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我是在某种不算陌生但是奇怪的感觉中醒来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写了一夜的稿子我真的觉得很困,近视程度极高的双眼好半天才把焦距调整回来……“呀!”
虞星颜不知道就这么看我看了多久的看着我,面无表情,长长的黑发垂坠下来,和我的纠缠在一起。披泄在枕上的发,不知是我的多一些还是她的。而我,着实被这样的情景吓了一跳,疑似某种好兄弟,不,应该是女性好姐妹来访。
很多人管这种叫飘飘。
见我醒了,虞星颜的表情缓缓染上快乐:“文文,你终于醒了。”
我扯开一个笑,心有余悸的平稳了呼吸:“你今天有什么预定计划么?”
她猫似的眨眨眼,极轻极缓的,带着她一贯的清冷而诡谲的美。
“有,不过我觉得你不想听。”她的语调柔柔的。
我笑了,眯起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最好还是不要让我知道好了。”我的语调同样温柔惬意。
她责备般的笑着看我:“我不说也可以啊,今天晚上你不要写稿子了,好好睡觉。”
顺便一提,我们约好的,我白天睡觉她晚上睡觉,或者我晚上睡觉她白天休息,总之,我们不睡在一起。准确来说是我单方面提出的,她颇有微辞,但是我简单一句“不满意绝不强留”让她憋回了原本的抗议。
我想她会觉得委屈的吧,只是,我也觉得她没必要觉得委屈,只怕这位大小姐连什么叫做委屈也不知道的吧。
“哦?那你今天晚上打算玩一夜的游戏?”我打个哈欠坐起来,顺手抓过一个她的宝贝娃娃当靠垫塞在腰后。就是因为有了这些东西让我没了在床上伸展手脚的机会,腰酸背痛的。
忍不住斜眼瞄了一下她,明明是比我还略高些的人,怎么就能和这些娃娃和平相处呢?难道真是要夜里手脚全都缠上去?我联想到我八爪章鱼的样子,甩甩脑袋甩开那可怕的画面。
她微微变了脸色,但仍是笑着:“你说要我恢复正常睡眠时间的。”
的确,她原来作息完全就像个动物,非要困极了才会去睡,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早睡早起或是别的什么,让我这个平时也不怎么觉得自己在睡觉方面很能做榜样的人也小自负了一把。
“所以呢?”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所以呢?”她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只是语气不同。
我慵懒闲适,她不能置信。
“嗯,所以呢?”我的语气现在是单纯的好奇,我只是想知道,她还要说什么。
她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我。
嘴唇微微的抿着,透着点淡淡的粉红色。
对视了一会,我首先告饶:“我困了。”上半夜写稿,下半夜游戏,白天还要陪大小姐玩各种所谓浪漫游戏,我不是铁人三项女子组冠军,我只是一个人,而已。
她无动于衷的继续看我,像一尊美丽而冰冷的雕塑。
白玉娃娃,一尊昂贵而精致的白玉娃娃,在我的小窝。
我对她微笑了一下:“我睡觉了,早安。”
然后,把娃娃搬到旁边的空位上,闭眼,睡去了。
我是真的困了,不大会就沉沉的睡去了,至于在我睡觉期间,她做了什么,我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的我是在一种奇怪的味道中醒来的。
我的嗅觉很敏感,对于某些气味敏感,包括体香,包括……血的味道。
这种甜腻的带着微微铁锈般的味道,来自旁边的小门。
那是卫生间。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半睡半醒间的模糊思绪瞬间清醒,我拖着半只拖鞋来到门边,开门。
她在,满手都是血。
但是,这些不是她的血。
她不知什么时候去买了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腌渍一般的泡在一个很大的盆里,我没见过的,估计也是一起买的,那肉像鸡腿又像兔腿,看起来就很嫩的肉,粉粉的颜色,血则不知道从哪来的了,反正不是她的。
她听见声响,抬头看是我,微微一笑:“文文,你醒来了啊?我怕在厨房吵到你,就来了这里……”
额,在卫生间做准备工作的菜……我松了一口气,忘记了要说的话,只想着自己是不是要介意这个问题。
好半天以后,我问:“这个就是你说的,今天的计划?”
“不是,不过既然原来那个你不会喜欢,”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换这个也无妨。”
她的口气就好像眼前这很容易让人惊出一身冷汗的情景只是对面的邻居把今天的菜谱由鱼香茄子换成了鱼香肉丝,反正横竖都是鱼香的。
我有种预感,她会哭的,早晚有一天会。
即使她现在,不,是从我看见她开始到现在,一直一直,都没哭过,,但是我就是仿佛预见了她满脸泪痕的样子。
那种撕心裂肺一般的泪,她流了满脸,扯着笑看着我。
“随便你。”我拖着半只拖鞋蹦跳回床边,坐下,后躺。
然后睡觉。
鼻息间一直有那种我很是敏感的气息在流动着,我始终睡不安稳。
恍惚间梦见一个女子,她有一双很纤细的手,为我做了很多事情,她爱我,疼我,照顾我,宠溺我,可是我伤害她,一次,一次,又一次,最后她选择逃离,逃离我给的伤害,而我,连最后一面也没去送送她。
阴差阳错,阴错阳差,也许,就是这么一回事,而已。
离开了,然后就是离开了。
自此再无瓜葛。
是我自己不想还是别的什么,我已经不用去想了,现实已经很明显的给了我一个答案,连一个上诉的机会也没有给我,所以我更没有必要去寻找什么上诉的理由。
我一贯不喜欢去研究已经盖棺了的事情。
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回了床边。
一双素净的手,没有半点血迹。
连空气中都没有了那种甜腥的气味。
我开始有一瞬间的迷糊,刚才是不是我在做梦。
梦见我对这个女孩,残忍了一把。
她无辜的眨眨眼:“原来是想做个血灌肠的,可是好像很难,想做个红烧兔腿,好像也是很难,所以……”
啊,那么看来,我不是做梦。
“那你那些东西呢?”我估计是被她扔了或是倒了,反正就是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她笑眯眯:“我已经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