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回温》偏居一隅

24、第24章

　　等我在头痛欲裂中苏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中午，躺在床上回忆了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只记得最后被元夕强迫试吃了一口从来不敢吃的烤脑花，没想到还蛮1好吃的。接着又喝了几瓶啤酒，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着也头疼，索性不想了，被口渴的感觉强迫起身找水，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在自己家。

　　等等，这个陈设，难道是温静家里，这就尴尬了，我赶紧四下看看，果然是。昨晚跟我吃饭的元夕呢？着死家伙把我扔在温静家里了？吓得我赶紧拨通元夕的电话。
　　“喂，元夕，你在哪儿呢？”
　　“啊？我在家啊，大放假的我不在家在哪儿啊？”元夕明显也是刚起床的样子，声音听起来慵懒得不行。
　　“你！那我昨天不是跟你一块儿喝酒来着呢嘛，怎么突然我就在...就在温静家里了？”
　　“啊，那个啊，嘿嘿嘿。”元夕讪讪的笑。

　　“昨晚你不是喝断片儿了嘛，问你家地址你说不回去，喝成这样回去要挨骂。让你来我家你又死活不愿来，硬说你在学校家属区有家，我刚把你带到小区门口就碰到温老师了。你就要跟着人回家，你忘了？”
　　“什么？真的吗？我不是喝断片儿了吗，就记得跟烤脑花了，后面什么都不记得。”我惊到，自己喝断片儿居然是这样的。
　　“那你也不能把我扔她家啊，我多尴尬啊，还是不是好朋友了！”我吐槽。
　　“你自己死活要去的，而且人温老师说你那房子应该很久没住人了这么晚过收拾也来不及，你灰尘螨过敏免不了第二天醒过来一身包，我就盛情难却，把你扔下啦。”
　　“元夕！你这个坑货，看我待会儿去你家撕了你！”我在元夕电话那头咯咯的笑声里暴走，对方完全不为所动，笑的肆无忌惮，好无奈。

　　不过眼下跟元夕斗嘴已经不重要了，我急急挂掉电话环顾四周确定温静没在家赶紧准备换鞋跑掉，结果刚在门口鞋柜找自己的鞋，门开了...
　　温静回来了，我提着一双鞋放下也不是，穿也不是，傻在了当场。

　　她一手提着菜一手拿着钥匙，显得有些狼狈，也没管我是不是要走，直接开口：“帮我拿去厨房。”
　　“哦。”我顺从的接了过去，把东西放进厨房，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办。想想与其继续尴尬不如早点走掉，硬着头皮出去看见温静正按速热水吧到按钮烧水。我说我怎么找半天不知道水在哪儿，敢情是乡巴佬没认出水壶。
　　“那个，温老师，昨天我喝断片儿了不知道什么情况，昨晚打扰到您了真的很抱歉。那...我这会儿，就不打扰您了。”我边说边忘门口挪。
　　温静没说话，等到速热水吧到出水口咕嘟咕嘟往杯子出水，温静从旁边罐子里掏出几片西洋参泡好走过来，我下意识的打算向后躲。她眼神黯下，把杯子给我。
　　“喝点这个，解酒，昨天喝那么多酒。”说完去厨房整理东西了。
　　“哦。”我愣愣的接过来，直接就开始喝，烫得自己眼泪都流出来了。所以现下是什么情况，那喝完再走吧。
　　“寂然，你会收拾鱼吗？”温静从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
　　“啊，会的吧。”我又鼓起勇气说，但是明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想走啊。
　　“哎，这会儿都中午了，直接留这儿吃饭吧。”她拿着毛巾擦手。
　　“好，那，我来收拾鱼吧。”我总是没有办法拒绝她，只好跟着进了厨房。

　　“不会收拾鱼，为什么不收拾好了再买回家啊，你说你要自己收拾，得多血腥啊。”
　　厨房一片沉默我实在觉得太尴尬了，没话找话说。
　　“买的时候忘记说了，回家才发现鱼还活着，再说我平时也不吃鱼。”温静在摘菜。
　　我心里嘟囔，平时不吃你还买，不敢说。等我收拾完鱼就被轰出了厨房，我四下晃悠看了下温静的住处，跟那年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看卫生间应该是一个人在独居，所有东西都是单人份。
　　昨天听元夕说温静有个女儿，但这边儿童用品也不多，我想孩子应该没跟她住一起吧，也是，温静平时工作挺忙的，一个人应该没法自己带孩子的。
　　我像个侦探，状似无意又事无巨细的把温静的生活看了个遍，在书房里看见了一幅画。
　　那幅画认真的裱起来，挂在书房的墙上，我心里一颤，那幅画是几年前我画的。但是我很快告诉自己，只是一幅画跟书房很搭而已，别那么自恋觉得人家对你还有感情。

　　“吃饭了。”温静在餐厅唤我，我赶紧过去帮忙拿碗筷。等我们两个人坐定下来，气氛就再度尴尬了，太久没见了，又是那样的结束，要说似当年好友一般吃饭，怎么可能。
　　实在找不到话说，我只好对她勉强笑笑率先动筷，温静也拿起筷子不过没动，我尝了泡椒鲫鱼抬头看她：“好吃，温老师厨艺见长啊。”她似是放下心来，也开始吃，只是辣的菜一律没动，我知道她不吃辣的，她今天这顿饭，应该是专门做给我的。
　　就这么一直没什么话，餐厅只听见咀嚼和汤勺不小心磕到碗的声音。我也是一路忐忑又仿佛有些期待温静能说点什么，但是又能说什么呢。

　　“寂然，对不起？”温静还是开口了。
　　“啊？”我不知道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昨晚你喝醉说了很多，对不起，我当时草率的处理方式让你一直走不出来，我以为你那么年轻那不过是断插曲，不会影响到你的。”温静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那点儿米饭，那些可怜的米啊，就在碗里翻来滚去。
　　“啊，那个啊，我喝醉了有时候都是胡说八道的，您别往心里去。”我赶紧解释，心里已经在给自己掌嘴了，自己这个缺心眼儿到底说了些什么有的没得啊。

　　温静看我，不说话。
　　“嗯，不管怎么样，对不起，我不是个值得爱的人，而你真的很好，还是得学会好好接纳一个人。昨晚送你回来的元夕，就挺好。”
　　“嗯，她是挺好的。”我心里突然有些生气，她还是那样，永远都是把我往外推的，说着我的好偏偏不要我不珍惜我的也是她。
　　“我早就走出来了，放心吧，我不会守着一段无望的过去较劲的。”看她一副自责的样子，我只好嘴硬摆明态度。
　　“那就好。”又是一直无话到饭毕，跟她一起收拾好碗筷，温静坐在客厅发呆，我终是道别，她倒也没再留我，送我到电梯口。
　　“再见，温老师。”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