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城》Tchange

43、契约

　　“麒月，你试试看能不能感应到万象笔。”四象灵器中如今只有万象笔的下落不明，若玉竹峰真有四象灵器之一，应是万象笔无疑，总不能是拥有混元珠的修魔者。
　　麒月点头，闭上眼睛，开始感应。
　　过了一会之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回应，非常浅，肖飞都没有感受到。麒月将精力集中在回应的方向，终于，麒月确定了是万象笔。
　　同时，肖飞也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感觉，只是他无法确定方位，只能等麒月寻找。
　　玉竹峰主殿。
　　荣华突然起身，“禁地有动静，我要去查看一番，”转向詹德泽，“实在抱歉，赵长老好好招待詹宗主。”
　　詹德泽表示无碍，有紧急的事情就赶紧去。
　　荣华消失在主座。
　　去禁地的路上荣华传讯给玉竹峰几位长老，速至琼华境。
　　荣华赶回琼华境时，已经有两名太上长老在，紧接着又有一名长老出现。
　　“宋烨师兄。”
　　“师叔。”
　　三人见礼。
　　“荣华，唤我们可是因为琼华境灵气暴动？”宋烨问。
　　荣华回道：“正是，琼华境与玉竹峰峰主相系，一有异动我就会知晓，诸位长老也知道琼华境有多重要，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因此我便第一时间通知诸位。”
　　诸位长老都表示理解。
　　这时，涅槃梧桐忽然无火自燃，一股热浪袭来，原本如火焰一般的树叶，真正包裹了一层火焰。虽然整棵树都在燃烧，但是火焰却没有蔓延，只有空中乱舞的火星。
　　“这...涅槃梧桐怎么开始燃烧了？”白霜长老连忙运起灵力，想要扑灭火，但这些灵力反而增强了火势。
　　“这怎么反以灵力为燃料？”
　　“难道是属于这棵梧桐的凤凰陨落？”
　　“凤火虽然厉害，但还不到以灵力为燃料的地步。”
　　荣华皱眉，“这怎么办，难道就看着涅槃梧桐这样烧下去？”
　　“要不试试锁灵诀？”白霜长老建议，也许没有了灵力支撑火势便慢慢变小。
　　“也只能这样了。”
　　四人开始念诀。
　　一声嘹亮的鸟鸣。
　　清越，干净，直达心底。
　　只见涅槃梧桐开始变换，化为一只浑身带着火焰的红色大鸟，冲天而起，然而收琼华境的结界所阻，在空中盘旋几圈后，降落在院中。
　　“这是...凤凰？”
　　“当然不是，凤首有冠，不是彩羽，且凤羽更为华美，不似它通体为红。”
　　众人仔细观察。
　　忽然荣华道：“诸位长老快看，这只鸟没有影子。”
　　确实，如今还在午时范围，烈日当空，即便这鸟浑身都是火焰，焰光明亮，也不至于没有影子。
　　“我想起来了。”一直沉默的李邦长老转身离开。
　　没多久，带着两人归来。
　　不等问候，其中一人连忙小心上前几步，大鸟也后退几步，跟她保持距离，那人不住的点头，轻轻退回来，道：“没错，这确实是朱雀。”
　　“朱雀？妙音你可确定？”宋烨问道，若是朱雀那可不是件消失。
　　许妙音点头，“我找了它这么多年，不会错的。”
　　“那为何这朱雀没有影子？”白霜长老问。
　　许妙音笑笑，侧身对着与她一同进来的人道：“静静，快过来。”
　　此人正是肖静。
　　肖静走上前，“师父。”
　　“这就是万象笔所化的朱雀，你快去将它契约，原以为要等你突破大乘之后才能出发去寻找万象笔，没想到万象笔竟然就在赤琉宗，而且还是玉竹峰，合该与你有缘。”
　　白霜道：“这是万象笔？你如何认出？”
　　“你不是问我为何此朱雀没有影子，因为它是幻象。”见众人目露惊讶，许妙音接着道：“万象笔取包罗万象之意，它可以幻化出任何形态，哪怕是渡劫期后期的修士也难辨真假，只是现在万象笔刚刚冲出封印，还很虚弱，因此才有此破绽。”
　　“既然这就是万象笔，那肖静赶紧将他契约。”荣华道，以免横生枝节。
　　肖静点头，慢慢靠近朱雀，虽然温度有些提升，但却没有任何灼痛之感。而朱雀也不似刚刚许妙音靠近那般后退，而是待在原地，看着肖静慢慢靠近，站在后面的几位玉竹峰高层都露出笑意。
　　肖静开始运转灵力，用灵力慢慢靠近朱雀，朱雀依旧没有后退。肖静开始默念法诀，准备炼化万象笔。
　　谁知朱雀突然腾空，盘旋几圈后，径直冲向肖静，不过只是将肖静带倒，并未做出其他伤害。
　　许妙音连忙上前扶肖静，“静静，没事吧？”
　　肖静摇头表示没事。
　　朱雀落在前方长廊的屋檐。
　　荣华走到肖静这边，“许长老，这是这么回事？”按说身为有万象笔之主血脉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将其炼制。
　　肖静依旧摇头，“我也不清楚，一开始还很顺利，朱雀没有任何不愿，但是当我念诀准备将它炼化认主后，它便突然冲起。”肖静看向自己师父。
　　许妙音眉头轻蹙，“万象笔因其制成之时多了一道阴阳之气中的阴气，所以只能认女子为主，你既有它前主人的血脉，它不应该拒绝认主才是，更何况，之前它的表现，明显也是发现你身上有熟悉之气。”
　　宋烨在后面道：“不如让肖静再试一次。”看向肖静，“先让它熟悉一下你，不要太过急切。”
　　肖静点头。
　　荣华和许妙音退至走廊。
　　肖静向朱雀走过去，朱雀依旧没有什么动作，任凭肖静靠近，甚至还主动飞下屋檐，落在肖静身边。肖静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师父当年就是发现自己与神石有反应，所以才如此用心栽培自己，希望通过自己找到四象灵器。
　　耐心与朱雀逐渐拉近距离，直到碰到朱雀的赤羽，朱雀身上的火焰未伤她分毫，如此接触一会之后，肖静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默念法诀。
　　朱雀身上却出现一层淡红色外罩，又将肖静逼退。
　　荣华见此情景，问许妙音，“许长老，你可知无法契约炼化的原因？”
　　“可能...可能是肖静修为还不够，毕竟万象笔不是第一次认主，经过这么长时间，也许它对主人的实力有了要求，不然它若不想认肖静为主，为何还对她如此亲近？”
　　宋烨沉声道：“妙音，肖静才合体后期，距离她冲击大乘还有一段时间，但是琼华境的变化却是瞒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月。”
　　许妙音也清楚，仔细思考后，点头，“好，那就半个月。”
　　“师父！”她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内突破大乘。
　　许妙音以眼神制止肖静说话，对众人道：“那我们先行告辞。”说完带着肖静离开。
　　回到洞府，许妙音的另一个徒弟余杭正在里面，见到她们回来问：“师父，师妹，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妙音没有说话，拿出两个玉盒。
　　肖静对余杭微微摇头，余杭知道应该是事情不顺利。
　　“师父，这是什么？”肖静问。
　　许妙音将两个玉盒放在桌上，“静静，我是你师父，不会害你，要想在半个月之内突破大乘，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这两个玉盒。”将手放在其中一个玉盒上，“这个是升灵灵草，九品灵草，可在短时间内使体内灵力暴涨，你已有合体修为，即使灵力暴涨也不会有损你的经脉。”又介绍另一个玉盒，“这里面是我百年前得到的一颗莲子，可为你增加突破的机会。”
　　“师父，我当然相信您不会害我，只是您为何一直这么执着于四象灵器，为了让我契约万象笔，竟然还拿出如此珍贵的宝物。”这些灵植师父飞升也能用到。
　　余杭微微皱眉，不太赞同，“师父，强行突破对师妹日后的修行有影响。”
　　“我自有我的道理。”顿了一会后，看着肖静说：“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不过我绝不会害你，我只是想找一样东西，它就在四象灵器之一中，如今已经有三件灵器现世，虽然混元珠在修魔者手中，但是若你能契约万象笔，必定实力大涨，再加上湘灵山的那个白茸，想必拿回混元珠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白茸身具雷灵根，是修魔者的克星，“而且只要找到那样东西，强行突破的影响也会被解决。”
　　肖静点头，“师父，您直接说怎么用吧。”每次这个问题都是无疾而终，肖静也不想知道答案了，况且师父对她真的是尽心尽力，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师父另有目的，但肖静是最清楚自己感受到的是什么，因此，她希望师父能早日走出困顿，所以紫竹峰的示好，她向来都是回拒。
　　见肖静同意，余杭也不再劝什么，只道：“”
　　......
　　这边麒月已经感应到万象笔的位置。
　　肖飞推测了一下方位，“那里是峰主的住处，玉竹峰的禁地，看来万象笔在峰主手里，也算是个好事。”
　　麒月将万象笔的状态告诉肖飞，“它被封印多年，之前有一次感应到我，随意拼力发出感应。”
　　“应该就是我们刚入玉竹峰的时候。”也是上次白茸说过，他才知道四象灵器的感应可以依照自身意愿选择能否呗对方发觉。
　　“没错，不过那之后它又陷入沉睡，蓄力冲破封印，直到刚刚我唤醒它，它现在身边有好几个人，还有想要炼化它的人，不过已经离开了。”
　　肖飞猜想，“赤琉宗屹立修真界多年，有万象笔应该也不意外，如今的形势严峻，需要四象灵器保住封印。”
　　“飞飞，不用我将它拿回来吗？它还没有认主呢。”
　　肖飞摇头，“不用，想必峰主自有安排，如今修魔者横行，比起我峰主更能从大局考虑，等白茸出关，我就将此事告知他，免得他挂心，走吧。”
　　路过主殿是，恰巧遇见赵又引着詹德泽出来。
　　肖飞远远屈身见礼，没有多做停留。
　　詹德泽看着肖飞的背影，“玉竹峰真是人才济济，我以为欧阳康的资质已经是难得一见，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这般年纪就已经是合体期，前途不可限量啊。”
　　“刚刚是我师兄最小的弟子，估计也是关门弟子，资质确实不可多得，连我也是羡慕的很呐。”赵又哈哈一笑。
　　詹德泽点头，“确实令人羡慕。”
　　赵又引路，“这边请。”
　　......
　　琼华境。
　　朱雀在肖静走后又飞上屋檐。
　　“峰主，如今四象灵器事关重大，还要做好另一准备才行。”白霜道。
　　荣华摆了摆手，“白长老不必多虑，肖静是我玉竹峰希望最大一人，更何况许长老为寻找救她夫君的神木这么多年，大家有目共睹，若肖静半月后契约失败，我会将此事报与宗主，届时自有宗主做主。”
　　宋烨看着朱雀，“琼华境如今受朱雀影响，结界不稳，请长老院的其他几位长老过来加固结界，以免朱雀飞走。”
　　“我这就是传讯通知。”
　　赵又和伍克等人没多久全部到齐，皆是被朱雀震惊到，还有长老以为是凤凰。赵又这才知道峰主为何之前匆忙离席，没到不止四象灵器主人的后人在玉竹峰，就连四象灵器之一的万象笔也在玉竹峰。
　　肖静能契约成功自然是最好，但是白霜所说也是有理，因此加强结界后，荣华让诸位长老每人推荐一名的女弟子，若是肖静不幸失败，再上报宗主之前，先由她们尝试，才能不费玉竹峰的先机。
　　赵又门下没有女徒，因此打算跟徒弟打听一下可有认识修为品行上佳的女修，因欧阳康最近，就在宗内，所以先问了欧阳康。
　　赵又对欧阳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伍克对肖飞是一样的。欧阳康资质虽说不如肖飞，基础不如叶文君，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加上他已经到了瓶颈，准备冲击大乘。一般修士大乘之后便不会再收徒，除了修炼就是准备飞升时所需要的资源，如果冲击渡劫期失败无望飞升，也会准备好传承洞府或是助道侣和看好的弟子飞升。
　　欧阳康见师父向他打听女修的事情，心下疑惑，于是问了缘由，赵又嘱咐欧阳康不要传出玉竹峰便将万象笔的事情跟他说了。
　　“妙音仙子的名号略有耳闻，不过她还有个徒弟弟子从未听说。”
　　赵又叹了口气，“妙音这一生也算坎坷，都已经是太上长老，若不是为情所困，只怕都已经快要到飞升之期。”别的修士自踏入大乘便开始准备，她倒好，都已经是渡劫期修为，还收了徒弟。不过这也是许妙音自己的选择，旁人也不好过多干预。
　　“那这么说，她收这个弟子就是为了找四象灵器？”
　　“虽然确实有这个原因，不过这些年妙音对她也是尽心尽力，我担心的是若肖静契约失败，妙音可能会产生心魔，不利于她的飞升，而且强行突破，对肖静现在可能没有影响，但是以后因为强行突破的弊端必然会浮现。”甚至是无法飞升，即使肖静是许妙音的徒弟，但是也不该付出这样的代价。
　　欧阳康想了想，说：“我倒是觉得有舍有得，妙音仙子这么多年尽心栽培肖静，肖静应该有所报答，至于对以后会出现的弊端，很多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达大乘修为，反倒是不管契约成功与否，以大乘期的修为，可以寻找更多的天地材宝，说不定还可以抵消强行突破带来的弊端。”
　　赵又点头，都是个人机缘所在。
　　从赵又的洞府离开后，欧阳康准备回自己的洞府，没想到万象笔就在玉竹峰，可惜只有女子才能契约。走了一段路之后，欧阳康突然想起虞山宗那边送来消息，叶家已经和虞山宗划清界限，再加上因为修魔者，虞山宗损失了不少修者，欧阳家想让他配合转移
　　想到这里，欧阳康心生一计，脚下换了方向，或许他可以和潘浩结盟。
　　不禺山。
　　“欧阳师侄？”
　　“见过詹宗主。”
　　“来找浩儿？”
　　欧阳康点头，“是的。”
　　詹德泽一脸亲和，“看来你和浩儿相处的不错，最近你师父可好？”
　　“多谢关心，师父一切安好。”
　　“嗯，上次跟你们峰主没有聚成，不知他的事情有没有忙好？”
　　“最近无缘得见峰主，倒是长老院的几位长老心情都不错，想来应该是一切都好。”
　　“上次他走的匆忙，也没来的及问候，无事就好。”
　　寒暄过后，欧阳康便离开，而詹德泽则是带着随从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