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叫我来巡山》南有玉

8、第八章 六姝想和秦九走

　　“好。”不知道为什么，六姝对这个条件，答应得也很是爽快，一点抗拒都没有。
　　次日，六姝牵着秦九的手，蹦蹦跳跳到相柳身后。
　　彼时相柳站在玄云洞后头的山间栈道上，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扶着石栏，出神看着底下苍茫云海。
　　“大王，六姝想和秦九走。”六姝出声打断相柳的沉思。
　　相柳瞳孔骤然一缩，他回过身，目光牢牢盯着六姝，“你说什么？”
　　六姝的手被秦九紧紧握在手心，秦九替她回答：“如你所见。”
　　六姝连忙抽出自己的手，道：“不是啦，秦九答应给出五滴心头血，他只要我跟他走。”
　　相柳一怔，看着秦九：“你答应了？你明知你的心头血……”
　　秦九快速出声打断他，无所谓一笑：“我只要一个她。”
　　六姝看了相柳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大王答应这件事，还是在期待他的拒绝。须臾，她又自嘲一笑，他怎么会拒绝呢？他都等了息雀八千年，而她六姝不过是一只被他捡来充作容器的鼠妖而已，哪有什么资格让他放弃息雀？
　　选择谁，这个答案毋庸置疑。
　　诚然，相柳沉默了半晌，给出的答案，正如她所料。
　　相柳眼神复杂地看了六姝一眼，一个“好”字出口后，他只觉得心头似乎空落落的，有什么在抽丝剥茧分离而去。
　　六姝僵了半晌，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抬头，自若道：“那要怎么做才能让息雀姐姐回来？”
　　“五滴纯阳命者的心头血能助她凝魂修成肉身，而她的残魂……在你的内丹里。”相柳一字一顿，声音略显嘶哑。
　　六姝沉默片刻，痛快道：“啊，原来是这样啊，那行。”
　　她是一只修成人形的妖，没了内丹，就和凡人无异。
　　秦九握着六姝的手，紧了紧。
　　五个日夜后，相柳的卧榻上，现出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姿。
　　相柳拥着她，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悦色，“雀儿，我等了你八千年，你终于回来了。”
　　“师父……”息雀回抱住相柳，在他的怀里喜极而泣。
　　站在一旁的六姝脸色带着一抹羸弱的苍白，她看见相柳难以自持的激动，绽开在他唇边的那抹笑容，颠倒众生。
　　她心底舒了一口气，离开之前，能得见大王倾城色，她该知足了。
　　原来比拥有更难得可贵的，是成全。
　　这世间饱受离别苦的人多如繁星，少那么一两个，也不会怎么样，她做不了他的心上人，那么不如放手，退一步各自为安。
　　“秦九，我们走吧。”
　　“好。”秦九牵着她的手，转身离去。
　　阿姝，你可知，一滴心头血，便是我的十年寿命。
　　九九纯阳命之人，心头藏有九滴精血，吃下仙芝顽疾已除后，他本该福泽绵长活至百岁，如今却为她自坏长城。
　　但是这个秘密，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