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T日记》木艾青

18、十八 这个假期不好过

　　北京的寒假很短，放假后，木一凡经常跑到艾静家里玩。两个人逛街，看电影，滑雪，旅游。刚过年的那几天，家里各路亲戚都突然冒出来，今天吃这家明天去那家的，忙的让人每天跟个陀螺似的。木一凡不喜欢这样，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得消停年。没有办法，身不由己的她只好跟着父母忙活。终于，头三天熬过去了，初四能休息一下，她便想找艾静，过年这几天只顾着串门了都没怎么联系。还挺想她的。她给艾静打电话，接通但始终没有人接听。她想可能是在忙吧，也没多在意。不过她隐约嘀咕：“爸妈都在国外，难道是回来了？”还是觉得这种推断不合理，但是又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木一凡拿出手机，看着两个人上次通信还是过年当天发的新年祝福，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又过了一天，依然还是忙碌的让人开始思考过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晚上艾静的电话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已关机。这让木一凡有些慌了。一晚上都没睡好，辗转反侧。第二天，木一凡又尝试了一上午，结果一样。下午木一凡去了艾静的家，因为她不知道去哪里找她。她去之前还给肖彤打了电话肖彤表示这个假期都没见过艾静，两个人也是过年的时候互送祝福就没联系过。
　　咚咚咚。“是我，艾静，开门。”咚咚咚···敲了好半天，木一凡开始觉得没人在家的时候，门缓缓地开了。艾静一脸憔悴，疲惫，弯着腰扶着门框。毫无生气地问到：“你怎么来了？”冷漠的语气让人觉得好像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一样。此时的木一凡根本就注意不到什么语气或者说话的内容。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短信不回，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木一凡说着跟着艾静进了家。木一凡被眼前的凌乱震住了。酒瓶，纸巾，衣服，茶几上的东西都散落到了地上。艾静坐在沙发里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手不停地搓着额头，来缓解头疼。这个过程眼睛始终没有挣开，没有看木一凡。
　　“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木一凡不知道前段时间还好好的人，为什么这一刻却完全颓废的不成样子了。木一凡坐到艾静的身边，看着艾静整个人憔悴的脸，有些心疼。“是不是生病了？要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就去医院看看去吧。”
　　“我没事，你回去吧，过两天我去找你。”艾静此时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哀伤。
　　“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怎么能没事呢。到底发生什么了？”木一凡仍然问答案。
　　艾静沉默不语，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也不想开口。只是沉默。木一凡知道只要是艾静不想说的，再怎么追问也问不出结果的。她只好静静地陪着她。艾静觉得要炸裂的头在一片止痛片的作用下有了一些好转，几夜没怎么睡好的艾静，此刻有木一凡的陪伴似乎安心了一些。困意袭来。“回去吧，以后~以后你会知道的。”艾静转身进了卧室。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木一凡并没有离开。而是开始打扫房间。一地的酒罐，垃圾。垫子丢的东一个西一个的。收拾好了，木一凡又出去给艾静买了点吃的，清淡的。等回来时，艾静还没有醒来。木一凡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艾静，疲惫的脸庞，似乎又瘦了。这一切都让木一凡的心一揪一揪的。看了一会，木一凡离开了。随着关上房门，艾静睁开了眼睛。她下地来到阳台，看到木一凡出了门口，转身回到客厅。看到还热乎的粥，艾静心里暖暖的。这是这几天艾静第一次露出微笑。虽然此刻艾静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艾静还是吃进去了大半碗。吃完后，艾静站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天色暗了下来，路上的路人行色匆匆，今天比前两天冷，估计他们都想赶紧回家吧。艾静这样写着。那年，好像比今天还要冷。想到这，艾静又出神了，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烟飘入空中，艾静都没有注意到烟灰凋落。冷冷的雪花飘落到艾静的手上，拉回了艾静的意识。下雪了，已经记不得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那年，似乎下过一场大暴雪。艾静不想回忆，却又不自觉地回忆起来。回忆起那一年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冬天。
　　木一凡回到家给艾静发了条消息报了声平安。以为不会得到回复，没想到一会手机响了，“嗯，好好休息。”是艾静回复的。这让木一凡喜悦了一下。接着又一条“粥不错。”这一夜，木一凡握着手机睡了一个安慰觉。
　　过了几天，艾静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状态。约木一凡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两个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及前两天的事情。木一凡没问，艾静也没说。就好像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寒假的夏晓雨每天足不出户地在家学习，拼命的程度让夏晓雨的爸妈都害怕孩子是不是病了，差点带着去医院看心里医生。跟艾静也是只通了几次电话，视频，每次还没聊多一会呢，夏晓雨就催着艾静挂机，不要耽误她学习时间，这让艾静哭笑不得，没想到路紫涵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自己这个妹妹脱胎换骨。不过想想，如果真的可以跟路紫涵考到一个大学，那就意味着夏晓雨会来北京读书，这样两个人就能经常见面了。这一点，对于艾静来说还是非常满意的结果。夏晓雨的拼命，路紫涵并不知道。一个假期夏晓雨都没有主动联系路紫涵，只是在过年的时候收到了一条夏晓雨群发的拜年短信。这反倒让路紫涵有点别扭。以往这个人赶都赶不走，死乞白赖地粘着。怎么这个假期这么安静，路紫涵想着眼前这个搞不懂的状况。有几次试探性地发了几条信息，得到的也是客套性的回复。这让路紫涵难免有些失落。路紫涵一向的高冷范瞬间也融化了几个级别。这个时候，路紫涵才意识到，原来一直在身边的人却从未注意，等到远离才发现应该好好珍惜。

　　至于肖彤，寒假也是很少露面。几次艾静约她出来一起吃饭，肖彤都以各种理由推脱掉了。艾静木一凡也不知道这个肖彤怎么了。就知道自从上次肖彤表白以后，整个人都安静了不少。这点让二人非常不适应。对于肖彤的表白，孔思琦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她开始思考自己对肖彤的真实感受。是友情还是爱情。孔思琦心里也迷茫了。她尝试跟肖彤联系，但是却一次都没有得到过回复。整整一个假期两个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孔思琦有些慌了，感觉好像从此失去了这个人似的。她终于在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鼓起勇气约肖彤见了一面，没想到，肖彤这个不但没有逃避反而很坦然的同意了。
　　“对不起来晚了。”肖彤坐下对孔思琦说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
　　“没，我也刚到。”孔思琦打量着肖彤，感觉寒冷的气场，陌生的脸庞。没有了往日那种欢乐与温柔。有的似乎只是冷漠。
　　“点菜吧。”肖彤叫了服务员，点完单之后沉默开始。
　　······孔思琦想找话题，却不知道要从何谈起。
　　“今天叫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的？”肖彤打破寂静。但是依旧是冷脸。
　　“嗯~就是想请你吃饭，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明明一肚子话要说的孔思琦，这个时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随着肖彤哦了一声，两个人继续尬尴。
　　菜上齐了，两个人开吃。孔思琦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肖彤随着附和着。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整整一顿饭，居然孔思琦连一点重要的事情都没敢说。也许是肖彤的冷漠打退了孔思琦寻求真相的热情。就这样，饭也吃饭了，时间也剩的不多了。两个人由于不顺路，既然没有别的安排，肖彤就打算回家了。孔思琦在最后一刻提议：“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新上了一部，口碑貌似还不错。就在这大厦里，都不用出去。”然后孔思琦期待借着电影的话题能挑起肖彤的疑问或者愤怒，这样可以让孔思琦表达出自己的心意，自己虽然迷茫但是心里却一直思念肖彤的心意。肖彤听到这话，似乎很冷静。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好。电影放映期间，孔思琦不时地瞥肖彤，却发现肖彤始终凝视着屏幕一脸严肃。电影散场了，孔思琦都不知道这个电影讲的啥。天色也有些暗了。两个人走到购物中心外面，肖彤说：“天快黑了，早点回去吧。”孔思琦却没有回答，说“咱们去逛逛商场吧。”
　　这次肖彤终于忍不住了，她不知道孔思琦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放假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现在这又是哪一出？既然不喜欢又何必这样呢。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肖彤面瘫了一下午的脸终于有了表情。
　　“跟我逛街啊。”孔思琦装傻不懂。
　　“孔思琦，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特二，可以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孔思琦这话是真心的，说的时候还有一些委屈。
　　“多待会？为什么要跟我多待会？我是你什么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没必要又看电影又吃饭又逛街。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更不是你的闺蜜。所以请你让我走。不要让我误会什么了。”
　　“我没想让你误会，我只是想跟你做这些事情。我知道我之前说了一些话伤害了你。我真的不想的。”
　　“不想？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让我觉得我还有希望了好吗？”肖彤眉头紧皱，愤怒之中夹杂了难过与无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这个假期总是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起你。我之前一直约你，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都不回复我。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没想过跟女生谈恋爱。当时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对不起。”
　　肖彤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不觉得，一切都太晚了么。”
　　听到这句话，孔思琦突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太晚了？难道，你有女朋友了？”肖彤摇头不语。“那你现在知道要怎么办了？你能跟我一起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吗？你能承认你喜欢女生吗？或者，你能不结婚不生孩子顶住家里的压力吗？”面对肖彤一连串的质问孔思琦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想着要挽回肖彤，却没想过其他的。
　　“如果不能就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为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跟你道歉，不该一直纠缠你。如果你非要要给理由，那就当我是有了新女朋友了吧。”听到这里，孔思琦失落的眼神里泛起了泪光。她松开了拉着肖彤胳膊的手。黑夜里，两个人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