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祸事/宴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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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云日独自倒了杯酒，朝我敬酒道：“这次要多多感谢苓星姑娘了。”
我接过酒杯，看着酒色青绿，一抖擞，这杯酒里没毒吧？我放下酒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你们为什么要我假装成明夜？为什么要欺骗房温如？”
欧阳云日眼神里夹杂着担忧看着我。我知道，他早就嘱咐过我绝对不要问为什么？可是我不甘心被人家傻傻利用。那位凌少望向我一瞬间，脸上尽是杀意。但立刻又恢复了风轻云淡之感，“苓星小姐，不该问的你别问。如果你不是云日的朋友，早就毙命当场。”语气一顿，又带着警告道：“如果你想平平安安就不要多问。近期两个月你最好不要出门，否则不要怪我。”
我苦笑一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门的。”我已经感觉到了！朝中这两个月肯定有一场不大不小的震撼。我看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子，能让丞相之子、元帅之子联合帮他的。除了天之骄子，我真不知道谁还能有这个本事。远处黑云密布，变天了！
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场风暴居然是如此之大。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一个月后，父亲一早便去上早朝了。但是这次到中午了，他还没有回来。母亲很担心，不停念经文。月洛安慰道：“娘，你放心好了。朱管家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我心中七上八下，隐隐觉得今天要出大事。
阿罗从外面进来了，悄声道：“小姐，我刚才捡了最近的欧阳丞相家、刑部尚书史大人家打听到，他们也没有回来。”我长嘘口气放下心来，这就好。
月洛眼尖，自从她知道我会武功，就很关注我的苓星楼，“是不是打听到什么？”
“丞相和刑部尚书也没有回家。”我将阿罗打听的说了一遍。
月洛皱眉，暗自揣测，“朝中到底发生了多大的事情？”
前厅传来了朱管家的声音，“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等我们到前厅，看到的是父亲一张铁青的脸。看见月洛走来，他叹道：“月洛以后不要再去东宫太……大皇子那里了！”什么东宫大皇子？我大吃一惊，难道太子被废？
月洛脸色苍白，极力忍耐着什么，轻声道：“裕礽被废掉了吗？”
父亲点头，似乎有些苍老了，“他……居然在早朝的路上，派人刺杀四皇子。结果四皇子被刺成重伤，刺客也没跑掉。招供出是太子指示。皇上逼问下，他还不悔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骂丞相和四皇子。皇上气结之下，踢了他一脚。他最后……竟然辱骂起了圣上……”
月洛身体虚弱地跌坐在椅子上，“裕礽哥哥怎么这么糊涂啊？”我知道，她和太子之间关系很好。有些青梅竹马、有些手足之情。
父亲黯然道：“我本来还想让你当太子侧妃，现在想来还算庆幸。今天这个天算是塌下半个了。四皇子裕凌到现在还在太医院抢救呢。”我脚一软，依靠在柱子上。那个凌少就是四皇子？太子被废难道是我导致的？不，不会。我只是演了一个小配角。好狠的四皇子，连自己也下得了手。为了废掉太子，连自己命都不要了。我摸着自己脖子，京城我真的很害怕！
天元二十一年七月十一日，以皇太子裕礽生性暴虐，骄横自恣，愚顽不改，猜疑诸弟，不顾手足之情为由，废皇太子裕礽，颁示天下。
八月中秋，皇上没有招各位大臣及家属进宫。我在想，皇上是不是早已被伤透了心。可皇太子何尝不是如此？比起其他兄弟，他得到了更多的父爱。在君君臣臣、父子之间更容易分不清楚。幸好四皇子醒了过来。终算让皇帝心中好过些吧。那个中秋，整个京城都蔓延着一股子沉闷感。
在曲曲折折，我总算明白了些。太子疑四皇子暗自和丞相、许元帅、甚至江南明家联手，害怕早晚对自己下手。所以才痛下杀手。恐怕远远不止这么简单，我猜测四皇子裕凌定是拟定了什么计划，故意泄露，才会让太子不得不先下手。
我整天也研究师父给我的几本破书。九月二十七日很快到来，那是皇帝五十大寿。一时之间所有显贵聚集大楚皇宫。承天殿由皇帝和皇后宴请，皇子、文臣武将。随行家眷也在宴请之列。大皇子裕礽也在场。仍然站在皇帝身边，只是身上的衣服只是寻常的皇子服。他恭恭敬敬站在皇帝边上，好像两个月前的事情没发生。我看见了另外一个当事人，四皇子裕凌。依然冷静沉稳，仍旧让人看不出开心还是忧伤。只是比起两个月前清瘦许多。他最终还是败了，败给了太子跟皇帝的父子情。也许皇帝需要太子稳定朝心。也是在警告某些人：他现在不会复立大皇子为太子。但也不会立别人。
我不再看他们一眼，底下这些人倒挺热闹的。这种情况下，难免会各家互相比试。公子们各个比文采、弄风度；小姐们也是不甘落后，琴棋书画也拿出来摆弄一番。
月洛在我耳边低语道：“姐姐，这次你可跑不掉了。母亲可是在临走之前，再三叮嘱，让我注意注意。选个好姐夫！”
我拿起酒杯，感叹道：“可惜啊……这里的人个个惹人厌！”
月洛被我逗得抿嘴笑起来，“果真是讨厌的紧！”
我刚要调侃一下她，就见欧阳云日向我们走来。我心咯噔一下，他想做什么？
他不顾我阴沉的脸，微笑朝我道：“苓星小姐，好久不见。”说着边自顾自做了下来。
我皮笑肉不笑道：“我跟你不怎么熟。何来好久不见？”我不想再和这些人有任何瓜葛了。
“看来苓星小姐健忘啊！需要在下提点一下吗？”他摆明了就是威胁我嘛。恐怕是想通过我，拉司徒府蹚四皇子这趟浑水。
这时有人道：“欧阳云日，我警告你不要再纠缠月洛！”我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只是不知道桌子底下可不可以藏人？
七皇子裕曜怒气冲冲而来，以为欧阳云日在和月洛说话。我下意识低下头，希望他不要认出我。
“云日参见殿下。”欧阳云日不卑不亢地施礼。
七皇子冷冷问道：“我问你是不是纠缠月洛？”
欧阳云日依旧如温开水般，慢慢说道：“七殿下，在下是和月洛姐姐苓星小姐说话。”
七皇子奇怪道：“哦？月洛有个姐姐？是不是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紫衣女子？怎么低着个头啊？”
月洛连忙道：“我姐姐生性害羞，望殿下见谅！”
“是吗？月妹妹很喜欢叫我‘殿下’吗？那我真想看看令姐到底长什么样？”说着玉扇轻挑我的下颌。
我手轻扣那柄玉扇，抬起头笑嘻嘻看着七皇子惊诧不已的神情，故意低声讽刺道：“原来是七皇子！真是好久不见！只是不知道今天大庭广众之下，七皇子还会不会持强凌弱？”
我好笑看着他眼睛里透着怒火，料定他还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出手。突然他轻笑一声，“我从来不喜欢别人威胁我……”我一愣之间，他玉扇划出一个弧度，退闪不及，手臂上被勾出了一道很长伤口，顺着这道伤口渗出几行鲜血。
月洛大惊，“啊！姐姐……”连忙过来想帮我包扎，我冷冷推开她。这时很多人已经注意到这边，急忙围拢过来。许多人都惊讶道：“司徒家二小姐居然被七皇子划伤了……”
欧阳云日冷笑看着七皇子，一字一顿道：“无脑莽夫！”
我看了看手上伤口，嫣然一笑朝满面不在乎的七皇子道：“小女子不知道怎么得罪七皇子了！让七皇子下此毒手。如果我得罪七皇子了，还望七皇子恕罪。”七皇子明显对我的表现很是惊异，打量了我一下。鼻子里冷哼一声，估计把我当成那种拍马之人了。
“混帐东西！你这次居然敢对司徒小姐下手。还不快跟司徒姑娘赔罪。”就见一个头戴金步摇流苏的三十岁左右的华丽美妇满面焦虑和怒意急冲冲走了过来。
难道她是七皇子的母亲？宫中皇妃？正想着，月洛已经拉我拜下，和众人齐声道：“参见宁妃娘娘！”
我暗自用余光打量宁妃，容貌艳丽不失端庄。“这是司徒爱卿的大女儿吧！”她微笑着过来，伸手将我扶起！“长得可真标志！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你？”
我大有受宠若惊之感，连忙回道：“娘娘！我自小身体不好，所以宫中设宴甚少来！”我都被我那个坏人师父逼着和师兄飞檐走壁呢！哪有时间来宫里？
宁妃眼角含笑，感慨道：“怪不得眉目之间有着些许淡然。”说罢眼神一冷，斜视七皇子，“我这混账小子居然无辜伤人！倒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疏于管教了。”
七皇子脸上一凌，干笑着，“母妃！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好，出来也不跟儿子说声。”说着连忙上去准备扶自己母妃。
哪知宁妃袖子一拂，冷冷道：“还不快跟司徒小姐道歉？”
面对众人，被自己母妃呵斥，脸上自然不好看。七皇子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嘴唇微启，“司徒……”真想不到在我面前盛气凌人的七皇子也有现在的模样。
我脸上显得诚惶诚恐，实际冷眼等他如何跟我道歉。谁知这时听见后面有人道：“皇帝驾到！”我急忙跟着众人一起跪下，“参见皇上！”
一双明黄色龙靴由远到近，走到我面前方停下。“都起来吧！”一生冷的声音慢慢道。
“谢皇上！”宁妃拉我起来，这时我才看清当今天子真实模样。带着七皇子的傲、四皇子的冷、大皇子的儒，还有几分威严之气，只是他身上此时更多的是冷落。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里没有夹杂着一丝感情道：“这是哪家千金？为何手上有道伤痕？”
耳边响起宁妃柔软的声音，“陛下，这是司徒大人家的长女。臣妾看着甚是喜欢呢！那伤痕是……”
“是小女不小心划伤的！”我故意忽视七皇子诧异的眼光，施礼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祸事/宴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