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推荐》清涤

28、钱海燕

　　今天，去图书馆读杂志看到的一个漫画家，山东人，原来老乡啊，呵呵
　　对她的点评，有一句印象很深：她是少有带古典情操的女子，一生只与一个人有深切关系就好了，她对外界的人际关系与人没有什么好奇心和兴趣。真不错，专一的人，很容易快乐。她的老公是老外呢，追她很狡猾.

　　她为女性写了一些书，带插画的那种，语言精辟幽默犀利，很值得一读，真的不错，惊喜啊，那些语言比我们读一些小说更能得到启发。

　　精灵般的女子！

　　转载：

　　妩媚俏皮才女钱海燕：

　　钱海燕，女，白羊座，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现为《济南时报》编辑。自幼学习书画，1998年开始漫画创作，在国内外绘画、写作比赛中多次获奖。已出版漫画集《胭脂与砒霜》、《红袖倚袈裟》、《岂有此女》、《红袖添乱》、《小女贼的细软》等。漫画作品被《人民日报》、《洛杉矶侨报》、《羊城晚报》、《京华时报》、《深圳特区报》、《杭州日报》、《读者》、《女友》、《朋友》（澳洲版）等近百家报刊大量转载、介绍或以专栏形式发表，受到各年龄层读者的喜爱。作品机智幽默，妩媚俏皮，具有典雅迷人的女性色彩和深沉的人文主义精神，评论家称之为“简笔浮世绘”——“拈花微笑，飞叶伤人；既有禅趣，亦含杀机。”

　　1 清雅剔透..灵秀超凡的才女----钱海燕
　　　　钱海燕从小就是个性张扬的女孩。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班里的好学生，这个好不是简单的好，而是她不用怎么刻苦用功，学习成绩依然很好，并且画画好，体育好，唱歌好，书法比赛每次都得奖。当然，她自然也会得到男生的青睐。

　　这样的女孩不早恋，也许没有女生早恋了。那年她14岁，她的头发长到腰际，并把校服的裙子剪短半尺。直到现在，依然记得那年校长与她的对话。

　　“你把头发剪短行吗？”

　　“为什么？”

　　“这样影响校风。”

　　“难道如此大的学校要用我的头发定风向吗？”

　　“你把裙子剪短，露着大腿，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不能露大腿，而只能露小腿，难道小腿就比大腿高尚吗？”

　　这段对话，把当年实验中学的校长气成了脑血栓。那时，她经常逃课，随便去哪里写生画画。现在想来，钱海燕说，那只是青春期的叛逆。幸好那时，老师们没把她当成“小太妹”来处理。

　　钱海燕第一年没考上理想的大学，那年夏天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复习。那时，她才彻底地安静下来，最后考上了山东大学中文系，才收了收心。

　　并不是每件事情都有来龙去脉

　　钱海燕画画，媒体采访一般都会认为她有什么天赋。她说，并不是每件事情都有来龙去脉的。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并没有遗传给她什么天分。那时，她刚大学毕业，到报社当记者，梳着俩小辫，说话会脸红，一有采访就往后躲。那时报社要求的新闻有定额任务，她常因完不成而发愁。

　　有一天，她走到总编面前说，能不能以漫画来充数。总编竟然同意了。喜出望外的钱海燕削一支2B铅笔就算开业庆典，她就是这样走上漫画创作的“邪”路的。

　　钱海燕像失眠的猫亦或自以为得到失传魔法的小巫师，一路走走停停、东张西望，有点辛苦但风光别样，心情愉快地开始了不用坐班的“小女贼”的一天。钱海燕中文系毕业，古文功底好，一手小楷清秀可人。短短的几年，钱海燕的漫画被近百家报纸杂志大量转载或以专栏形式发表，已出版《胭脂与砒霜》、《红袖倚袈裟》、《岂有此女》、《红袖添乱》、《小女贼的细软》、《小女贼在惦记》等漫画集。她的作品机智幽默，妩媚俏皮，具有典雅迷人的女性色彩和深沉的人文主义精神，有评论家称之为“简笔浮世绘”。总之她的漫画：拈花微笑，飞叶伤人；既有禅趣，亦含杀机。

　　但是她说：“我并不是在搞什么艺术，只是觉得好玩，如此而已。”

　　一件事情，居然能好玩到这种份上。就可以把好玩当成事业来做了。

　　矛盾的爱情

　　钱海燕知道生活的不完美，也懂得用平和冷静的态度对待。她消费得起昂贵的爱情，也懂得用廉价的点滴创造更多的情趣。

　　她说，她家附近有个早市。一个老头常年在那儿摆摊卖瓷器：花瓶，碗盏，最多是杯子，式样图案极为趣致特别，但多数有点小残。但老头说是出口剔下来的，坚决不肯落价。朋友说这种彩釉含铅高，不能喝水。而钱海燕说没关系，当笔洗用的，再说，她喜欢稍有残缺的东西——亲切。

　　她的笔洗、颜色碟子都是各处零星淘来的，奇形怪状，表情各异，也有好点的。紫檀透雕莲蛙笔筒是旅行时在一家古董店所见，言无二价——那个价，够在市中心买一平米楼。如今它搁笔的时候少，插花的时候多：几朵甜白的栀子或马蹄莲，越显得那黝黝木色，古黯如老僧衣。多数东西则很便宜。一个鱼形粗陶浅碟，巴掌大小，在丽江古城的铺子里买的，价与一个烤玉米等。那鱼尾上烧着“冷暖自知”四个篆字，当时看了，不知怎么，就有点感动。千里迢迢拎回来，有时用它盛点粗盐（画水彩用），有时妈妈洗点鲜果搁在我手边——午睡醒来迷迷糊糊的，看了那碟里的樱桃或枣子，恍然记起是什么季节了。

　　非常喜欢她的两幅画。一幅是月光下戴着花冠的女人：女人的完美人生是——一生走过很多地方，始终睡在一个人身旁；还有一幅是在云海里走钢丝的男人：男人就像避孕药——没有他不安全，有了他又有副作用。

　　从这两幅画里，就可以看到钱海燕的残缺内心。理想与现实，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始终是她关注的主题。

　　从早恋开始，到现在谈了15年的恋爱，钱海燕依然没把自己嫁出去，这是不是优秀女子的悲哀？

　　爱情其实很简单，只是自己把它搞复杂了。她说最喜欢的地方是加州附近的圣地亚哥，那个小城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但是突然就喜欢上了。她说也许会远走高飞的。

　　我想，她应该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简单的亚麻布生活

　　有一个午夜，无意中调到了一个台，突然看到一个美丽女子。那是央视《读书时间》，钱海燕款款而坐，侃侃而谈，雍容而略带点神秘的微笑。突然感觉这样的女子，大概会有很多人爱，却都爱不起的那种。

　　试想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亚麻布的裙子，踩着平跟鞋，怀里揣着一束百合花，穿过安静无人的梧桐树阴，走进一栋绿树掩映的小屋，有一个她可以等待的男人。这大概就是钱海燕要的理想生活。

　　钱海燕经常白衫白裤、绣花拖鞋、拎个小篮子在阳光妩媚的集市悠闲散步，细细告诉你哪个摊的水仙刻得好，哪个摊的蒜头比水仙还贵，有时还帮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收收零钱，然后提着半棵白菜、一瓶甜酱走路回家。

　　她在济南的家舒适而简洁，北欧风味的原木家具，一色纯白的帘幕桌幔，惟一的装饰是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水晶玻璃瓶里姹紫嫣红的花朵，和随处乱丢的书。

　　据说钱海燕每年要学黛玉葬花，把凋零的花瓣叶子小心翼翼地归拢到一个大纸袋子里。过一段时间满了，就把它们缝制成一个亚麻布干花草枕头。

　　她很少穿高跟鞋。在钱海燕的感觉里，出门在外，一双平底鞋，一袭或棉或麻的长短衣裳，把头发束成两条麻花小辫，累了就坐下，困了就躺着，是多么惬意多么自自然然的事情呢。不过，有时，她也会与女友抱怨，为什么别的人很容易在旅途上发生艳遇什么的，可自己为什么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呢。难道全世界的男人都只喜欢穿丝袜和高跟鞋的女子吗？

　　如果朋友当面夸奖钱海燕说，啊，你的手真是漂亮。钱海燕会很认真地说，谢谢。不过，我要告诉你，我的脚更好看呢。

　　自古山东出美女。钱海燕是属于天生好肤色的那种。对镜贴花黄的她，有时近乎自怜。所以，她不去美容院，一半是出于自信，一半是出于自恋。她不能想像一双陌生人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游走。与很多美女的习惯一样，保持好皮肤的饮食习惯是，能生吃的食物绝不经过烹调。她生吃所有能生吃的蔬果。

　　喜欢燕子漫画的N个理由

　　迷上钱海燕图文并茂、活色生香的“刻薄”漫画，缘于她语出邪气、剑走偏锋的才华。她是一个不可救药的自由主义者。她以入世的态度做事，而以出世的态度做人。

　　钱海燕的画风与人品有种奇怪的和谐与反差。和谐的是画里那种纯真浪漫的女性气息，清新而温柔；但另一方面，她很多文图富涵哲理、深沉老练、机智甚至刻薄。钱海燕最怕有人锲而不舍地问她某幅画表达了什么哲学涵义。

　　她说人的年龄：没有犯罪而不断加刑，这就是衰老的感受。她论婚姻：幸福的婚姻实为人间异数，所以结婚应与仇人结——既办了终身大事，又完成复仇大业，一举两得。她调侃爱情：恋人分手就像小偷分赃，无论怎么分都会有危险、伤感情、言语藏杀机、心理不平衡。

　　她偶尔拿自己寻开心：点燃艺术火花的，与其说是灵感，不如说是邪念。

　　她躲在生活大幕后面看别人演戏，觉得好玩。她画画跟别人不同。她说她会先画一批草稿，然后扫描，打印，再把喜欢的画添上颜色。就是如此。

　　钱海燕有一幅作品叫《持不同政见者》，获日本读卖国际漫画赛佳作奖。在紫色的星空下，一群毛毛虫在花园里开会，每只毛毛虫的头顶都冒出一串泡泡——泡泡里是它们的梦想：梦想长大后变成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蝴蝶。有一只最小的虫，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角，它头顶上的泡泡里是一个最小然而与众不同的梦：一架小小的直升飞机！

　　这就是聪明绝顶、有情有义、无遮无挡、天真又世故的钱海燕。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个勤勉的画家，笔耕不辍，才会一下子出几本书，同时在几十家报纸杂志开漫画专栏。其实她疏懒成性，名副其实的闲散人员，不肯坐班，懒于应酬，素面朝天，一袭睡衣便是工作服。读书写字之余听听昆曲，浇浇花，过得好像离休生活，不知她天真还是世故。

　　每次找钱海燕，她总是在家。她不买手机，不用□□。一切新鲜事物，到她那里总是要慢几拍。骨子里，她固执地守望着一种传统。 　钱海燕对花的热爱，已经到了男人对女人的好色的程度。她痴迷香槟玫瑰。她这样形容，你知道吗，香槟玫瑰的颜色，就是你把一朵纯白色的花朵放在你家壁炉前，融融的火光投射到花瓣上时隐隐绰绰的暖色。她说，她有一天下班回家，还没有完全打开房间的门，就闻到了满屋子香槟玫瑰的芬芳，她立马就醉了,晕了，被击倒了。不过，她也喜欢莲花。少年时，在公园白色的九曲桥上，她每每经过，每每都要痴痴地看，痴痴地体会莲花卓而不群的清丽线条。有一次，动了心思想要摘一朵回家，手脚并用，攀援着九曲桥的栏杆，可惜，终是枉然。莲花好象明了她的心思似的，渐行渐远。在去年，远足云南，一位花农抱了一大捧的莲花推到她的眼前，她反倒是因为幸福来得突然和巨大而发呆了。而且，你信不信呢，居然只收五毛钱。

　　钱海燕比较喜欢浅色的服饰。缘由是，通常浅色花朵的香味比较浓郁，因为，

　　花儿们知道，如果花衣裳的颜色不艳，就要以喷薄的花香来吸引小蜜蜂们的注意。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钱海燕比较自信，天生丽质的自己，大概不怎么需要艳俗的服装来衬托。粗粗细细的纯棉服饰，亚麻布的长衫短褂，丝绸面料的飘逸裙衫等等天然质地的衣服是她的最爱。她几乎不穿职业套装，也不穿牛仔裤什么的，因为，它们都限制了她身体的自由。

　　她曾画过一幅漫画，配上的文章是：财富，爱情，智慧，自由。如果上帝给三种，我要后三种；给两种，我要后两种；如果只给一种，那么，我就只要最后一种，自由。

　　同样的态度也体现在她对鞋子的选择上。她不穿高跟鞋。只要气温适宜，她几乎就只穿前后只有几根搭襻的平底凉鞋，无比幸福无比潇洒地走来走去。记得在美国的一次化妆舞会上，她穿了一件吊带晚礼服，因为没有合适的鞋子相配，她索性就买了一瓶与衣服同样色系的指甲油，涂满十个美丽的脚趾尖。当她赤足踮着脚尖走进舞会时，迎接她的是一张张由衷欣赏的微笑的脸。不过，在另一个场合，脚穿平底鞋的她，也迎来了差不多百分之百的回头率。她起初有点得意，后来又有点发虚，问身边的女伴，为什么。女伴笑说，因为她居然没有穿丝袜。这在当地人看来，尤其是有些场合，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难道全世界的男人都只喜欢穿丝袜和高跟鞋的女子吗。这真的是很不公平。需要提一句的是，她身高一米68。是现在很多女孩子在梦里祈求上帝恩赐而不能的好身材呢。

　　前几天，钱海燕闲逛商场，一气竟买了10条温柔无比舒坦无比，质感与触感都是一流的亚麻布床单。她自己留下三条白色与浅色的，给自己心爱的老外婆送去了两条深色系的，给父母也留了两条。还有的是留给女朋友们的。其中一人乔迁新居，指定要钱海燕送她床上用品，她当然是十二分地相信钱海燕的眼光与品位。

　　有一天，为了赶一个比较重要的聚会，钱海燕匆匆涂了亮亮的指甲油出门。到了出租车上，为了晾干指甲，就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不想，一路上，出租司机的眼神就有些发呆。到了目的地，钱海燕要他打票。司机微笑说，不用了。你的手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靓的手。你让我很高兴，车钱就不要了。

　　钱海燕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得意。一个晚上每每想起就笑个不停。而且接连几天心情很爽。毕竟，被人欣赏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当然也有卫生清洁方面的考虑。她的妆奁经验是，清洁，防寒，防晒，保湿，做到这四步，春夏秋冬都不用发愁了。还有更高级的要求就是好心情的培养与维护了。平时，如果没有特别的需要，她24小时素面朝天，一双素手，一双素脚。悠悠然地上班，悠悠然地居家，悠悠然地画画写字。

　　与很多美女的习惯一样，保持好皮肤的饮食习惯是，能生吃的食物绝不经过烹调。她生吃所有能生吃的蔬果。青椒，白菜，芹菜什么的，她居然也能生吃而且感觉口味绝佳。

　　不过，让我颇感意外的是，飘逸出尘的钱海燕也会在双休日拎个竹篮子逛菜市场。把红红白白绿绿的蔬果装满了她的篮子之后，再到隔壁的花市上抱几捆香槟玫瑰什么的，心满意足地回家去。

　　她说，在水果堆里，她最爱的是橙子。还有就是美丽出俗的青木瓜。16岁少年的她，最勇敢的经历是在郊区的果园里偷了一只青木瓜。有朋友说她特别象电影《青木瓜的滋味》里的女孩子。她把碟片借来看了一遍，然后告诉那个朋友说，不象。那个女孩子小的时候，我没有她好看。等她长大之后，她不如我好

　　作品:打死不能嫁的36种男人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好男人，但我可以斩钉截铁、极负责任的告诉你：什么样的是坏的--这种人言谈举止贴有标签，曰虚伪，曰狂妄，曰庸俗，曰小器，曰自私，曰浅薄。各位仍以爱情为婚姻第一前提、以正直善良为择偶标准的姐妹们，避之则吉。实在夜路走多撞见鬼，我建议你脱下高跟鞋，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1.风流自赏，频繁暗示他本人各方面条件极佳，看上你是天上掉热馅饼，呼吁你一定诚惶诚恐好生张嘴接着--我的反应是：余南方人也，不喜面食。

　　2.骑驴找马--永远身边有一“深爱我但我不太动心”的女孩，永远在继续寻找真爱。

　　3.贬低历任女友，或面露得意之色宣称：我的初恋情人曾为我自杀过嗳--未遂。

　　4.沾沾自喜汇报月薪几位数、衬衣多少钱一件、圣诞节到哪里滑雪、刚加入某超级贵族无敌高尔夫俱乐部、下个月准备在中东盘一油田、阿拉斯加建一冰库……吾友潺潺小姐的反应是：闭嘴！看戏(他们当时在小剧场)！散场自己走--你要敢说明年造航母我立马就报警说你耍流氓！

　　5.雨天开车不顾路旁艰难行走之妇孺，不减速、不绕行、不挥手示意行人先过而昂然溅人一身泥汤。

　　6.用酒店的窗帘或面巾擦皮鞋，离店时电灯、电视、电脑、水龙头一个都不关--按说这种人表现太差根本就不值一列，但前不久我采访的一位海外归来、卓有名气、照片登在若干女性杂志封面上、一口一个No Problem的CEO就这风采。

　　7.记不清自己父母家的电话号码，或拎起话筒即以大爷或外交官口吻质问：“今晚吃什么？”。

　　8.见你第二面叫你宝贝。

　　9.见你第三十分钟即盛赞你的腿为他今生所见的腿中最性感的一双，哦不，两条。吾友雪儿的回答：见得太少了您。并建议他买一桶扎啤于三伏天蹲在红绿灯儿下面马路牙子上好好看一天，省的少见多怪，丢人现眼。

　　10.闲谈尽是：他办公室的女孩谁腰太粗、谁斗鸡眼、谁品位太差老在小摊买衣服、谁好像和头儿关系不一般、谁无故请假一周不知是否去做人工流产……

　　11.偷办公室的稿纸回家。

　　12.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喝酒就慨叹人生无趣、怀才不遇、主任给他小鞋穿。

　　13.年过三十仍留小辫、穿补丁牛仔扮青年艺术家状。

　　14.以当代贾宝玉或青年李嘉诚或中年版F4自居。

　　15.告诉你他喜欢你他的老婆不明白他……是的，要是明白早在您老豆浆里下砒霜了。

　　16.告诉你他喜欢你但他可能离不了婚所以想和你一生都做最好、最好、最好的好朋友--甭废话，直接拿大嘴巴抽他。

　　17.钱包里掉出安全套！

　　18.问：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怎么这么年轻买得起市中心四室两厅、是分期付款吗……相信我，结婚以后他会跟踪你上下班并给你的客户打匿名电话。

　　19.跟你借钱。

　　20.迟到。

　　21.手机常常、不定时、无故关机--民航飞行员除外。

　　22.每次接过电话立刻以手势示意你噤声，或马上溜到洗手间并随手关上门。建议：突然大唱革命或□□、或把他轻轻反锁在洗手间里然后飘然离去。

　　23.浴室中的化妆洗涤用品比你还多--若无缘得进其浴室，则身上香水过浓、头上摩丝湿淋淋如落水狗、领带鲜艳如嘉年华会侍者、夏天穿白衬衣内用乳贴、大陆青年说话像港台人士：一口一个“我们男僧好喜番攀岩爬三哎”。
　　24.穿一身假名牌，洋洋自得。

　　25.穿一身真名牌，洋洋自得。

　　26.知道一切内幕、原理、玄机。答话以不字开头。

　　27.时常冷笑。

　　28.他不会换保险丝、轮胎，但声称他的秘书和司机会换--指责你不会做满汉全席，他妈就会。

　　29.已经不是中学生，但要和你AA制。(你愿意为这样的人怀胎十月生孩子、洗衣做饭50年？)

　　30.深夜约会完毕问你可否一人搭车回家--而他并没有突发阑尾炎、妈妈医院报病危、公司大楼失火。

　　31.记不住你的生日就算了，但他居然记错，年年。

　　32.不是数学家、哲学家、物理学家和脑震荡后遗症患者，但你问他现在几点钟他说在上衣口袋里。

　　33.貌似无心、拐弯抹角问你如果婚后发现老公有婚外恋、一夜情会怎么办--“但他还是爱你的，还会回来的呦”--吾友阿眉叮一声把小银匙扔在冰激凌盘里俯身盯住他的小眼睛一字一顿微笑低语：“……阉了他”。

　　34.电话本上一连串密码似的名字而他并不在中情局、FBI就职。

　　35.认识一年以上你屡次请他周末同到父母家吃个便饭均婉言谢绝。

　　36.同一个问题(如你幼儿园在哪儿上的？)问过你三遍，或问完一个问题不等回答即问下一个--他根本不是真想知道，所以你也根本不必好好回答。(告诉他：圣三一学院)。……

　　不好意思，本来以为列七八条就到头了，一不留神写了这么多，好像有点罄竹难书的意思。而且，啥事都有例外：也许他本质算个好同志，那天发挥失常让你赶上了，结果一言不合手起刀落，难说没有误杀的可能。但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咱这可是终身大事啊--就算防卫过当好了，谁让他形迹可疑在先呢。

　　刚刚看了国外一份调查资料，各类人群的“幸福指数”按婚姻状况划分从高到低分别是：·独身女人--结婚男人--结婚女人--独身男人；·离婚后，男性愿意再婚的数量比女人多两倍，所需时间少一半。

　　细节不必说了，总之结论是：男人从婚姻中得到的好处更多些。

　　一项明显有利于对方的合作，姐妹们签约之前提高警惕睁大双眼绝对是应该的--至少不算伤天害理。当然了，你要说这样充满理性、冷眼旁观就不是爱情，那我也没话说--其实我也有一句：我认为理性在爱情和婚姻中都极为重要……但要论证这个问题得费两倍于上面的话，所以我就不说了。

　　看看对方的花枝招展，又不禁惆怅：“我们打扮得这么漂亮，不过你看我我看你而已——”

　　燕子安慰我说：“本来就是——穿衣服是为女人，脱衣服才是为男人。”

　　你见过才貌双全这回事么？倘若没有，那么你去看钱小邪。我估计讲完这句话后脑勺必会着一硬物，硬物是一只金色薄纱镂花细高跟鞋，高跟鞋

　　的主人正乃人唤钱小邪大名钱海燕是也。

　　这个美丽无限贴切无比的名字很可惜不是我的杰作。那时小邪(为了我后脑勺的安全起见，下文我还是称她燕子罢)尚处垂髫岁月，一日全班同学被勒令去帮一楼低年级同学打扫卫生，燕子与一男生被分配擦玻璃，擦着擦着，该男生脱口而出："Hi，钱小邪！"我不知道那时的燕子是否已出落得如今天般貌若春花，但是我听某著名心理学家说过，小男孩永远拣他们心仪的对象欺负--然而我估计燕子没听说过这句话，她一把就将那个青皮男孩从窗台上推了下去--方向为窗外。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呆了呆，照面的一秒中两张翕动的嘴巴无言的惊恐是--这不是在我们班吧？他们班在三楼。谢天谢地半秒钟后那男孩杀猪似的尖叫证明了他们的多虑。但是由于实在不能杀人灭口，"钱小邪"这个名字立刻传播开来并且如影随形跟了燕子六年。这个名字尚有多种表达方式，比如：33号。对于一般中国女性来说，33号当然算"小鞋"。

　　现在燕子提起这事儿只能是倍感温馨，但是当时她的愤怒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我老有点疑心那是她自找--我们是一拨长大的，我们一样尚算"成绩优秀"，可我最熟练的动作是点头如捣蒜，也不知燕子哪来那许多精致的淘气。虽然我无幸亲眼目睹小燕子与狗日的清规戒律明争暗斗的全过程，但是我完全可以想见她小胜之后唇边不露声色的浅笑，一圈一圈在空气里渐渐踏雪无痕地漾开去，让一切道貌岸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记得我上学第一天我妈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句话是："记住，听老师的话！"我万分感激我妈的殷殷养育之恩，除了这句箍在我头顶十好几年的咒语--在这一点上，我向钱妈妈致以无上敬意。
　　我那仅仅在解放初上过半年扫盲班的奶奶有一句十分经典的话："树大自然直。"在此送给天下因操心过多而风火牙痛的父母尊长。如果您对此尚存有疑虑的话，请去看长大的燕子。燕子在她妈笃定的无为而治中成长得分外娉娉袅袅--至少比我，我是说一句话方吐个尖儿就急着忙着去看他人脸色，燕子是一马平川直抒胸臆，所以她漫画的配文是咳珠吐玉，我的文章是珠玉卡住了喉咙。

　　"但是，"燕子谦逊地说--她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凡有，就是要淘坏，"你不觉得相较我私下里的废话，那一星智慧的火苗应该羞愧吗？"池莉的《来来往往》里有个专陪人聊天谋生的时雨蓬，出名的"说话好听"，但是假如燕子肯屈尊加入这个行当，时雨蓬等定无立锥之地。

　　燕子去参加一个酒会，有刚发了若干小财的青年才俊侃侃而谈："……做企业就一定要做大，不做大叫人怎么看？但是当做到一定规模，不排除适当做小的可能，因为第一，反正人们已经见识过你的实力了，知道你大起来的情形；第二，大有可能无当，小的比较灵活嘛……"众人恹恹欲睡不胜其烦，燕子忽然开口："对，就像女人隆乳。"该君顿时哑然。

　　报上刊登近日野生动物世界有老虎野性大发咬死了饲养员，燕子看了十分忧愁："那我可不能去。"人们纷纷点头表示理解。燕子顿一顿，接下去说："要是老虎咬坏了我新买的白金项链可怎么办呢？"

　　提起学生时代深恨的厚棉裤--因为遮掩了她修长双腿，燕子说："那么厚，不穿也站着，一看就是亲妈做的。"

　　最近因要求人办事，燕子打算请客，要我作陪，我拒绝："我最讨厌莫名其妙的应酬。"燕子说："你以为我愿意？仿佛强迫接客！"又求我，"将就一下，嗄？"我托词："这几天……人家不太方便嘛！"燕子气道："叫你去吃饭，又不是叫你去睡觉！"恨得我在电话这边虚踢她三脚。她回来后我问她感受如何，她说："和他们说话就像和骷髅拥抱，没血没肉，硌得难受！"

　　鉴于新置的衣橱分别爆满，我们相约近日禁止添衣，但是见面后彼此的眼神皆躲躲闪闪，声线降低："你又买了几件？""六。你呢？""八。"看看对方的花枝招展，又不禁惆怅："我们打扮得这么漂亮，不过你看我我看你而已--"燕子安慰我说："本来就是--穿衣服是为女人，脱衣服才是为男人。"

　　常常在深夜的电话粥里争当怨妇："现在的男人……"仿佛两只钉在墙上的风干蝴蝶，有一种凄艳的绝望。燕子气馁道："女人的一生是：前半生通奸，后半生捉奸--即使不曾有前者也一定会有后者，所以我们……"眼见日子像勾破的米袋，在背后哗哗洒了一路，怎样拣也拣不及--拼命工作、用名牌眼霜，但是打眼一望即知，我们再也不是20出头的小姑娘--燕子十分悲伤，我抚慰她："人家不都说，我们一点不像这个年龄的人吗？"燕子苦笑："你以为这是夸你哪？"

　　燕子说："昨天差点结婚--有人向我求婚，条件相当不错，但是谢天谢地，紧接着我们吵了一架，于是悔婚。"

　　燕子新出了一本书《红袖倚袈裟》，那是一本处处暗藏人世机锋的好看漫画，放在书店里卖，销路不是非常好，燕子幽幽道："要么下一本书画房中术？"

　　她新做了一袭旗袍，告诉我是烂花丝绒的，半透明的湖蓝地子上大团的宝蓝牡丹，坏坏地笑："两侧衩子一直开到大腿--"我关心地问："为什么不开到腰上？"她愣一下，可惜道："怕冷。"

　　我告诉朋友有个钱小邪如此这般，他疑惑说："咦，这个名字好熟--像韦小宝？"我很欢喜于他的发现，我巴望小邪有着小宝的大好结局。

　　主持人：每次看海燕漫画都会想到一个问题，这么聪明小女人，在现实生活中会不会寂寞呢？
　　钱海燕：我觉得很舒服。
　　主持人：快乐吗？
　　钱海燕：快乐。
　　主持人：最聪明的人要算张爱玲，她有两个朋友，男朋友也只有两个，你的朋友多吗？
　　钱海燕：也不是特别多，这跟我生活状况有关系。朋友不需要多，某种程度上朋友跟爱人一样，爱的深就好了，不要多，朋友也是一样的，好朋友一辈子三、两个就可以了，人家说三二知己。

　　主持人：很多人拿张爱玲话做文字？
　　钱海燕：我几乎没有给别人文字配图，除了张爱玲的，因为我曾经很喜欢。
　　主持人：现在还喜欢吗？
　　钱海燕：也还好，我觉得喜欢是一段一段的。
　　主持人：你现在喜欢谁呢？
　　钱海燕：刚刚特别喜欢楼下看车大爷，他把我一直领到车位的地点，还告诉我从哪坐电梯。
　　主持人：你以前喜欢张爱玲的时候，她的影响在哪几个方面？
　　钱海燕：我看张爱玲时候大概是上中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大概是我孤陋寡闻，发现散文和小说可以这样写，这么私生活东西都可以写，不是我们小时候学作文课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她对我影响就在这。觉得是真实的，觉得有兴趣想写就可以，让我觉得艺术创作是很有意思事情，不是给别人看的，就是抒发自己。

　　记：海燕，作为一个漫画家，你或许是独一无二的，美貌加才气，听说追求你的男人挺多，但你喜欢关在屋里一连几天地作画，你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漫画创作的？或者说它在你的生命中占什么样的地位？

　　钱：重要的地位，仅次于吃饭睡觉上厕所和谈恋爱。美貌加才气？呵呵，谢谢你的赞美，可是我不敢当——好像现在但凡一个女子会写几个字画点画再加上鼻子眼睛都长对了地方就可以称做美女什么家了，像余光中说某些媒体行文造势哗众取宠：“无尸不艳，有巢皆香”，简直是集体打折······好玩。

　　记：小女贼系列绘本不到一年出了三本，叫好又叫座，很辛苦吧？

　　钱：喜欢就不辛苦，有的人通宵达旦打麻将呢，我也很同情，但人家不觉辛苦啊。像你说的，有时候也会一连几天闭门不出闷头赶稿，但很少，多数时候很清闲的，我做人做事都没什么压力，吊儿郎当，极少出门是性格的原因。

　　记：你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发表文章，写作画画得奖，现在看来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忧思，比如《万竹园》那篇，很有林海音的遗韵，没有司空见惯的现象陈述，给人清灵的感觉。你在写作方面受谁的影响最多？

　　钱：嗯，还是国内的多一些，红楼梦从不到十岁开始看，到现在还在床头，睡觉前随手翻两页，像老朋友聊天——“相见亦无事，不来常忆君”的那种意思。另外，鲁迅，汪曾琪，张爱玲，很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老舍，觉得文字背后的他那么诚实，温和，正直而善良，像理想中的父亲。我有次坐在马桶上看他的自传体小说《正红旗下》，笑得差点跌进去，那时只有七八岁吧，但觉得文章好像没写完，突然就停了，莫名其妙，到处找后续的到处找，后来才知道他没写完就死掉了······好难过。

　　记：但你写的文章不多，朋友笑称你是觉得画画来钱快才不愿写了，是吗？你为什么不爱写而爱画呢？

　　钱：咦？谁说的——怎么会交到这种狼心狗肺的损友？不过，呵呵，有点对，因为我比较懒嘛，写的又特别慢，画漫画就快一点，好玩些，过瘾。另外就是，女人写东西，尤其写现在这些随笔什么的，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生活里那些琐碎的事情。也不是一概而论，但看我几个女友的小说，爱情小说，都有点像自传，替她们惴惴不安……好像住在一个没有窗帘的房间里，心里不舒服。

　　记：海燕，作为你的同乡，我认为济南人的共同性是厚重、保守、埋头生活，而你在作品中表现出了剑走偏锋般的老辣、曾经沧海的世故，但你的为人看上去又是不食人间烟火那种，这种背离感是如何产生的？

　　钱：不知道——哪有那么好？……什么叫背离感？

　　记：就是，类似于，反差？

　　钱：噢，反差——不知道。可能是，一天到晚在家闷着，看书，做白日梦，胡思乱想，想得太多了。有句话说：武士论文章，大抵道听途说；文人谈武事，多属纸上谈兵，我对于人生，就有点纸上谈兵。至于智慧老辣、剑走偏锋，我想，顶多是口无遮拦童言无忌吧，忘了哪位作家，说到知识分子，说，敢于赤裸裸地直接谈利害，就接近于理智。不光是利害，我觉得除了行贿，什么都可以直接谈。就像一男一女介绍对象头次见面，男的问这女的有啥爱好，音乐啦，文学啦，法国电影，其实他更想知道她的三围和以前有过几个亲密男友——但是他不敢直接问，但我建议他直接问：这样显得真诚，而且有智慧……你刚才说不食人间烟火，说谁？
　　记：（笑）说你。

　　钱：那倒是——我喜欢吃所有能生吃的东西，水果蔬菜，鱼，看着不顺眼的人——要是太不顺眼就算了，倒胃……非关减肥，我懒得做饭。

　　记：你最想在作品中表达，或说，回答什么？

　　钱：表达——这世界上好的东西岂止是不多，简直就没有，所以如果碰到一个，我宁愿为之牺牲生命······我这么说你满意吗？其实这是王小波说的，大意。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回答什么，生活就像一场随机考试，得先看你问什么。

　　记：在你的作品中，文字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你是先产生一个思想再用图画来表现它，还是正好相反？

　　答：正好相反。我是个没什么用的人，惟一的长处是会胡说八道，你就是给我一张春宫画或者骨折病人的X光图我也能配上几句俏皮话，所以，先画，画完随便写。

　　记：你在作品中表现出对婚姻生活的洞若观火的失望，你说：“如果女人找男人是为解决生计问题的话，那么卖笑是零售，结婚就是批发了。”你相信婚姻吗？

　　钱：你相信上帝吗？不？但是你到医院拿检查结果或者提心吊胆走进总编室时是不是也会在胸前划个十字，嘟哝“上帝啊请你——”，是吧。

　　记：从你现在的作品看，绝大多数是单幅漫画，风格上以机智俏皮为主，一种冷眼旁观的味道，这会是你永远的风格吗？你会不会画一些表现世间美好情感的东西？

　　钱：第一个问题是不会，第二个是会——等我发现了那个东西，并且被感动的时候，我一直想画一个关于女孩子长大的故事·……但是我好像很难被感动，偶尔看电影眼睛有点湿就狠命拧大腿，觉得自己没出息。感动这个东西弄不好会愚弄人，扰乱人的判断，就像有些女孩谈恋爱，总是说：一开始我也不太感冒啦，但他对我怎么怎么好，后来我就被感动啦……我就想这是个笨蛋。当然你也可以说我是个笨蛋——我拒绝通融，不会享受生活。

　　记：我也是一个漫画迷，非常喜欢几米式的孤独与忧郁，你对他那种描画人心中最温柔脆弱之处的风格有何评价？

　　钱：孤独与忧郁？我不觉得他表现的是孤独与忧郁。温柔脆弱，那倒是，而且孩子气，像童话书的插图，这是很可爱的一点。另外说一句，咱们这里给孩子看的书太粗糙——不是包装，是内容。这几年还稍好了一点，但原创的生动美丽而幽默的东西还是少，比如科普类的，行文苍白，插图呆滞，我觉得：一本不好看的书基本上不会是本好书······三千字到了吧？

　　记：你现在的“小女贼”系列，销量不俗，评价也很高，可谓一举成名，听说下个月马上又有新书上市，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你现在有一点痛快的感觉吗？

　　钱：没有。我已经画了5年漫画，这是慢慢积累的5年。另外，书还没上市，盗版已经出来了，听说有好几种，什么红袖添乱小女贼、我爱你啊小女贼，出版人气得发晕——人家爱他他还气，呵呵。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