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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第一章
      濠州,钟离县,乃是朱洪武巧遇刘伯温,成就霸业之福地。
      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有首童谣唱道:“濠州钟离紫微降,濯濯童山有异香。寺旁树上挂曲尺,江东岸上日月光。”
      如今,帝王功成,定都南京。濠州不再有紫微星,童山也应不再有异香。
      然而,世人不知道的是,在濠州钟离县的某座山中,正异香袅袅,琴声幽幽。伴着那万竿苍翠,一袭白衣独坐幽篁。指尖轻捻慢挑,自成清音一缕,曳云绕川。
      竹屋内,整洁素雅。
      若说贵重之物,除了白衣人手中琴,腰上剑外,就只有衣箱中被小心收藏的飞鱼服和绣春刀。
      飞鱼绣春,锦衣卫驾。
      若有官员在场,自会识得这套冠服乃是禁军十二亲军卫之一——锦衣卫的正式穿着。

      胡惟庸面前的书案上堆放着各地州县的奏折,等着整理后呈送给朱元璋。
      那个帝王,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也是个极怕麻烦之人。所以自从登基称帝,便下令官员奏折一概从简。吏部茹太素有一次的奏折冗长不堪,还被锦衣卫拖下去打了廷杖。
      锦衣卫……
      胡惟庸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那次挑明一切后,深宫中的帝王便在暗中窥伺着猎物。而他的地位,不过相当是猎人的一张网罢了。
      胡惟庸并不笨,所以他也从来不会把自己放到拯救天下苍生的位置上。因为他明白,应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是皇帝。而一旦有人对他构成了威胁,那么皇帝就绝对不会让他好过。那自诩聪明的刘伯温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为人臣者,要安守本分。朱元璋还没打算对李善长动手,那天杀死的太监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伸手从暗格里拿出那块金色的腰牌,他叹了口气。
      “玉竹……”
      没让他把这腰牌带在身边,究竟是对还是错?

      “朕记得,你的义子还没有官职。”
      “是。”
      当时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上位者并没有疑问的语气,而是笃定地自顾自说了下去:“如此,为了牵制刘基身边的丁冲和王凯……嗯,他们是四品衔……”
      自己正震惊于朱元璋那超凡的记忆和精细的情报,却听得君王继续说道:“朕就封你的义子唐玉竹为锦衣卫佥事,授从三品衔,赐飞鱼服绣春刀及禁卫腰牌。”
      猛然抬头,“陛下!”
      为什么会是那孩子?!
      “胡惟庸,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
      阴冷的声音徘徊在耳边。胡惟庸怀疑自己只要说一个‘不’字,闪亮的刀锋就会掠过咽喉。
      “……微臣代犬子领旨谢恩。”
      “啊,还有,听说你义子患有头风。大内御医秘制的‘麦角黑玉丸’,祛风止痛,你拿去吧。”
      眼前猛然一黑。
      手指紧紧抠住地毯。
      不,不能拒绝。否则会让陛下更加注意那孩子……
      “犬子何德何能,劳动陛下关怀?臣,谢陛下恩典!”
      额头实实地贴在地面上,所有的表情尽数隐藏。
      阴影中的帝王露出独有的神情,微微点头。
      “胡惟庸,让他好好报效国家,莫要辜负朕对他的期望。罢了,你退下吧,朕累了。”

      那让自己战战兢兢,身心俱疲的一天,传到众大臣,包括刘伯温耳里,千篇一律的是陛下找胡丞相下棋,内官不小心打翻了茶碗,被盛怒的陛下砍了。结果胡丞相吓得面色惨白……
      这一着连消带打,让别人都道朱洪武暴躁易怒,他胡惟庸则是胆小如鼠。
      真不愧是朱元璋。
      还有那‘麦角黑玉丸’,自己不放心,请了名医来验。的确是镇痛,的确是好药,可是一旦过量服用,便有疯魔之险。
      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胡惟庸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来验药的名医,已经暴病身亡葬在了城外。
      就算你是皇帝,可以让我死,却不能让我伤害那孩子……
      因为不忍心看他发病时百般痛苦,还是亲手把药交给了玉竹,却加上朱元璋怎样也不会想到的一句话。
      “玉竹,这‘麦角黑玉丸’不可服用过量,否则有疯魔之险。另外,这段时间,你先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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