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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凝香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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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凝香苑
邱枫确实是去凝香苑的,没想到在路上听到了些不太该听的话,但是他对这些皇家秘辛是不大感兴趣的。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这样路过当做没听到,却没想到被发现了,这倒反而更让他在意起来。
凝香苑不愧是京城里有名的花柳场所,就连门口侍立的负责迎送客人的姑娘都有几分姿色。一进门大堂里便有些卖艺地清倌奏乐起舞,也有不少人就是来这凝香苑听曲儿的,虽然不过是堂里侍奉的货色,手艺功夫也都算得上乘,若是想听到雅间的几位姑娘奏曲,少不得要花上好几倍甚至十几倍于堂里的银两。
邱枫自然不是来听曲子的,也不是来见他之前说的什么姐姐妹妹,不过是七八个在邱枫出征前就与他熟识的武将世家子弟邀他再次一聚,顺便喝酒赏美人罢了。
管事的妈妈自然是有颜色的,看着眼前这位的衣着气度,便马上上前问清了,点了一个颇清秀的姑娘带着进了宝箱。那些世家子弟们大多也还够不上参加晚上庆功宴的品阶,好几个早都已经在包厢等着了,身边莺莺燕燕围了一群。
见他到了,忙招呼他坐下,又喊了两个姿色颇为不错的姑娘陪着。邱枫虽然一直在军队里甚少来过这种地方,却也不扭捏,看起来和这些混惯了风月场的世家子弟们倒是没什么差别。问清了左右姑娘的名字,便一边享受着两人的侍奉,一边和其他人聊起天来。
一群人当然是得先奉承这个本就家世显赫现在官职也比他们高的护军将军一番,然后便一副熟络地样子跟他讲些玩笑话,不停地给他敬酒,相互间说话也就直接互称姓名了。等到陆韵晟推门进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打成一片,倒是看着比之前的庆功宴还热闹几分。
“哟,太子殿下居然也赏脸来了!”众人免不了一阵起哄。
陆韵晟忙连连摆手:“你们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让父皇知道了还得了?都跟之前一样喊名字吧。邱枫哥,好久不见了。”
邱枫顺手拿了两个酒杯,旁边侍奉的姑娘立刻有眼色的满上了,邱枫端着杯子往前一递,说:“先别说这些,你这迟到了的,不得罚酒喝?”
陆韵晟也不推脱,将两杯酒都接过来喝了,顺势就在邱枫的旁边坐下,旁边有眼色的姑娘立刻在他身边服侍着。
“邱枫哥你也是,本以为你今天下午闲了会来找我的,你可倒好,钻进家里就不出来了。”邱枫在他们这一辈里论武艺都是数一数二的,陆韵晟对这个作为他伴读一起长大的哥哥向来怀着几分钦慕,这次好久不见邱枫,见他比之之前看起来更沉稳俊朗几分,忍不住就和他攀谈起来。
邱枫倒是也知道陆韵晟的性格,虽然是太子却一直是一副活泼好动的性子,皇后以前没少为这个操心,现在看来与之前也没什么改变,不过胜在聪慧机敏,倒是一直颇得皇上喜爱。
“我这下午总得去看看我家老头子还有我娘吧,若是刚出征回来就一头扎进太子府才不对劲吧。”
“是啊韵晟,就算你跟邱枫关系好我们都知道,可是得提防那些有心人的。”昌平侯世子闻朔一边附和一边在旁边的姑娘腰上捏了一把,姑娘低声娇吟了一下,便顺势软倒在闻朔怀里。
“哎算了不说这个,”这些提防来提防去的东西陆韵晟平时听得多了,这种场合再听到不免有些烦躁,“说起来文远没来?”
“嗯,”邱枫抿了一口酒达到,“他那家伙不喜欢这些。”
“不管怎么样也太不给我们这帮老朋友面子了。”昭远伯世子辛成忠说到,大家都赞同的点头。
邱枫则看向陆韵晟:“韵和怎么也没来?”
“谁知道他,他现在每天也不理我们这些人,一下朝就没个人影,好不容易逮着他让他一起还总是推脱,怕不是有了心上人什么的,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哦?是吗。那你二哥呢?”邱枫顺口问道。
“他啊,我跟他其实不熟,都没怎么见过。”陆韵晟答道。
“我们都没怎么见过穆王吧,要不是刚才见到了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
“是啊,不是说穆王是个病秧子?”
“对,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寺里静心养病吗?”
看着可不像只是个病秧子,邱枫忍不住腹诽道,继续问着:“什么病?在哪个寺养?”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你得问韵晟。”
“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好像是寒症。”
“连你都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说这些干嘛?我们好不容易聚聚,不说些姑娘小姐,倒是一直在说些大老爷们。”
“是啊是啊。”
一群人就又开始喝酒聊天,和姑娘们调笑着,也玩些风月场里常做的游戏,邱枫和陆韵晟也都跟着他们一起闹,酒过三巡,一群人都喝的七七八八了,有几个留下准备春宵一度,还有几个便告辞离开了。陆韵晟自然是要回府里去的,邱枫和他一道出了门,一直侍奉着两人的四位姑娘将他们送出了门,招呼他们下次再来。
陆韵晟回头看了看那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姑娘,说到:“邱枫哥,我看那个叫红鸾的姑娘着实长得不错。这见你走了,看着还挺很失落的。”
“那不如你去陪陪她?”
“算了,人家姑娘对我又没意思,我怎么好厚着脸皮留下。说起来倒是你,刚才好像对我二哥挺有兴趣?”
“被你看出来了?”邱枫也不避讳。
“还真是啊?”陆韵晟有点惊讶,这两个人也就今天席上见过一面吧,他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交谈啊。
邱枫看他的表情觉得好玩,便说:“就觉得他还挺好看的。”
果不其然陆韵晟的表情更夸张了:“什么?邱枫哥你该不会在军营里呆多了,就,就……”
“我逗你呢。”虽然确实挺好看的。
“哎,你吓死我了。虽然现在好这口的也挺多的,但也不能乱开玩笑啊,别人会当真的。”陆韵晟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邱枫笑道:“你说你有时候挺聪明,有时候怎么就这么直脑筋呢。”
“我是因为相信你才这样的。”
“好了,”邱枫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朝吧,回见了。”
“嗯,明天见。”
和陆韵晟道了别,邱枫便翻墙回到自己的院子,避开了老镇国公的一番唠叨,随便洗漱了一番便躺下了。
想想他也就剩下这几天的清闲日子,等过了皇上批的这几天假,便要去宫里轮班当值了。这护军将军对他来讲着实是个苦差事,就是没什么事也非得在宫里巡视,还得被一帮碎嘴的宫女太监看着。先不说没有油水,连以前征战沙场的威风也怕是没处展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邱枫自己心里这么想,别人可不觉得,这位置不仅不用上朝,还是三班一轮,平时宫里无事便不能更安逸。天天在宫里,又容易见着皇帝娘娘讨到好处,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他这边胡乱想着这些,却被一串敲门声打断了。
“枫儿,睡了吗?”温柔的女声传来,邱枫一个激灵,连忙起身去了门口。
“娘?这么晚怎么一个人……”
“好久没见你了来看看,”程梓漪将手里的小灯笼递给邱枫,“不让娘进去坐坐吗?”
程梓漪这样说了,邱枫自然不会不让她进屋,接过小灯笼放在一边,顺手拿火纸点了屋内的烛台,母子两人就在圆桌旁坐下了。
“庆裕呢?”
“刚才儿子准备睡了,便打发他也歇了。”邱枫拿了杯子,给自己和程梓漪都倒了一杯茶。程梓漪接过来拿在手里并没有喝,只是问到:“今天见到皇上和皇后他们了?”
“早上便见过皇上了,下午回来时不是都告诉娘知道了?”邱枫自己喝了一口茶,只觉得整个喉管都是凉的,忙把程梓漪的那杯拿过来,“这茶不能喝了。”
程梓漪笑笑:“本来也没打算喝这冷茶。你下午只告诉了娘皇上的事,那皇后娘娘呢?还有韵晟,该是都见到了吧。”
“宴席上倒是都见到了,不过不坐一起,也没说什么。”邱枫自然不会跟自己娘说刚才去了凝香苑的事情。
“啊,这样啊。”
“娘你也是的,大晚上一个人过来看儿子,就问了些不相干的人的事。”
程梓漪伸手揉了揉邱枫的脑袋,温和解释道:“怎么能是不相干的人,皇帝是你要侍奉的人,皇后是你的亲姨母,太子是你的表兄弟,哪一个不与你相干。只有与他们都好,你往后才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儿子知道娘亲与祖父一番苦心,镇国公的家业,儿子会让它好好的。”邱枫知道即使自己再不愿,再不适合自己,总不应当辜负亲人的期望。
“这便是了,不早了,你也歇息吧。”听到儿子这么说,程梓漪也不禁放下心来,这些年没见,他也确实长成一个有担当的人了,“娘吩咐了下人,明日做的吃食都是你以前爱吃的。”
“谢谢娘,我送你回去吧。”看到程梓漪起身,邱枫忙去拿了灯笼。程梓漪摆了摆手,将灯笼接过来:“我自己回去便是,也不算远。天凉了,你还穿着单衣,就不要出门了。”
“那娘路上小心。”
程梓漪点了点头,缓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想到邱枫,想到不远处那些金碧辉煌的殿堂,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