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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救人 ...

  •   次日一早,刘姊被闹钟吵起,掐断闹钟,她起床洗漱。
      随便吃了点早餐,她就开车去公司了。
      刚坐上车,她就接到了一亿的电话,“什么事啊?”
      “你现在是不是要去上班了?下班了陪我去逛街。”
      “正准备去呢,不加班就陪你。”
      刘姊有些无奈,都快当妈了还是小女孩心性。
      “才回国就让你上班已经说不过去了,还要你加班,还有没有人性了?”电话那头,一亿陡然提高音量,不满道。
      “好好好,不加班陪你逛。”边将手机拿远,边系好安全带,“先不说了,准备开车了。”
      “好,说定了陪我逛街不许反悔。”
      一亿生怕某人反悔似的,迅速挂了电话,刘姊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笑了笑。
      正打算踩油门,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人倒在地上,而边上渐渐聚集了人。
      有人打了120,叫了救护车。刘姊看了看,准备开车走了,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
      “孕妇出血了,救护车还在路上。”
      “轰”的一声,刘姊觉得自己双耳失聪了,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她来不及细想,马上解开安全带,冲下了车,快速拨开人群。
      孕妇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身下的血迹向地上延伸开来,看样子估计是要生了。
      “醒醒,醒醒,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刘姊跪在孕妇旁边,拉起孕妇的手试图让她恢复意识,但是孕妇仍然没有反应。
      “来个人搭把手,我开车送人去医院。”刘姊的声线都是颤抖的。
      有几个好心人一起把孕妇抬进了车里,血流了一路,上了车,刘姊也顾不上系安全带,脚踩油门车子似箭一般飞了出去。
      途中,刘姊头冒虚汗,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泛白,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遇到红灯也直接开了过去。
      十几分钟的时间只用了几分钟,停好车,刘姊就冲下车大喊,“医生快来,这里有孕妇要生了!”
      打开车门,医生马上就来了,把昏迷的孕妇抬上担架,“羊水破了,准备手术。”
      一行人火急火燎的进了手术室,刘姊停在手术室外,衣服上都是血迹,眼神有些麻木。
      站的久了小腿有点抽筋,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发起了呆,目光有些空洞。
      也不知手机铃声响了多久,她也和没听见似的,终于,在对方打了十几个电话以后,刘姊终于接了起来。
      “喂。”一张口,刘姊声音沙哑的可怕。
      乔少钦一听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忍不住后悔没有陪她一起回国。
      “公司给我打电话说你没去开会,电话也打不通,发生什么事了?”
      “咳咳。”刘姊清了清嗓子,笑 道,“路上遇到孕妇摔倒了,刚把人送医院来做手术,没注意到手机。”
      “人没事吧?”
      “已经进手术室了。”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乔少钦邹了邹眉,知道刘姊对孩子的事一直没放下,碰到今天的事,肯定会想起自己的孩子。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刘姊单手扶额,疲惫道。
      “你先好好休息吧,公司那边我电话过去,今天就别上班了。”
      “好。”
      挂了电话,刘姊双手撑头,脑海控制不住的想到自己流产的画面。
      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她本以为要不了多久孩子就可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可以看见她的孩子长什么样子,是否像她,又或者像他。
      可是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一天早上她觉得腹痛难忍惊醒了,伸手一摸,温热深色的血沾了自己一手,她惊慌失措,不顾疼痛艰难的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白侦,可是传来对方手机已经关机了,她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偏偏这时候手机没电关机了。
      绝望之迹,她想到昨天来家里做客的李文琴,腹痛的她喊不出声音,她滚下了床,血沿着她的身体流了一地。
      如果当时要早那么几分钟,孩子就可以保住了。
      李文琴看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她,没有立刻叫救护车,而是颤抖着身体退了出去,等管家发现送去医院时孩子已经不在了。
      事后,刘姊整整昏迷了三天,她醒来时,白侦坐在她身边,双手紧握着她的手,乌青的眼眶发红。
      她看着他,虚弱的问,“孩子呢?”
      “孩子还会有的。”
      刘姊觉得喉咙酸咸,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她像只受伤的动物呜咽着,“对不起。”
      “不怪你,是我的错。”
      白侦伸手抚去她的眼泪,可是怎么也抚不净。
      开始,刘姊以为白侦的那句,“是他的错”,是因为没有照顾好孩子而内疚的话,后来才知道,原来孩子真的是因为他才没的……
      一切都是孽缘。
      刘姊和白侦上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两人打小就认识,玩的很好。
      刘姊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在她记忆中没有父母的模样,她是跟着姑姑何晓玲在白家长大的,姑姑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何晓玲是白家的管家,很受白夫人的重视。
      白夫人第一眼看见刘姊,就觉得是个乖巧的女孩子,小小脸蛋上布满了眼泪,眼神里充满着害怕,却不大声哭闹,就安安静静的流泪,两只手环着管家的脖子,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于是她决定让刘姊住在白家,就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白夫人是白侦的妈妈,白侦比刘姊大了一岁,个头却比刘姊大了不少。
      两人第一次见面,刘姊五岁,白侦六岁。
      白侦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刘姊的样子,白净的脸蛋上还有没有干的泪痕,安安静静的抱着自己的管家,小小的一只,莫名有些可怜。
      从那时候起,刘姊就住在了白家,名义上成了白家的养女,白侦的妹妹。
      两人开始时的相处并不十分融洽,白侦是个男孩子,喜欢玩,性格热烈,而刘姊文静乖巧,做什么都是安安静静的,像个透明似的。
      白侦不喜欢她这么安静,所以不喜欢和她玩,大多数时候都是各玩各的。
      有次深夜,刘姊做噩梦哭了起来,何晓玲连忙把人抱了起来哄着,白夫人睡眠不好,怕把白夫人吵醒了。
      来到了走廊,刘姊清醒了停住了哭声,这时来了个仆人,和何晓玲说了些什么,何晓玲脸色一变,蹲下来对刘姊说了句“你在这里等姑姑,姑姑马上就回来。”就走了。
      小刘姊穿着小睡裙在走廊上等了好久,她有点冷,于是想先回去睡觉了。
      似乎是太困了,这床比她原先睡的舒服多了,而且一爬就爬了上来,小刘姊刚哭过人很困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小白侦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他看电视剧里主角睡觉后会有坏人进来谋杀他,但是主角都会醒过来打倒坏人,他期盼着自己也能打倒坏人,所以从不关门睡觉。
      今天,小白侦睡得一点也不安稳,似乎总听到有小猫在哭,他以为在睡梦中, 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搂紧了,小白侦一下就惊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睡在自己怀里的小刘姊,小刘姊又做噩梦了,闭着眼睛在哭,两只手瘦瘦小小的手用力的搂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怕自己不见了。
      白侦愣住了,不是坏人,怎么是刘姊妹妹?
      他看着在睡梦中哭泣的小人儿,终于不像平日那样安静的没有生气的样子,心里很高兴,也伸手抱住了小刘姊,像个哥哥似的说,“刘姊妹妹不要怕,哥哥保护你,坏人来了我把他打倒。”
      刘姊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哭泣声渐渐小了。两个小人儿互相拥抱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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