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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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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以一人趴在一人之上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
缓了一会儿,少年才算是适应了过来。他试着发了下力,却惊奇的发现他一点能量都放不出来,几乎就是个废人了。
旁边魏崇山也好不到哪去,被搞得懵懵的不说,还被人扑倒了,这会儿更是连力量都有没有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这是什么鬼地方!”红瞳少年恶狠狠地问道。不过这会儿他丧失了力量,血红色的眸子变回了原本的普通红色,加上他的那张正太脸,维持这个恶狠狠的表情反而有点滑稽。
“如你所见,”魏崇山一副欠揍的模样,“一个很黑很黑的奇怪地方。”
“你!好好回答问题!”少年怒了,伸手就要掐住魏崇山的脖子。不过魏崇山还没躲呢,一直悬浮着的阴阳笔却突然动了动,接着一团金光硬生生将少年的手打了回去。
“宝器护主!”两人异口同声道,只不过一个带着惊喜,一个是惊讶。
魏崇山试着碰了碰阴阳笔,但是没有任何卵用。阴阳笔依旧发着淡淡的光芒,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阴阳笔之所以为神器,是因为它可以切割空间,甚至……自己辟出一个空间。现在看来,应该是它受到了什么刺激,把我们弄到了一个小空间内。既然没有我的控制,那它的能量应该有限,所以我们现在只能静等它能量耗光咯。”魏崇山研究了半天,怂怂肩无奈道。
“哼”少年双臂交叉环在胸前,像个受了气的小屁孩,找了个地方气乎乎地坐下了。
“哎呀。”魏崇山怪里怪气地叹了口气,也一屁股坐下了。不过他屁股刚碰到地面,就又触电似的弹力起来,随即从屁股地下摸出一个精致的吊坠。
吊坠用一条红线连着,最上面是一个用上等红玉精雕细啄而成的怒放的莲花。中间连着的是一块古香古色的檀香木,上面四个角上都有镂空的莲花花纹,正中间则用正楷端端正正地刻着一个‘莲’字。最下面的,是一条由金红色到红色渐变的流苏。
“你叫……莲?”魏崇山看看吊坠,又看看扭头生气的少年,问。
少年一怔,看向魏崇山,以及他手中的东西,顿时怒不可遏,红曈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上手就抢:“还给我!”
魏崇山本来也没想要,所以少年,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了回来。
“不是我故意拿的,应该是刚才你趴我身上掉下来的。”魏崇山故作委屈地道,“你还没回答问题呢,小鬼。”
“对对对,我是叫莲,莲花的莲!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你才小鬼,你全家都是小鬼!本大爷都活了一百多年了,你才小鬼!”少年,哦不,莲刚刚将自己的宝贝坠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听闻魏崇山的话,怒怼了回去。
魏崇山突然有点无语。
这孩子怎么那么大气 性呢?好像……还有点缺心眼,怎么也不像活了一百多岁的人嘛,难不成鬼族人喜欢蒙人?
不过魏崇山最耐不住性子了,须臾,他又问:“这东西,应该来自日族吧?阳气这么重,你却能随身携带,还不会被它所影响……莫非……你是阴阳人?”魏崇山像是看着什么珍惜物种似的,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俊美的少年。
阴阳人,乃这世间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或者说……奇迹。顾名思义,他们是阴界人同阳界人跨越种族的爱情结晶,其罕见程度,说万中无一毫不夸张。毕竟阴阳相克,阳为生,阴为死,历史上虽然有个别结合的例子,但那也是少数中的极少数,最终的结局也多半是丧偶,甚至双双赴死。他们的后代就更不用说了,能存活下来的都是人中翘楚。
没想到今天就见着一个。
莲没有说话,但有很明显的情绪波动,算是默认了。
与此同时,江南城中心广场。
毕竟人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阴族进行过正面交锋了,所以即便在占尽地利的情况下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好歹研究所已经完完全全反应过来了,带着目前为止最顶尖的装备对广场进行了水泄不通的保卫,以将伤亡减至最少。
但是,既然是阴族找的茬,那肯定是带着家伙来的。
傅云海作为为数不多有异能的人,首当其冲。时间之刃所到之处血流成河,甚至后面还专门跟了俩人收拾残局。他也不是无头苍蝇一通乱杀,擒贼先擒王,他很快锁定了被层层尸族保护着的一个女子。
此时,因为鬼族的领头人莲不知所踪,所以一部分地位较高的傀儡师亮出了他们的大杀器――召兵符。
顿时,一大片鬼卒从地下冒了出来,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小部分阴兵!
场面一度混乱。
鬼卒和阴兵面对普通士兵,几乎是横扫千军,局势发生了大逆转。
傅云海满身是腥臭的血――阴族的血,鼻梁上的眼镜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此时他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戾气,深墨绿色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正娴熟地指挥阴族作战的幽魅一般的女子,她就是那个行踪飘忽不定的冥族人!
“呀!”傅云海怒呵一声,已经全然没有了一丝斯文的气息。时间之刃也随着他的声音光芒大放。他犹如脚下生风,踏着层层尸体,刀刃直指冥族女子笔尖。
“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一辆战车冲进了鬼卒堆里,实施了自杀式袭击。
“呃啊!”
女子尖叫一声,被傅云海扼住了喉咙,直接抵住了斑驳的天柱。
“洺月,连你冥族都来陪‘他’瞎掺和?”傅云海用力将时间之刃插入地面,顿时,血红色和金色光芒同时弥漫妄图靠近他们的阴族戛然而止。不仅如此,所以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完完全全地停止了。
洺月媚笑一声,一双凤眼带着魅惑地瞥了傅云海一眼,下巴点了点傅云海掐着她的手,示意她没法说话。
傅云海微微一怔,松开了她,怒道:“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洺月挑挑眉,道:“也没什么,鬼王大人不过是想发动……第三次圣战罢了。”
“什么,‘他’疯了吗?阴阳两族共同维持天地平衡,少了任何一方都不行!”傅云海忿然道。突然,他感到一种极度疲乏的无力感,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洺月忙伸手想去扶他,却被傅云海冷冷地躲开了。
洺月一跺脚,嗔道:“大人,你这一下子暂停这么大一片的时间,再加上疲劳,身体怎么吃得消?鬼王大人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呢,只要你肯回去,阴界四族四个王保证没有一个不认你的,你为什么偏偏要帮那群阳族人?”
傅云海已经开始头晕了,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冷冷道:“从三千多年前我被驱逐出鬼族的那一刻起,我生生死死就和鬼族、阴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把我放在心上,真当我是什么人呢?我劝你,别把名族的未来押在那个家伙身上!”
洺月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不可能的,阴界鬼、尸、冥、灵四族的王已经全部决定参加圣战。这一次,不仅是对他们人族了,对日族、月族以及自然之族我们也全部宣战。”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在我们还没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暂时不会有大规模的战役。战书上有开战的日子,如果你们能解开的话·······这一次,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
傅云海有些恍惚,身上冷汗狂冒。他只得用时间之刃抵住地面,才能勉强站直。
洺月灰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她看着快要支撑不住的傅云海,淡淡地道:“云海,你......不要后悔!”说罢,她狠狠地转过身去,走进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启的一个黑色漩涡。
随着她消失在漩涡中,地面上所有的阴族亦全部随之消失。
终于,傅云海松了口气,周身的光芒全部褪去,看着正惊奇着消失的阴族的人们,眼前越来越黑.....
“我......小的时候,不知道我是什么所谓的‘阴阳人’,我是被父亲带到鬼族长大的,从记事开始就从没到过阳界,也不知道我母亲......是日族人。但是,周围的人,他们都不愿意接触我,他们在见到我的时候总是会窃窃私语,我偶尔能听到,他们说我是个异类,接近我的人都会死......这个坠子,我父亲说,是母亲留给我的,我不知道它是阳界的东西,我只知道,除了我,连我父亲都没有碰过它,我把它挂在腰上,呵,别人见了我,躲得更远了……我这副长不大的模样,也是拜我父母所赐。”莲将吊坠拿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恨不得抚过它的每一个角落,言语中透漏出一股令人心疼的酸楚。
他的话,一下子戳中了魏崇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在人类中,他也是异类,他也是从听看着邻里街坊的窃窃私语长大的;
论亲情,他是被爷爷收养的,别说父母了,连个血脉相近的人都没有。所谓的‘表姑’沈珅也不过是顺着爷爷的意思叫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要替鬼族卖命?”魏崇山看着面前俊俏的少年,想着这副模样的孩子,现在应该在学校念书,而不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莲猛地抬起头,双眉紧皱:“我替鬼族卖命?如果不是鬼王的赏识,如果不是我不受阴阳两界的限制,如果我不在鬼族、这天地间还有我的容身之处的话,我为什么要替他们出生入死?”
“……”魏崇山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恐怕,还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吧,你们人类就是无知,到死都被蒙在鼓里!阴界已经卷土重来了,历史你学过没有?鬼王即将发动第三次圣战!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傅云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鬼族进犯时出现。”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你……知道傅云海的来历?”魏崇山来了兴致,将信将疑地问。
莲满脸不相信地瞅着魏崇山,道:“你不知道?”
“嗯,不知道。快告诉我告诉我!”魏崇山满脸期待,拽着莲的衣袖用力摇了几下。
莲满脸嫌弃地抽回自己的袖子,缓缓道:“傅云海实力很强哦,强到可以单挑阴界四族里任何一个王。他可以控制时间,但具体怎么样我不太清楚。不过举个例子,上次在他家老宅,他暂停了时间。还有他的神器——时间之刃,具老一辈前辈所说,那是可以化一切为腐朽,亦能令一切复苏的存在。据说,它还有另一种形态,叫离生刃。”末了,他对魏崇山挑挑眉,“咱俩是敌人耶,有关他的事还要我来告诉你?”
“这么厉害啊,”魏崇山抚着下巴,“那你上次在老宅,还口出狂言要杀他?不对呀,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揍死你,还要我跟你打?”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你都一百多岁,那你的老一辈要多大,为什么是你的老一辈才跟他交过手?那他……又有多大?”魏崇山想着傅云海不过二十来岁的面容,再代入莲的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上次在老宅,我想他和我应该都有同一个目的,所以才没有出手。再说了,气势不能输!难道你没感觉到他一直在在控制空间波动,防止咱们掀了老宅?至于他的年龄……大概……他活了三千多年了吧……不过比起你算年轻了!”
“我?”魏崇山当时就惊呆了,“大爷我今年芳龄才27,你给我说傅云海那个嫩不拉几家伙……三千多岁,比我年轻?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说着魏崇山就伸手去摸莲的额头。
莲一把拍掉魏崇山的小黑手,“你堂堂地……”
“你说什么……”
莲一句话还没说完,阴阳笔突然又发出了阵阵强光。魏崇山还想再问些什么,二人就被强烈的金光淹没了。随即天旋地转,大脑充血的感觉再次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