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生（阴阳师同人）》Plutonium

6、偕老

　　“博雅，实在是抱歉。”晴明理了理头绪，在记忆的一顿狂轰乱炸之后反而觉得清醒了很多，他已经，准备好面对博雅了。
　　“为什么？’’博雅眨眨眼，试图从刚刚的虚空中回过神来。
　　“为我···忘记了你。”晴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唇边勾起凌乱的弧度，眼神温柔如水，是博雅从未见过的样子。
　　痴了。博雅有些紧张，不住咽了下口水，这样的晴明真的是令人抵挡不住。
　　“我想起来了。”晴明不紧不慢的，让这个消息在博雅脑海中慢慢的盘旋，膨胀，最终炸成一朵朵令人头晕目眩的烟花。
　　“是吗······？’’博雅苦笑，”怎么会？’’
　　这是什么拙劣的安慰方式吗···真的是，差点就相信了。
　　“是真的，博雅。”晴明也不急，慢慢的用眼神似乎要将源博雅盯出一个洞。
　　“你一直知道神乐是你的妹妹，对吗？”晴明维持着淡淡地的笑意，“这么多日子也是苦了你了。” 相知却不敢相认。
　　“我记得她还在襁褓中的样子···她一直是源家最受宠的孩子，身负祖上传下的重任，心思却一直十分单纯，是个好孩子啊······”
　　“神乐一直爱吃椿饼，我便时常带些过去，日子一久了······”晴明忽的收敛了笑容，自嘲般的望向博雅，”我怎能忘了这些？”
　　”晴明····你真的···？’’博雅一时语塞，只能由着阴阳师自己自顾自的说下去。
　　“还有那年冬天。”晴明轻轻摇头，“你问我是否愿意抛下这一切跟你走。”
　　“我拒绝了。不是么？慈悲为怀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放不下这与自己并无多大干系的平安京···呵···真的是可笑。”
　　晴明慢慢回头望向博雅，眼中竟已蓄满泪水，“博雅···当初我若是跟你走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你不用独自承受着一切，不用一直在我身边却无能为力···我···”
　　晴明咬紧牙颤抖的低下头，“我很抱歉···”
　　他觉得自己不值得，不值得骄傲如太阳的源博雅为自己耗费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值得他与亲人反目成仇只为与曾经那个安倍晴明多些相处的机会，他明明可以拥有很多，比自己更好的，更···配得上他的。
　　他不住有些嫉妒那个失忆的自己，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却仍然得到了博雅所有的爱。
　　安倍晴明有些脱力的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他。不料左手忽的被一个温暖的温度包裹。
　　他听身边的人轻笑出声，“晴明竟也有如此愚钝的时候，当真是少见。”
　　晴明猛地抬头，撞进了一片曾是赤诚灼热的猩红色，如今却温柔专一的让人想要流泪。
　　“要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晴明。”博雅轻轻捏了捏晴明的指尖，“哪怕是那年在黑夜山的重逢，看到你我形同陌路，我···也只是怕再惊着了你，一转身，你又不见了。”
　　“所以···一定要做个有耐心的猎人啊。”博雅伸手揽过晴明的肩，垂首虔诚地在他额头上烙下一个来迟了多年的吻。
　　“我这不把你找回来了。”博雅恢复了年少的意气风发，带着满脸笑意甚至有些得意的望着耳根发红的晴明。
　　”是啊···你把我找回来了。”晴明回以一个同样阳光的微笑，由湿润的眼眶被呼出的热气蒸发。
　　“我们返程吧，事情既然都已经解决了，也无需多留了。”晴明起身拍拍灰，“大家会着急的。”
　　“好。”博雅望着晴明的背影，他们，拥有一个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何其有幸。

　　已经入夜了，庭院里的灯还依稀亮着几个，他们不想扰了任何人的清梦，轻手轻脚准备回房。
　　“两位大人，路程可还顺利？”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是八百比丘尼，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出现，脸上仍旧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晴明大人，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有了记忆的躯体，自然是让灵魂丰满了许多。”晴明笑意狡黠。
　　“那便再好不过了。”八百比丘尼微微欠身，“大家，一直在等二位的归来。”
　　“晴明？’’神乐从房间里探出头，肩上坐着昏昏欲睡的童女，童男在一旁静默不语。 “博雅也回来了。大家没有受伤吧？’’神乐问道，“无事。”晴明摇头，接过了神乐肩头的童女，蹲下身望着神色有些紧张的童男。
　　“谢谢你们。二位一直是我忠实的式神，从开始，到现在，一切都没有变。”
　　“晴明大人，您真的，记起来了？’’童男一脸惊异，小翅膀激动地发抖，“大人，也记起我们了？’’
　　晴明点头，“所有人。”

　　院子依稀的光亮也渐渐暗了下去，到了真正万籁俱寂之时。
　　“博雅，还不去睡吗？”晴明试图驱走将他包裹的睡意，望着坐在廊下望着一轮明月的博雅，他的侧脸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晴明倚在门框上问道，“博雅是否还在担心什么？”
　　片刻静默后，博雅开口道，声音里竟是遮掩不住的疲惫，“晴明，那日我离开后，便没想过再要回来。”晴明心下猛地一惊，走到博雅对面盘腿坐下，“我告诉自己，若是你一辈子无法想起我，我便在你的生活里消失。”
　　“一辈子以挚友的身份与你在一起，看你子孙满堂的日子，我怕是接受不了。”
　　“博雅说这样做什么？都过去了。”晴明皱眉，不知博雅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一切太不真实，我期盼了多年的场景，到了眼前，我却不知如何向你开口。” “若明天一早，我大梦初醒，你仍旧是那个绝世而独立的阴阳师安倍晴明，我还是那个脾气暴躁要与你一决高下的源博雅······”
　　“晴明，请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到了最后声音似乎已经变成了自言自语，但晴明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这时才注意到博雅身侧被打翻的酒壶。
　　“晴明，我对你的心，这么多年来一往直前。”博雅眼神仍旧清明，“它在你我初遇时便已经属于你了。我想知道，晴明你，是否还···？’’
　　“傻瓜。”晴明无奈一笑，并未多话。只是盯着博雅。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博雅握紧了放在身侧的酒杯，呼吸被打乱了节奏。
　　“那我便不客气了。”晴明起身，不假思索的跨坐在博雅腿上，俯身在博雅耳边一字一句念到，“安倍晴明，心悦于源博雅。我属于你，从时间初始，到你我阴阳相隔。”
　　”不···”晴明轻笑道。
　　“没有阴阳相隔。从今往后，我们之间···没有生离，只有死别。我以安倍晴明的信誉起誓，若有违背···任你处置。”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瞬间调换了位置，博雅手臂撑在晴明上方，眼神中灼烧的欲望再明显不过，“晴明···你自找的。”

作者有话说

　　首先很抱歉，这次更新隔了久了点。现在碰上一个四天假期就码出来了一章，预计下章完结。番外不定更新
感谢读到现在的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