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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聚会 ...

  •   高考后的暑假往往很长,暑假的头两个月,张小爱几乎是用睡的过去的,连大姐和二姐回家都没有去接火车。她往往是一睡就两三天,然后醒来就大吃一顿,洗洗刷刷聊会天后又接着睡,期间她爸爸动用私人的关系,从医院请来了医生,趁她熟睡的时候跟她做了一番检查,像刚出院的时候一样,什么毛病也没有,不过,身高还在长,就像她睡梦中长来的一样,两个月来,现在接近一米七五了,她妈老是发愁的看着熟睡中的她,生怕她长得像姚明一样。大姐二姐打趣说,“妈,恐怕你是中国唯一一个不喜欢姚明的人呐!”“废话!你们俩长得像姚明试试?你们乐意啊?本来这孩子就长得像爸爸,这要再长高了,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啊?”
      这两个月中,大姐终于取得了爸妈的同意,回来市二中教英语,已经正式接到了聘书,暑假过后就要正式上岗了,而临近毕业的二姐,也决定回来接妈的班,准备接手餐厅的管理,现在有了三家分店了,规模上了矩道后,需要管理方面的东西太多了,而妈只是护校毕业生而已,二姐在北大学习企业经营管理,刚好接这个手,也好让妈安心的抓菜式的研发工作。小爱的志愿是北大新闻系,根据她自己的说法是,很的把握。大姐二姐原本打算把北京的房子卖掉的,但听说小妹也要到北京上学后,就决定不卖了。当年大姐考上北京人民大学时,很有远见的妈妈也为了自己女儿的方便,在海淀区学院路附近买了个两室二厅的房子,房子100多坪方米,买的时候仅花了四十多万,根据这几年北京奥运会的宣传,据说现在能卖到两百多万了。
      暑假最后一个月,我们的张小爱从深层睡梦中终于清醒了过来,放榜了,终于不负所望,考上了北京大学新闻系。全家为了这个消息都振奋不已,妈妈连夜拟好了名单,打算请亲戚朋友以及学校老师吃饭庆祝。这下子,张家三个女儿,一个硕士,两个北大生,为张家家门争了大光了。一连着几天来,学校门口鞭炮声响个不停,今年升学率很高,张小爱从榜单上看到吴尚峰也考上了清华的电子工程系,而沈月月和崔小红,也相续考上了本省师大和财经学院。A市二中重点二班几乎人人都考上了大学。班主任见到她的时候,红光满面,走路都带风了,二话没说答应来吃饭。
      就这么热热闹闹的,暑假眼见着要到尾声了,这天早上小爱接了一电话,是班长打来的,“今天晚上,张家私房菜馆市中店见,我已经打电话订了一个大包间了。班上每个人都要到啊!”“呃,那不是我家的餐厅吗?我……”“就是你家的餐厅啊,你一定要跟我们打八折啊!”这是张小爱第一次参加班级里的聚会,以往但凡有聚会,不用她自己拒绝,那两个敌人都会起哄不要她去的。所以,小爱钻进钻出大姐二姐的房间,想找件合适聚会的衣服,她虽然最近新买了不少衣服,可都是舒适为主的运动服。最近还有一个好消息,自从长到了一米七五以后,经过连续一个星期以来的天天丈量,发现一直维持在一米七五这个高度中没有再长高,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
      所以,当二姐第三次看到妹妹把自己的裙子放到腰上比了又比时,终于放下手中正在计算的餐厅数据,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叫“大姐!过来!”另一房间里,正在看第一百遍《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的大姐不情不愿的放下书本,也大声喊“干嘛?”“过来!”厨房里传来妈妈的怒吼!“你们俩再大喊大叫我往你们的粥里放泄药!”经过两个姐姐严肃的讨论,决定,自己这个身材妙曼的妹妹,应该去添新衣服了。“可是,我要是再长高怎么办?那又没法穿了,浪费!”“你都一个星期没有长高了,估计就这个高度顶天了,去吧,吃完早餐就去。大姐我决定牺牲一天的时间给你支配!”“也只能大姐陪你了,二姐我呢,今天要去餐厅,开学后我还得去一趟学校,论文还没有通过答辩。对了!你们同学是订了我们市中店是吗?”“是的,据说订了一个大包间。”“AA制吗?”“有部份是班费,另一部份不够的AA制!”“嗯,如果这样的话,你跟你们班长说,可以打八折,我今天去那个店里,你到时候让他找我,记住!你不要自己来找我啊!”“为什么?”“你不要管,好了。好好的去打扮吧?据说上次还有个很高的男生送过你回家哦,嘿嘿……”“妈造的谣吧?没有的事……”
      盯着镜中的自己,张小爱感觉无法相信,仅仅是普通的一件白色紧身上衣下配一条色彩斑斓的带着民族特色的及脚踝长裙,竟然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形象上的变化。大姐本来要她选择旗袍和连衣裙的,但她仅选择了一件白色的连衣短裙后,就看上了这样带着民族特色的半截长裙了。长裙一点也不会不方便,上衣可以随意搭配,而且便宜,一条才八十元。于是买了几件颜色不同但款式类似的长裙以及不同款式的紧身上衣后,她们转战鞋店。十八年来,张小爱未试过除球鞋以外的其他种类,一下子,各种琳琅满目的皮鞋,各种款式,各种花样,每款都非常好看。在试过了几款鞋后,买下了三双平跟圆头的漆皮鞋,有蓝色,有黄色还有一双白色的。大姐教她辨认鞋子的皮质和牌子,这三双鞋子的牌子是百丽。以前跟妈妈上商场,都是找运动服店的,第一次接触时装的小爱,突然感觉世界变得无穷的开阔起来。凭着自己过人的记忆力,硬生生的记下了大姐说的哪几个牌子的衣服合适自己,哪几个牌子的鞋子合适自己等等。
      于是,当穿着彩色齐踝长裙,搭配白色针织紧身上衣,脚蹬白色平跟皮鞋,手腕上和脖子上挂着同款式民族饰品的张小爱,飘飘摆摆来到同学中时,几乎是所有的同学眼睛都直了。如果不是她脸上还带着张小爱特有的羞涩到近乎自卑的微笑的话,还真不会有人认得出她来,因为她现在可说是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一米七五的身高,不仅在女孩子中,就是男孩子中都属于高个子了,原来的搭配一米四九的大头,在现在这个身材上,完全看不出来大,反而让人觉得无比的协调,再加上深刻的五官和长发(依旧是做成两条麻花辫的装扮),她现在完完全全是一个美丽而又性感的拉丁美女。气氛沉默了一阵后,班上几个男同学率先活跃起来,有几个男同学叫嚷道“哇!看来我以前是被屎糊住眼睛了,不然,数学公式哪有你这样的大美女好看嘛!”可能是由于没有了学习的沉重压力吧,同学们都轻松起来,就连原来沉默寡言的吴尚峰都率先拿着果汁走过来对她说“跟我喝一杯吧?”只有沈月月和崔小红,这两个女人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发过言,这跟平时那嚣张的作风完全不配啊。两个人只能朝小爱发出又妒又恨的眼神。随着夜色的慢慢深沉,气氛也越来越热烈,有大半同学都已经喝醉了,还一个劲地在说要再喝,小爱没有喝酒,到后来,沈月月和崔小红也假意到她跟前来,举着酒杯说要她喝,小爱有一个毛病,也是酒精过敏,无论是什么酒,只要喝了一口就会完全丧失理智,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的。这一点,班长去找小爱二姐谈折扣的时候,二姐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如果让她喝了酒,就不可能会有什么折扣了。所以,她们俩一提出来,班长就赶紧制止了。沈月月和崔小红见在这整不倒她,就提议去KTV,KTV并不单纯是唱歌,当然还要喝酒,小红推辞不得,也只有跟着去了。
      KTV里,果然崔小红她们有阴谋,两个人轮番上阵,对小爱说,以前对她的欺负感到万分的抱歉,说希望她能原谅她们,小爱说不会放在心上,两个人又说如果不喝她们的酒就不是真正的接受了她们的歉意,万分无奈之下,她只好喝了一杯,于是两个奸计得逞了女人得意的退了场。果然,先是听到呯的一声,小爱倒在了地上,吴尚峰挤过人群,扶起她来,结果发现她并没有昏倒,这会儿,斜着眼睛充满了魅惑的看着他,并用性感的沙哑口音说“同学,陪我跳支舞吧?”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羞涩胆小的张小爱,突然拉着吴尚峰大跳桑巴,跳完桑巴又跳伦巴,吴尚峰跟本不会跳,就见她拉着他,把他当成一根柱子,围着他不停的扭不停的转;嘴里还不停的发出阵阵娇笑。崔小红的脸都绿了,原本想让她醉酒后出丑,谁知道发出这样的事情。而这边厢,吴尚峰发现自己完全把持不住了,活了十九年,虽然由于长相俊俏也没少女生送情书啊,抛眼神的,但这种活生生的诱惑,一次也没有遇到过,他虽然个性冷淡,但是身边这个女人,可是自己偷偷的喜欢了差不多半年了的啊。事情越演越烈,小爱说她觉得太热,老在拉自己紧身上衣,眼看着就要变成现场春宫秀了,崔小红和沈月月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要看她出丑的样子。这个时候,张家大姐二姐冲了进来,“谁干的!班长?”班长可怜兮兮的说,是同学好意敬酒啦,他一看到她喝下酒后,还立马打电话给张二姐报告呢。最后,当然是张小爱被大姐二姐带走了,只留下呆滞的吴尚峰和明显不服气的沈月月崔小红还在那里站着不动。最后,班上最活跃的体育部长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行啊!老吴,也就你小子便宜了!”
      宿醉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张小爱平生只喝醉了两回,第一回是在四年前,二姐刚考上北大的时候,那一回在自己的家里,见到闹笑话的也全都是家里人,大家都笑得眼角一泡泪后才让妈妈把她丢到浴室里去洗干净后上床睡觉了。但这次,还留下了后遗症,一大清早,张妈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家里的门铃就响了,她疑惑的打开了门,吴尚峰拿着醒酒药和止痛药另加一瓶风油精站在张家大门外。张妈妈知道是上次送小爱回来的男孩,于是客气的问“你找小爱吧?她还没有起床,你等着,我去叫一下。”吴尚峰点了点头。张妈妈咣咣的拍小爱房门“张小爱,醒了没有?有同学找你了。”小爱在房里呻吟“妈,你能不能让他先走,我头疼的厉害。”“谁让你喝酒来了,是个男同学,帮你带了醒酒药。”小爱挣扎着起了床,在睡衣上加了件外套,下楼来看到是吴尚峰,有点惊讶,她托着沉重的头,客气的问“你有什么事吗?”完全忘记了昨晚上怎么骚扰了别人,这就是醉酒后遗症呐!吴尚峰看到她菜色的脸,笑了笑没有说话。把醒酒药和风油精递给她“药片吃两粒,风油精擦到太阳穴上,吃过早餐后就会没事了。”张小爱有点受宠若惊,“谢谢你,还麻烦你跑一趟。”吴尚峰摇了摇头“没事,我家其实就住了隔壁街。”两个人对站着沉默了一会,还是张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这位同学吃早餐了吗?没吃一块吃吧?”吴尚峰做了自我介绍,还真留下来吃了早餐。经过这次了解,小爱发现其实他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沉默寡言,至少在饭桌上时,都是有问必答。小爱倒没跟他说过话,基本上是两个姐姐在问他在答。她有点吃惊的是,他家竟然住得这么近。
      早餐用完后,小爱又一次道谢后,送他到了门外,他点点头吩咐“吃完药后不要马上睡,坐着休息一下,不那么晕了再躺一下,很快就能好。”于是两人沉默分手。事后,当然是少不了大姐二姐一番严刑逼供了。但是,张小爱坚称他对她的关心仅仅是同学的关心,而且还不无伤心的把当初那轻蔑的一瞥告诉了她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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