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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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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里传来阵阵悦耳婉转的鸟鸣,似交响曲一样,钻入人的耳朵,此时,陆城觉得这声音不似从前的聒噪了。
陆商秋突兀地站在那半晌,反应过来时,陆城和何无渊已经隔开了,以在这范围内的最大距离。经过一番简要的说明,陆商秋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他那双眼睛还盯着何无渊转。
“干嘛呢?干嘛呢?赶快想办法弄我们上去!”陆城不耐烦地催促道。
陆商秋那八卦的小心脏更是停不下来了。
“待会放根结实点的绳索下来,我背他上去。”
“哦――”陆商秋拉长了声音,用一种你俩绝对有事情的眼神打量着两人。
不一会,狭窄的洞口出现一根粗壮的绳子,摇摇晃晃的,等着人去抓住它。
“上来。”陆城弯下腰来。
何无渊也不是个别扭的人,他闻言便走到陆城后面,双手围成个圈把陆城的脖子抱在里头,顺便将头靠在了陆城的左肩。
“抱稳了!”陆城完全没有因为背着一个人而降低速度,他敏捷地抓住绳索,几分钟就到了崖顶。
半小时后,陆城等人出现在得生医院。
陆城专心致志地看着护士给何无渊包扎,差点入神。
“喂,陆队,背着兄弟们脱单是小事,你对何院长还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老实交代啊!”说罢,陆商秋朝着何无渊投去同情的目光,并表示对做出此事的人很愤懑。
旁边的小护士微微红了脸,低头小声对着何无渊说“好了。”
后者点点头,“谢谢。”
小护士飞快地离开了现场,不知是因为何无渊,还是因为他们的对话。
“我能对他做什么啊?两个大男人能做什么?”陆城感觉莫名其妙。
何无渊挺直了腰杆,似乎想要证明他没事。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腰部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一丝感觉都能带动全身,于是,何院长自以为表情柔和地走向两人。陆城扶额,你知不知道您现在的表情很狰狞?
“陆警就不要乱猜了,只是刚才不小心闪了腰,并未发生任何事。”何无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让陆商秋有点尴尬,他只好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和他在开玩笑,哈哈。”是啊,我都替你尴尬。
“那就好。”
三人在何无渊的办公室里坐了许久,将事情的因果理清楚之后,姓陆的二人便离开了医院。
原来,那天何无渊收到过警告信,信里说道,他身边最亲的人会遭到惩罚,而何无渊思来想去,也不确定自己最亲近的人是谁,他谁都不信啊。
正好吴倩发消息给他,问他愿不愿意去郊外散散心,市郊离长嬴并不远,何无渊喜静,在那买了房子,放假时便一个人在那,好不自在。他当时正好和陆城一起在调查韩旭的事情,就告诉吴倩他不去。但是之后他还是觉得不对,一个女孩子好端端地干嘛一个人去郊外?于是他叫上陆城一起去了那。
那个地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林春,谐音“临春”。就像是人们常说的,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途中他又收到一条短信,当然,是匿名的,他不想让陆城深入这件事,也就没告诉他,结果被人倒摆了一谱。果然,他一个人,还是太渺小了。
本以为救下了吴倩,事情便可以解决了,可浴室里的尸体又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无辜杀掉两个人?或者他们本以为那晚就可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没有考虑周全,之后做的灭口吗?
一切都像是重重迷雾,遮住了何无渊的眼睛,逼得他寸步难行。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不让他好好生活?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权力?这些不要也罢,他只想平静地过完一生……
夕阳的余辉落到何无渊的发梢,却衬得他的阴暗面更加骇人,陆城打开门的一瞬间,便看到这一幕。
他就站在那,依旧挺直,杯中的碎片落了一地,与余辉形成一个优美的图画,男人一声不吭,盯着那些碎片发神。
“哟,何院长,这是在做什么?”陆城抬脚走进去,指了指地面。
何无渊别过头,似乎在调整自己,过了好一会,才道“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还没来得及收拾,见笑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真烦啊。
“下班了吗?没下班我再等会。”
何无渊将视线从碎片堆里移开,看向陆城,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你要干嘛?
陆城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转起钥匙扣,一边闷闷道“送你回家啊,我可害怕明天看到的不是你,而是......”
“我的尸体?”
“……”
其实这个决定不是陆城头脑发热突然做出的,而是与公安局商量出来的结果。本来何无渊也算是他的助手了,送送他也没什么不妥。更何况万一再遇到今天的事情,运气可能就不会那么好了。何无渊可不能这样就撒手,不然他们怎么找出罪犯?
“这样也好。”何无渊微微弯腰扫去了地上的碎片,“我还说等会打车回去的。”
“嗯。也是,现在的你开车难免会成为公路杀手。”陆城看着他,认真地评价道。
……
尬聊好玩吗?
陆城去过何无渊家,对于一个谨慎的刑警来说,走过一遍的路并不难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那,我要听实话。”
“吴倩的手机。”
陆城似乎明白了他的所作所为。
“是吗?你别说,你当时要没在那我可能要凉。”
“嗯。所以你怎么被我捂了都没有挣扎?”
“感觉啊,你的气息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何无渊听着他扯。
“他们啊,都是散发着恶臭味的,而你是清香的。”
……
这是在委婉地说他是单身?
“那陆队不当警犬可惜了。”何无渊将车窗降下了一点,似乎有点晕车。
“哎,说到这个就悲伤啊,我都二十七八的人了,这十几年来除了从单身狗晋升成警犬外,几乎是一事无成。”
陆城是怎么认出何无渊的?当时突然就伸出来一只手,陆城慌乱间瞥见了那手的食指上的痣,小小的,还挺可爱的。
上次给何无渊包扎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这人不但奇怪,连痣长的地方都很奇怪呢?
等会,你不是更奇怪?陆城收回了思绪,专心致志地开起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