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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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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四节课,下课铃响了,潘西第一时间往外狂奔。
她推开门。
“伙伴们,怎么样?怎么样?”
“半个多小时前清空全部库存,一切顺利,除去换曲奇的时候太着急,贾斯汀那袋摔碎一块,我和纳威吃掉了。”汉娜回答。
“那大家有说什么吗?”
汉娜思考了一会儿:“没说啥,好像,表情都很安详。”
“包括贾斯汀?”
“是的。”
安详?这个形容有点神奇啊。
“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食堂啦?”纳威问道,“我肚子有点饿。”
“先吃点填填,等西奥多到了我们一块去吧。”汉娜把手伸到桌洞里,给他递了块曲奇。
“潘西,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靠!这声音,德拉科?!
潘西往门口看。
德拉科跟她挥挥手,带着小弟们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
跟踪来的吗?!
好吧,看来我的反侦察能力有待提高。
“哎呦,这不是纳威吗,还有……我知道,你是艾博家的。”德拉科说着,走到占卜桌子前,“我们也凑个热闹,今天什么情况啊?”
“新产品占卜曲奇的试吃活动,不过已经发完了,你可以明天再过来。”汉娜说。
德拉科咧嘴笑:“我不信,他不是正吃着吗?”
纳威怔了一下,把带纸条的曲奇整个塞进嘴里,呛得脸通红。
德拉科哈哈笑,笑完不忘给跟班们指派任务:“他们把东西藏哪儿了,给我搜!”
潘西在一旁站着,脑子飞快转起来。
按说,给贾斯汀的预言对德拉科也基本适用,但还有克拉布和高尔,他们抽到的字条如果都一样……
有人轻轻拍她的背,她吓一跳,往后看。
是西奥多。
放心。
真的?
真的。
行,信你。
眼神对话完毕。
汉娜和纳威被推搡到一边,高尔举着袋子喊起来:“我找到了!”
能不好找吗?就在桌子抽屉里。
“汉娜,你先带纳威喝点水顺顺气,我来。”
汉娜看她一眼,点点头,拉着纳威出去了。
“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上,但是说实话,剩下的这些本来不够一次占卜。今天只做了赫奇帕奇一个班的份。”
“潘西,所以你又在干嘛?”德拉科冲她翻白眼。
“我打工,积累原始资本啊。”
“原来你就这么点追求,太没见识了。”德拉科耸耸肩,“来吧,我看看你怎么用曲奇占卜。”
潘西接过袋子,把剩下的七块饼干一字排开:“选一个吧。”
德拉科当然先挑。
接下来是保镖们。
潘西还没来得及出声,这两位已经曲奇连着纸条一块吃掉了。
可喜可贺。她赶紧把剩下的四个揣进袍子口袋里。
德拉科掂量着手里的曲奇:“这就完啦?”
“你掰开看看。”
德拉科动作优雅地拆包装,潘西的余光看见,西奥多又窝到角落了。
“空白的?”德拉科把他的纸条甩到桌上。
“空白?”潘西拿起纸条,深吸一口气,开始跑火车,“自由,无限的可能,光明的未来,这是大吉啊!”
“呵,自由啊……”德拉科笑笑,“你还真会说漂亮话,是挺适合这行的。”
“走了,克拉布高尔。”
“但是我们都还没有……”
“谁叫你们吃那么快。”
德拉科带着跟班翩然离去。
“呜啊。”潘西趴到桌子上。
汉娜凑过去:“你还好吗?”
“嗯,纳威怎么样?”
“没事儿。”纳威说。
潘西抬起头,发现他的脸还是红红的。
她把脸在桌布上左右滚滚,终于觉得心情平和了。
撑起身子,展开手臂,随便跳跳。
“潘西,复活!我刚才真的以为要被砸场子啦!感谢梅林,感谢我们的西奥多同学!”
“是啊,西奥多,你在墨水里掺了什么吗?”汉娜对着光看那张纸条,试图找出点残留的字痕。
西奥多拍拍袍子站起来,手里拿着个小瓶子,里面插着……香条?
随着他走近,潘西再次感受到,早上那种奇特的心静。
残余的慌乱也好,刚刚升起的喜悦也好,所有情绪涟漪都被抽走了,镜面一般的平和稳定。
她不由得转移了话题:“这是什么?”
“我母亲改过配方的缓和剂,更容易扩散,不需内服,只要放在房间里就能起效。”西奥多轻轻摩挲了一下瓶口。
“啊,我,我觉得有用。”纳威脸上的红褪去,呆呆地看他,又看看汉娜。
汉娜也有些愣愣的:“是这样啊,我说今天大家怎么都那么规矩呢。”
潘西搓搓脸,然后把手放到胸口。
心脏平和而稳定地跳动着。
是在跳动着没错。
潘西感觉到某些东西暂时隐去,或者说,沉入深海中。
刚才的,今天的,昨天的,以及更久远的焦虑,烦恼,欲求,挣扎。
平静,完全的平静。
平静,潘西并不熟悉,却向往的平静。
但好像,仍有什么缺失。
西奥多就站在她旁边,手里捧着小小的玻璃瓶,沿着藤条,轻薄的银白色蒸汽一点点扩散开。
她凑了过去。
“咚!”
“潘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