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10、洋胰子

　　阿五打来了水，搬出藏在门后的木桶，她没想到门后还藏着这么大的木桶，之前怎么没发现，看来还是她眼瞎。阿五提起打来的水一鼓作气灌进木桶里，出门提热水再灌进去
　　重复了好几遍后，木桶终于满了，阿五叹了口气。
　　阿五搬来小凳示意她踩上去，她愣了一会，随后阿五才反应过来她还不能站，今天她高兴地昏头了。她伸出手示意阿五过来，她将手搭在阿五肩上，又撑着木桶，艰难地站了起来。她凑近一看木桶里有一个凸出来的地方，原来是方便坐着的。
　　阿五顺势将她脚放进了桶里，“你在桶中脱衣好了，反正一会也是要洗的。我再去外头烧些水，你安心洗吧。”说着阿五便出去了，贴心地帮她带上了房门还落了栓。还好这个木桶只有5-60厘米高，不然她真的进不去。
　　杨郁欢身上是来时的衣服早就臭烘烘的了，她迫不及待地将衣物褪去，与水亲密接触。她知道自己身处异世而且这里条件似乎不怎么好，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顶多三四天不洗澡，看来上天还是厚待她的。
　　她把手搭在桶两边，摸到了一块硬硬的像砖头一样，黄黄的闻起来还有一股猪油的味道。她疑虑了半天是吃的吗？她正打算尝一下，门便被打开了，来人是阿五。她松了一口气，“小水你拿着洋胰子怎么不用啊。”嗯？洋胰子是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啊。
　　阿五把门掩了起来，走过来拿起那东西就往她身上搓，“这洋胰子是我自已做的，虽然不比外面卖的有些难看，但是好用的紧呢。”她思索了会，阿五口中的洋胰子莫非就是现代用的肥皂，自己竟然如此愚笨还想吃一口，这一口下去她就呜咽了吧。能遇到阿五可能用尽她所有的运气了，难怪她以前总是很倒霉。
　　她推了推阿五从她手里接过洋胰子指指外面，示意她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做你原本要做的事吧。“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自己要干啥了。我是来帮你准备衣服的，你瞧你也没有件像样的衣物，这衣服这裤子都破破烂烂的。”阿五一边数落她一边惋惜她，肯定是受了很多苦。这个可是当下流行的破洞裤啊，衣服也是本来就镂空的，阿五这样数落她的样子像极了老一辈看到小年轻破衣服破裤子的觉得他们吃不饱穿不暖的，总想那根银线缝补起来。
　　说着便走到角落去打开一个箱子，用木头支撑着箱盖，把头埋进去像在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她拿出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裤。“这是姆妈去年找裁缝给我做的，我舍不得穿一直放着，你也没衣物穿就给你穿吧，那裁缝手艺很好，改天我们再去裁缝那做两身。”她现在真想立马站起来拥抱阿五，可是她的腿不允许啊。
　　她洗了也有点时间了，正想要怎么起来，阿五就过来扶她，难道阿五是她肚里的蛔虫吗？
　　“小水你撑着桶，我来驮你到床上。”她犹豫着，这样不就把你弄湿了嘛，阿五又开口道，“没事的，我一会也要洗澡的，这身衣物也要换的。”她这才听了撑起来，阿五很顺利地将她驮出来放到床上，然后转身就去倒木桶里的水，“你先换着衣物，我弄完水就来。”
　　杨郁欢摊开衣服，那衣服袖子上绣了几只彩蝶活灵活现的，她拿起衣服正要穿在身上，一下子掉出来两件白布，她拿起来一看竟是女子的小衣服，另一件是衬裤。阿五真的很细心，虽然这些都是女生的小事，但是缺了当中的一件的话心里怎么也不舒服。
　　她也不矫情了马上将衣物穿在了身上，她从左往右将衣服扣上，又穿上了裤子，还满合身的。她左看看右看看，民国的时候不是时兴旗袍嘛，难道还没到旗袍的那个阶段？让她想想这是什么衣服，她记得的民国电视剧里有这种衣服不过一眼就过了也没有说这是什么款式，真伤脑筋，而且电视剧里的阔太太穿的很夸张紫色的貂皮大衣，想想放在面前都气场全开。
　　阿五将桶里的水全都倒光了，走了进来。“小水，没想到你穿上这身衣服这么好看，比我穿好看多了，衣服就是要这样才体面嘛。”话落阿五将空木桶挪走，把热水倾尽在架子上的脸盆里，又倒了点冷水和和，擦脸，然后又将洗脸水倒回热水桶里，脱了衣服准备擦身子。
　　她躲了起来，没再看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阿五费心又费力地烧水给她洗澡，而阿五自己却只是擦身子，明明她才是最累的人，这样的委屈自己成全了别人，杨郁欢很不明白，这对杨郁欢来说是一道超纲的题目，分值很大她却答不出来。
　　她把自己躲在了被子了，这被子给她一股熟悉的味道。来到这里她遇到了很多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是老天爷可怜她安排这场奇遇，让她重新感受世界的温暖的吗？她想着想着便渐渐地睡去，连阿五何时上床何时亲吻过她的脸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