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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梦 ...

  •   酒嗝一个接一个,郑豫可算是尝到了宿醉的滋味,可惜并不是什么好滋味。
      郑豫踉踉跄跄回到小铺里,昏黄的日光灯试探性地一闪一灭,没有人来,全都陷入深夜的迷醉当中。
      时常会有一个微胖的人来这里买烟,几乎准时准点,今晚恍若隔世,他的影子都几不可闻。
      “叩叩…”有人轻轻敲着窗,隔着夜里的雾气,朦朦胧胧的人影晃动。郑豫皱褶眉头,犹豫着开不开窗,这一慌神,那人已经兀自打开,冲着她不闲不淡来了一句,“胖子让我来帮他买包烟。”
      拿了烟,递给他。很奇怪,他的大拇指的指甲盖里有微不可见的血迹。郑豫一愣,那人却已经走远。
      随后很长的一段的日子里,那个胖男人没有出现,而帮他买烟的那个人亦是如此。郑豫按耐不住地揣测,胖子是不是遭遇不测,而那个男人嫌疑最大,能够清楚知道胖子的行踪,肯定藏着掖着秘密。
      ——
      “小郑,你不知道那个短命的胖子死了,听说是申商会那边干的。”张大爷可是这条街有名的消息推送人,这不,边嚼着花生边和这邻居街坊吹嘘这种种,那种种。
      郑豫这铺子外边正好有一块空地,人流也还算多,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大家谈论家常的便地。
      “一说我还来气,欠我一千还没还,晦气玩意儿。”李叔吐着唾沫星子,扎巴扎巴嘴。
      莺莺袅袅全都杂七八嘴的胡扯闲谈。
      “李大爷,这胖子,不会是那个下鄂有痣住在裕丰谷城的那个人吧。”
      “可不是嘛,就是他这个犊子,搞得那乌烟瘴气,什么人都有,想想都头皮发麻,惹什么人不好,偏偏惹道上的人。”李大爷淬了几口,便也解了气,“那王八犊子死了也好,这不知道还得祸害多少人,可惜啊,那个儿子真是他妈的倒霉,有这么个爸不说,还从小没妈。”
      “那小孩人呢?被送走了?”张妈似乎担心那孩子。
      “我说你膝下无孙,还想蹭这一身骚?”
      张妈被李大爷怼得说不出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郑豫左右不放心,李大爷说的那些话始终让她觉得大事不妙,那个胖子临死前给她的东西,恐怕不能留。
      帮胖子买烟的人是什么来头?杀人凶手?琐碎的片段根本不能残留线索,索性置之不理。
      赶回自己住处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郑豫身上那层薄棉衣挡不住冬夜里凛冽的风。
      钥匙插进洞孔的那一瞬,郑豫心里乱糟糟的,堵得慌。不管三七二十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菩萨找上门都得从容镇定。这么一给自己加油打气,还真能好受,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
      “回来了?”那个男的坐在沙发正中央,手机玩弄着自己的手机。
      “砰砰砰……”郑豫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和茶几上烟蒂燃尽的声音,诡异得要命。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包里的手机按下匪警电话。
      “坤成区的警力都调到郊区了。”
      没错,李大爷说,今天郊外有大事,警力不够,市中心核心警力几乎都出动了。郑豫心咯噔一下沉落,懊恼自己的不明智,傻兮兮地撞上枪口。
      房间里灯光很暗,那个男子没打算和郑豫谈什么,除了那句话之外便没有其他了。这反而让郑豫更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静也不是,动也不是。像被扼制了咽喉,命悬一线。
      “不知道您来这有何贵干?”郑豫还是决定让自己死得明白一点,虽然这一开口恐惧比尴尬来得更凶猛。
      “装傻?”他痞里痞气地笑了出来,毫不吝啬地赐予了讥讽。
      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和胖子有关。
      “千万别交给任何人,这东西重要程度不亚于我的命,而且还有其他人的命。”当时胖子给这东西的时候,只觉得胖子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如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危险品。郑豫的命,被压这箱东西上面。
      申商,和毒品有关?
      不会,这厢被郑豫当做顾客寄存物的东西是毒品?
      妈的,这祸闯大了!郑豫毛孔里净冒冷汗,交出去祸害众生,不交出去祸害自己,怎么办?
      平时挺自私的人,这时候还能想到人民的利益?
      等一下,万一这厢子东西不是毒品怎么办?这个人来路不明,郑豫不能那么笃定自己所臆想的一切,可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轻易地交出去。□□的东西不碰也知道是脏的,可是人心难测,料不准那胖子的人品。
      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又点了一支烟,火光照亮了他的眼眸和鼻梁,星星铄铄的阴影透着淡漠。原来啊,他是这样一个俊朗的少年。
      “我没有装傻,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郑豫尽量平静,软下来,放下姿态。
      “瞧吧你紧张得,就算你什么也不知道,也没关系。”他抽烟的样子真的令人迷醉,起身,掸弄西装外套上的灰尘,离去。
      ——
      他走之后,郑豫翻箱倒柜地找那厮的东西,费了半天的劲,也没找着,寻思是不是被弄丢了,回想起那人意味深长的笑,明白了,他这一出就是来给她一个警告,东西早就金蝉脱壳了。
      ——
      这条街,住的都是寻常百姓,杂七杂八啥人也都有,人多嘴杂,闲来没事就聚在郑豫小铺前那块空地上拉家常。
      “我说,昨晚那出该不是申商自导自演得吧,警察去了不少,可就屁大点事。”李大爷绘声绘色地说。
      关于昨晚郊外的事,郑豫心里有了数,无非就是□□做生意走漏了风声,条子想来个一网打尽,结果就他妈是个调虎离山之计。
      “那个申商的头有大背景,”李大爷眉飞色舞想引起全部注目,“听说挺年轻的,家里顶有钱,还是名校的高材生。”
      “这哪更哪,什么流言您老都信,我还说我陈满是天皇老子呢,有人信不?能干大事的人向来都是不怕死的流氓地痞还轮得到富二代?申商可不单单是□□,别人什么生意都接,钱多得要命。”
      “别搁这儿瞎猜了,有毛用,社会的败类让你几个给除了?”苏黎这个漂亮女人很少出门,冷艳清高的劲逼得个把糙汉看见她□□里就来劲儿,这回打岔声音里透着股媚,硬是把这话题掀过去,不安分的人开始口中开始污言秽语,眼睛直勾勾盯着苏黎看。
      自然而然大家把注意力转向大美女,管他什么劳什子□□,自己一个个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没倒腾明白呢,瞎凑什么热闹。
      这女人魅力就是大。
      ——
      郑豫自从胖子死后,再也不敢凌晨开店,这要是被□□的干死了,多不值啊。
      不过,真的好奇怪,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隔了几天,郑豫这觉睡不踏实,就算家里的门锁花了几千换了个顶级的,可总心里没个谱。可能是无牵无挂吧,所以才会格外惜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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