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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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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的父亲十多年前离开京城去江南做知府,除了每年回京述职一次外,几乎没有在陆府待过。他这次回来在工部任职,算是太子和皇上给的恩典。陆成的娘是大家闺秀出身,除了操持家务外,从不抛头露面,可说是和在闺中时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丈夫温顺惟命是从,也将儿子看做是将来的依靠。
可因为他们一家三口常在江南,并不在京中陆府,所以在江南时,家中一切大小事都由陆成的娘做主。陆大人从不参合家里的事情,因此造成陆成的娘在家里十分霸道。
他们夫妻二人在江南收到家中书信,得知太后为陆成和礼部尚书徐永平之女徐娇娇赐婚,都是十分欣喜。这门亲事在他们眼中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因此,下聘的时候,家中非常重视,还让陆成的三叔陆翰林亲自去,聘礼里许多东西都是陆成的娘亲自准备的。
陆侍郎还没回来,陆二夫人在家中坐立不安,她穿一身紫色绣红花的褙子,里面是石青色褶裙,虽然心里焦急,可面上却不漏声色,这是多年来的教养。这会在暖阁里等陆成回来,仍旧是端正坐着,半点不得体都没有。
等得久了,不得不靠在榻上,边上两个丫鬟,一个替她轻柔额头,另一个半蹲着为她捶腿。陆二夫人半闭着眼,心里想着刚才她的妯娌陆翰林夫人来与她说的闲话。
正想着,一人在门外说道:“娘,我回来了。”
陆二夫人猛地睁开眼,坐直身体,边上丫鬟立刻站在两边,另有丫鬟去给陆成奉茶。
“成儿快进来。”陆二夫人说道。
陆成进来先给陆二夫人行了个礼,这才问道:“娘说找我有要事相商?”
陆二夫人挥手屏退了所有下人:“我和二公子说说话,你们都下去,不叫不许进来。”
陆成心里的不安和疑惑越来越深,他知道,他爹娘为人十分固执,若是听到关于徐娇娇的传言,不论真假,不论严不严重,都是非常厌恶的。
果然,陆二夫人低声道:“你三婶刚才来和我说了一会话,她久在京中,知道的多一些。听人说,这位徐尚书的女儿没有亲娘教养,行为不成体统,经常扮作男子在外抛头露面,甚至与当朝六殿下也有牵扯。”
“娘,这件事孩儿知道。”
“你知道?”陆二夫人不悦地蹙眉,“你既知道,就该早说。”
陆成不急不缓道:“徐小姐秀外慧中,聪敏机智,才情过人,她与六殿下相识乃是因为当初中探花一事。这件事情娘应该知道的,祖父与爹爹和您说过。”
陆二夫人脸色没有任何缓和,她甚是不赞同:“我知道。闺中女子一不学女红,二不学女德,不守法度,不尊礼法,胆大包天破坏科举,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娘……”
“哼!女子的聪明该用到正途,想着如何持家,如何做个贤内助,帮丈夫侍奉双亲生儿育女才对,整日做些不着调的事,成何体统!?早知如此,这件婚事绝不可能。”陆二夫人说着叹了口气,“因着婚事是你祖父向太后求的,所以断无可能推掉,我也不说什么,本打算等她嫁过来之后好好磨磨她的性子,再教她怎么样做个好妻子好母亲,可现如今恐怕不行了。”
陆成问道:“三婶和您说了什么?”
一想到三夫人刚才和她说的话,陆二夫人脸色大变,“实在是让我无法启齿!”她顿了顿,“那徐小姐若只是心性野也就罢了,总有办法矫正过来,可万万没想到……她竟连名声都不好!这样的女子,我不能让她进陆家!”
“这是谁在胡说八道!?”
二夫人斥道:“你三婶难道会污蔑她不成?如今京城里都传遍了,她与驸马杨状元不清不楚,坏了清誉,又和柔嘉公主暗生嫌隙,已经闹到明面上,这样不安分,不知羞耻的女子配不上你。我叫你回来是想先告诉你一声,等你祖父和父亲回来后,我们要商量一下如何推掉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