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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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长安。
阳光照耀在大地，春天似乎已经来到，所有的事物都像在尘封的世界中解放出来，只见一阵春风吹过，片片白云漂浮在空中，令人思绪绵绵。树上开始长出新芽，屋顶、大路、河流的冰雪已经融化，化为了一滩温情的春水。街道上是热闹不凡的情景，行人络绎不绝，到处都可以听到叫卖东西的声音，显出一派生机勃勃。
上官府里，离家出走五年的小姐——上官靖风，终于都从倭国回来了，刚踏入家门，家丁侍女们看到她一身奇怪的服装，以为她是街边卖艺的人，十分好奇，就将她围了起来，喧闹不已。靖风眼珠一转，便想在他们面前露一手，将自己的身份暂时压一压吧！
只见那位清秀可人的小姐手中拿着纸符一张，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力将纸符向外扔去，纸符化为一阵浓雾，接着跳出了一只小白兔，让在场的人都咋舌！
良久，一个侍女终于开口，她钦佩地说道：“姑娘好厉害啊！这是怎么做的？我也好想学啊！”话一说出，上官靖风的脸马上变得绯红：“这是阴阳术啦，很多人都会的……况且还有很多种的术……”听到这话，那些家丁和侍女又吵着让上官靖风再多变几个，正在她无力拒绝之际，一把很有威严的声音出现了：“你们是不是都很有空？要不要我再多给你们分配家务？”家丁和侍女们听到这把声音，只好怏怏散去。上官靖风虽然已经离开了五年，但对于这把声音，她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她定定地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对，是他！是哥哥！
只见一个身穿柳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中堂的门口，他用修长的手指扶着门，黑色长发披肩而下，他的眼睛如一湖春水般平静，充满霸气的剑眉在看到上官靖风之后由紧锁到慢慢松开：“……小风？是你吗？”他的声音温柔似水，似乎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东西，被纠结的心似乎缓缓松开了一点。
靖风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包袱，缓缓地走到了上官摄的面前：“五年不见，哥哥可好？”
“哪有什么好不好……”上官摄干笑了一下，眼睛很快暗淡下去：“倒是五年未见，妹妹好像消瘦了不少。”他举起了手，指尖从靖风的脸颊旁滑落，黑色的眼瞳仿佛静止了一般。
兄妹没有再说话。
“对了，我要去拜望父母大人了。”靖风抬起头，刚好跟上官摄看她的眼神对望，上官摄的眼睛如深渊一般，让人无法捉摸。
“哥哥……”靖风又提醒了一下，上官摄才回过神来：“好，跟我来。”
刚走进后园，所有的事物就像她离开之前那样，那株桃花树上依旧开满了桃花，那个湖的湖水依旧清澈，小鱼不时还游上来露出了嘴，那个亭子还是那么让人觉得亲切，不知道七岁那年刻的字还在不在呢……靖风看到这些，脚步放慢了不少。不过，她的思绪很快又回到自己离家出走的那天，正是五年前的这天，她偷偷从家里逃了出来，乘坐了去倭国的船，还学会了不少东西，其中还包括她最喜欢的阴阳术。爹和娘原谅自己了吗？靖风的心一紧，停住了脚步。
上官摄也停了下来，走到靖风的面前，像看穿了她一般，轻轻地拥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没事，爹和娘已经原谅你了。”她的眼泪已经开始打转：“真的吗？”上官摄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她破涕为笑，因为从小到大，她的兄长从来不曾欺骗过她。上官摄松开了手，向前走去。靖风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靖风觉得有点不妥，这分明不是去爹娘房间的方向！这是……这是去祖先堂的方向啊！一阵不安拥上了靖风的心头。
“哥哥……爹和娘他们……”靖风拉住了上官摄的衣角，没有再问下去，上官摄伸手指着祖先堂：“爹和娘现在就住在那里。”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哥哥你告诉我啊！”靖风的心有如跌入了深渊，她很害怕听到答案，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爹和娘到底怎么了……
“他们……在一年前已经双双患病去世了……”上官摄的呼吸已经有点局促，恐怕他也为这犹豫了不久。
这个事实有如一个晴天霹雳，狠狠地击在了靖风的心上，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往祖先堂的方向跑去！上官摄拉不住她飞快跑动的身躯，便马上跟了上去。
不要，爹！娘！不要离开我！不要！靖风的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当她推开祖先堂的大门时，她清晰地看到爹和娘的灵位被摆放到最中间，袅袅的白烟飘出，檀香的味道，已经让靖风失去了感觉。她走到了她爹和娘的灵位面前，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轻轻地用袖子擦拭着上面的字：“爹，娘，靖风回来了，你们听到了吗？我回来了，对不起，爹，对不起，娘，靖风回来实在太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她已经泪流满面，她转身跪到了灵位的面前，不停地磕着头，口中只有一句对不起，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像在她的额头绽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上官摄在门外看到不停磕头的靖风之后，心痛不已，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当他看到靖风额头的血时，他十分紧张，紧紧地抱住了她：“爹和娘已经原谅你了，你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这不是爹娘愿意看到的啊！”
“哥……”靖风已经泣不成声，她抱住了上官摄，把头深深地埋在了上官摄的衣襟，靖风额头的血已经将上官摄胸前的白衣染红。上官摄身上的熏香味道让靖风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抬起了头，看见上官摄的眼睛也已经变得通红，哥哥要撑起这个家，这一年恐怕也不简单吧……
“对不起，哥，我不会再离开这个家了……”靖风沉沉地说出这句话，她分明感觉到兄长将她抱得更紧了。
“小风，长途跋涉之后你也很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上官摄扶着靖风，走到了她的房间，五年没有回来，这里的布置依旧跟以前的一样，靖风不禁又想起了爹和娘，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曾经最爱自己的父母，就这样离开了……
“别哭了，”上官摄用袖子轻轻拭去靖风的泪水，他的眼神满是心痛：“我让大夫给你敷药，你就先歇一下吧，顺便换身衣服，这衣服我实在是……”看来上官摄对倭国的服装还是不太能接受。靖风看着他，点点头，或许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来平复自己吧……
上官摄在跨出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靖风的背影：小风，你终究还是回到我身边了……
刚踏出去，他的心腹柴锁便走上前来：“大人，户部尚书登门拜访，您……”上官摄眉头一皱：“这老狐狸，你先让他待着，我马上就去，你顺便把靳大夫带来给小姐看病。”柴锁连声说道：“是，大人，小的马上就去！”
靖风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那么熟悉的气息，只怪当时自己实在太任性，才离家出走，连爹娘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想到这，她的心又痛了起来，物是人非的感觉，实在是痛苦之极……
“小姐，大夫来了。”门外的侍女通报了一声。
“好的，请进。”靖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坐到了桌子旁。门“吱呀”一声开了，“靳大夫，请。”侍女说道，接着一位年约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便走了进来，他穿着深蓝色的衣袍，头发盘了起来，深褐色的眼眸如水般清澈，他还背着一个大箱子。靖风看到他，不禁喊了出来：“靳哥哥？”
靳唯看到这身打扮的靖风有点吃惊，但又好像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一样，只是笑了笑：“风妹妹，你终于都回来了？怎么还把额头给弄成这个样子？这样会毁了容貌的哦……”靖风嘴角只是微微往上翘了一下：“靳哥哥就别笑了，都怪我太任性……爹娘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磕成这样也是惩罚啊……”说完，又静静地没有说话。
“小姐，小人先出去了。”侍女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靳唯走到靖风的旁边，说道：“死者已矣，不要太伤心，你们活得幸福就是你爹娘最大的欣慰了。”从小，靖风就喜欢听靳唯的说教，不过她离家出走的那次，可是连他都给骗了。靖风抿了抿嘴，说了一句：“对不起，五年前，我连你都……”
靳唯听到后，一丝安慰拂过：“风妹妹，过去就是过去了，不要再自责了，来，先让靳哥哥好好帮你处理伤口吧。”他把箱子搁下，从里面拿出了纱布等物品，仔细地为靖风清洗伤口。一盏茶时间，靖风的伤口就已经弄好了。
“记得注意饮食，清洗伤口的时候也要小心，要不会留疤痕的，到时候你就不漂亮了！”靳唯又开起了玩笑。靖风看着他，心情轻松了一点，便轻轻地笑道：“靳哥哥真爱捉弄我……”
“好了，我先走了，帮我问候你哥。”靳唯很快收拾好东西，推开门便走，刚走到花园，就听到了靖风的声音。
“靳哥哥！”靖风追了出来：“我还可以去找你聊天吗？”靳唯听到这话，没有再迈出脚步，他转过身子，笑着对靖风说：“我随时欢迎你啊，我的妻儿相信也会喜欢你的……”
妻儿？靖风有点惊讶，不过她离开的时候靳哥哥已是双十之年，娶妻生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她以前经常开玩笑说要嫁给靳哥哥，果然只是戏言啊……她定了一下，说道：“好，我会去找你玩的！”听到这句话，靳唯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那我就先走了。”接着就离开了靖风的视线。
靖风站在了原地，原来，五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很多……
她正想着往回走，却不小心撞上了后面赶来的一个小侍女：“哎哟！”靖风低低地喊了一声。那个侍女一看是小姐，脸色被吓得青白：“小……小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道错了……”那个小侍女居然还跪在她的面前磕头认错！靖风被她这么大的反应震了一下，这家规是不是太严厉了？只是不小心撞到而已啦，她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你起来吧……”说完刚想向前扶起她，但是那个侍女眼睛一怔，竟然往后跌了一下，说道：“不……不用了小姐，小的自己起来就可以了！”接着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让靖风先过去。靖风无奈，只能往前走，但走到一半，她回头，看到那个侍女还站在那儿，便问了一句：“你，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小侍女抬起了头，声音低得像蚂蚁：“缇缘，奴婢叫缇缘……”
缇缘？这个名字真有意思，靖风嘴角往上一勾，说道：“好，缇缘，以后你就专门伺候我吧！”那个叫缇缘的小侍女一听，似乎有点不相信，还“啊”了一声。
“怎么了，不愿意吗？”靖风嘟起了嘴，向缇缘做了个鬼脸，缇缘脸上的恐惧已经消去了一半，她笑着回答：“是的小姐！”听到这个回答，靖风很满意地走向房间。刚打开门，就看到上官摄坐在了桌子旁，他看到靖风回来，充满倦意的脸上又笑了一下。
“哥？”靖风走了过去：“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五年未见，有点想好好地看看我的妹妹……”上官摄像孩子般喃喃道，靖风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哥哥，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再离开这个家了，你看你，还像小孩子呢？”上官摄一把将她拉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问道：“这几年到哪里去了？日子过得怎么样了？辛不辛苦？”
靖风鼓起了腮帮子，说道：“哥哥一次问人家这么多的问题，妹妹该回答哪一个啊？”上官摄看到现在的妹妹，又想起了以前和妹妹一起玩耍的日子，他摸着靖风的额头，问道：“那哥哥问你，伤口还痛吗？”
靖风哭丧着脸：“好痛……”上官摄心痛地看着，靖风才吐出后面两个字：“才怪！”上官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说道：“又捉弄哥哥！”
靖风握着上官摄的手，说道：“我不在的这五年，想必哥哥也很辛苦吧？对不起……”上官摄淡淡说道：“没有，我也过得很好……”刚说完，他的额头就被靖风用手指弹了一下：“哥哥不许硬撑！”
上官摄摸摸还有点疼的额头，有点无奈地说道：“难道你在外面就只学会了欺负哥哥吗？”靖风嘻嘻地笑着，趁上官摄不留意的时候，从他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上官摄又低沉地哼了一声。
“哥哥，看着哦！”她两根手指夹着头发，口中又念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又将发丝往外一扔，一阵青烟之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了，上官摄看得目定口呆，刚想叫好，谁知道，那个人影清晰之后，他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这……这是什么法术？”上官摄好奇地问道，靖风指着那个变出来的人说道：“哥哥，这是式神，我从倭国学回来的哦！”靖风转身，嘴里往手指一吹，人影马上消失不见，空留一根发丝在空中飘着。上官摄的脸上多了几分惬意的笑容：“妹妹聪明，能学会这么多东西，好了，我让下人帮你准备好沐浴的水，好好放松一下，我一会儿让人来叫你去吃饭好不好？”上官摄欠了欠身，没等靖风回答，就已走出了门外。靖风觉得，哥哥真的落寞了很多很多……对不起哥哥，我以后一定会跟你一齐，好好地维持好这个家，现在，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很快，缇缘就提着几桶水进来了：“小姐，让我伺候您沐浴吧？”一听到“伺候”这个词，靖风连忙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说完，赶快让缇缘出去。
待缇缘出去之后，她才轻轻褪去衣物，“果然，那些伤痕还没有好呢……”靖风看着手臂上的伤自言自语道。这些伤都是在倭国时习武得来的，要是缇缘告诉哥哥了，恐怕又要让他担心了。她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好！她一泡进去，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身上的毛孔都张开来，虽然没有倭国的温泉舒服，不过现在这可是最高享受了！这时，门外的缇缘又说话了：“小姐，真的不需要伺候吗？”
靖风回答道：“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自己来就好了。”门外的缇缘应了一声，就听到了她离开的脚步声。靖风趴在了木桶边，想起了爹娘的音容笑貌，不禁又流下了眼泪。明天一定要去拜祭一下爹娘的墓才行……她想着想着，居然带着泪水趴在那儿睡着了！
“小姐，小姐，醒醒啊，不要吓小人啊！”靖风的耳边响起了缇缘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缇缘着急的眼神。
“怎么了缇缘，我只是睡着了……”水温明显已经降下了不少，靖风也开始觉得有点冷了：“原来睡了这么久了……”她看到自己外露的手臂，连忙遮住，再看看缇缘，还好，她没有察觉。
缇缘还是一脸紧张的样子：“大少爷已经催了两遍请小姐过去用餐了，请小姐快点穿衣吧！”靖风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先过去告诉我哥我很快就过去了，好吗？”
缇缘有点迟疑，但还是点点头。马上退了出去。
靖风赶紧穿好了衣服，换上她最喜欢的水蓝色的衣裙，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穿过唐服了，这次重新穿了起来，别有一番感受，她随便把自己的头发盘了个流云髻，再看看天色，知道自己已经迟了不少，便快步走向了大厅。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上官摄有点责备的眼神。她放慢了脚步：“我来晚了……”
“行了，过来吃饭吧。”上官摄轻柔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责备的眼神褪去不少，只见他抬起头来：“今晚的菜肴都是小风最喜欢吃的哦！”靖风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有西湖醋鱼，还有粉蒸蟹，还有很多很多，全都是她爱吃的菜，她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还是哥哥疼我！”
上官摄伸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靖风垂下的刘海：“因为哥哥最爱小风啊……”手的温度一直传入了靖风的心房，果然还是家最温暖……她有一种马上就感动到哭的感觉。
“来，吃吧。”上官摄收回了手，又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今天哥哥真的很高兴……”
“妹妹希望哥哥每天都能这么高兴……”靖风也举起了酒杯：“以后我们兄妹就把这个家好好地发扬光大吧！”上官摄拿杯子的手颤了一下，但很快迎了上去：“好！干杯！”兄妹痛快地干了一杯之后，靖风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想不到靳哥哥居然已经成亲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啊……”
上官摄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安：“怎么，你还记着你以前那句要嫁给他的话吗？”原来五年过去了，上官摄都不曾忘记过靖风所说过的话。
“不是，只是想说，原来很多东西就是这么过去的……”靖风没有感觉到上官摄的狭促。“对了哥哥，你也已经二十有一了，怎么还不给我娶个嫂嫂回来啊？”靖风取笑道：“哥哥可是长安美男子之一哦，应该会有很多人都想嫁给你吧？”
“啪！”上官摄用力地放下了筷子：“小风就这么想哥哥我去找一个嫂嫂来给你吗？”靖风夹东西的手蓦然停住，她似乎给上官摄的反应吓到了：“哥……哥哥……”
上官摄突然发觉自己的语气有点过重了，他把头别过一边：“对不起，小风，吃饭吧……”重逢的第一顿饭，气氛一下子跌到了最低点。靖风不敢再多说什么，吃完饭一句“我回房了”就走掉了。上官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声叹了一口气。这时，柴锁又踏了进来，在上官摄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上官摄的脸色更加沉了，他站了起来，拂衣走出了大厅：“居然出此下策，哼，他也太小看我上官摄了！既然如此……”他定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就让他见阎罗王去吧……”
靖风回房之后，一直在回想着刚才哥哥可怕的表情，一定是因为自己的话勾起了哥哥不好的回忆了……当然了，爹娘才离开了一年，想要娶亲也只能再多等一些时间了，她爬了上床，放下了幔帐，躺了下去……灯火，被窗外的一阵风瞬间吹熄！一个黑色的人影在窗外悄然走过。长安的夜晚是如此美丽，偶尔会听到风吹过的声音，看到繁星点点，靖风也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沉沉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