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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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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天晚上,程北睡觉前向江淮拿到了泰阳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
“泰阳,你知道我是谁吧。”
“诶?嗯”泰阳顿了几秒,“怎么了?”
“明天一起加油吧。”程北提高了音调,“要考上自己喜欢的学校。”
“嗯,你也是。”
“那拜拜,早点休息,晚安。”
“嗯。”
程北急急忙忙挂了电话,她不想让他来挂自己的电话,他就是在纠结奇奇怪怪的点。其实打通这个电话她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就是泰阳到底想考去哪里,是不是北京呢,江淮不知道,后面的墙报也没有,她想说要不我们一起考去北京吧,但又寄托希望于缘分,她相信反正总会再见的吧。
高考放榜那一天,程北如愿考出了理想的分数,想去的学校应该稳了,她没问泰阳考得怎么样,想着回学校填志愿的时候碰见再问。她回到了学校,大厅前挤满了回来的学生和家长,她一直在人群里面搜寻泰阳的身影,直到一只人型轻松熊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程北对着轻松熊笑了笑,轻松熊歪着头对程北摆摆手,然后张开双手作拥抱状,程北没有惊讶,轻松熊旁边还跟着摄影社团的人,程北知道这不过是学校为毕业生弄的花样罢了。
程北毫不犹豫地张开双手抱了上去,旁边的社员急忙用相机拍下这一幕,程北松开后,小熊指了指程北想去的那个学校的咨询处然后对着程北摇摇手示意再见,程北笑着说了一声再见以后,心里面轻松又开心,走向了她理想的地方。
但是那天,她一直没撞见泰阳。
那天校学生会布置任务,泰阳主动接下了扮演轻松熊的任务,六月份穿一套那么厚的衣服大中午在学校工作可不是一件易事,他从江淮口中知道程北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学校,他打心底里觉得开心。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考好,他跟自己打了个赌,要是北京没有考上自己想去的那间高校,那他就留在上海好了。
泰阳想了很多方法跟程北祝贺,但他最后选择一种可以拥抱到她又不会被发现的方法,以这种方式和她告别,也许是最好的吧,他这样想。
程北那天晚上发了一句“一起加油”给他,他犹豫了很久,把打上去的“程北,你一定要在北京过的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一个个字删除,只留下一个“好”字。他知道他们陪彼此秘密地走过的那一段路随着毕业已经到了尽头了,没有办法更近也不会太远,因为在那样的时间下,他们故事的最后,我们也没有等到程北和泰阳在一起。也许他们相遇在某个人之前会发生点什么也说不定,但是事实上他们相遇在了另一个人之后。
因为太过于相似,所以惺惺相惜,所以小心翼翼。
人类胆怯的行为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他们已经不算胆怯的了。
至少在程北需要的那两个晚上,他们彼此敞开了心扉拥抱了对方受伤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