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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止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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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倒是警醒。”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无上的高贵和优雅,那人如同鬼魅般没有脚步声。
“你是谁?”黑暗中的淡尾皱了皱眉,抱着淡季的双手更加用力。此人武功想必不低,能在长信殿层层守卫防护下来去自如,又在这月黑风高时出现,想必不是什么善茬。
他隐约看见黑暗中的人有一头如瀑长发,潇洒不羁的披着,在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辉。
那人并不答他的话,“你看看他,此次中箭可谓是绝处逢生。你如今在朝中势力全无,这便代表他身为谪皇子就必须一人扛下这江山大业,那野心的定锐背后有庞大的李家支撑着,定是要想方设法害他好夺那皇位,我知道你是想保护他,但就凭你这身板,你目前的渺小,及时相护他周全也无法,你如今看他还留着一口气,说不定那一天就惨死于这皇子夺位中。”
淡尾知道他所言极对,但他身份不明,淡尾的确是丝毫不相信他。
“你有什么目的。”
“你想要变强么?”黑暗中的人又笑了笑,“我知道你对我的防备之心极大,我对你说这么多,私心还是有的。此事告诉你也无妨,我协助你,主要是......要讨你那父皇的债。这江山又不可一日无主,我自然是想把你培养的强大,好给他一个交代。”他说到此时,本来毫无感情的语调中突然夹杂了一丝无奈。
不过淡尾一点也不在意他那个便宜父皇的死活,“我会考虑的。”
那人沉沉的说,“你毫无选择。不过.....还是给你几日时间,时机到时,我自会带走你。”眨眼间踏雪无痕,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阵轻风吹过,好像自己做了一个梦般的虚无。
淡尾喃喃着,“若是有一天我也想那人一般武艺高强,是不是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中箭,我是若是够强,也就不会给那些人机会......你生命垂危之时,我也就不会束手无策.......”
淡尾抚摸着怀中人的眉眼,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自知此时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无能皇子,当日哥哥中间时的情景如今依旧刻骨铭心,他恨极了那种无力的感觉。
可是若是答应那人......还是不舍啊......
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进偌大的长信殿,淡淡的光晕照在淡季的脸上。
【系统任务
以太子身份暂掌朝政】
“#¥#4#¥%%!”该死,这系统怎么总是在他最惬意时干这种事!
可这重磅消息让淡季无论如何也睡不下去了,他只好无奈的睁眼准备穿衣起床。
“哥哥,今天怎么回事,起得这么早,我都有点不习惯了。”淡季看着自己八爪鱼似的紧紧抱着淡尾,又听见他调侃的话不禁老脸一红。他原来宅在家时睡懒觉的习惯怎么也改不了,幸好以他现在的情况惠儿也不会很早便叫醒他,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话说回来,一直都是惠儿帮他穿衣的,这该死的带子该怎么办啊......
淡尾笑吟吟的看着他在那里涨红着脸,对手中的衣带束手无措的样子,只好伸出手。
“没事,就是今天早上有些饿了......”
“那一会儿让惠儿多做些......看看你,哥哥,那么聪明却连衣服都不会穿,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该怎么办啊。”淡尾静静的看着他的哥哥,心中苦涩,他潜意识里,还是想要变强的吧。
此话却也戳中淡季痛楚,他有些愧疚的看着淡尾,刚才的那个任务,他不会不知道是淡尾离开的前提为基础才可以完成的,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想必是纪帝该去云游四海了。
自从‘淡季’发现淡尾身上的八邪印记后,原本对淡尾不错的‘淡季’意识到这个他认为无足轻重的四皇弟也是威胁到他皇位的皇子之一,他原来是把他当宠物养的,有着“有一个陪在自己身边,十分可爱又听话也不错”的念头,知道现实后突然怀恨在心,一心想要除去他这个潜在的绊脚石,于是在狩猎之时硬是带上本不该去的淡尾,再和定锐一起狼狈为奸,冷静地看着毒箭刺穿他的肩。
谁料淡尾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淡季更是不甘心,纪帝的离开更是给了他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好机会,为防生变,直接把淡尾又扔进了冷院,见大局基本上定了下来,就没想杀了淡尾了,于是转身去和定锐斗得你死我活,却不知道在早被他抛在脑后的淡尾不知何时就神秘消失,几年后归来,控制朝中许多大臣的淡尾归来之时,当年可爱的皇弟早就在严格的训练下黑化,那时就正是他死期将到之日。
唉.....淡季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若是淡尾离开,自己的下场不知会不会也是那样。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淡尾,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毕竟现在这么温柔的淡尾不知经历过那样地狱般的训练后会不会......
不论从自己的角度还是淡尾自身,他其实都不太想让淡尾离开他,既不想让他受苦,又担心没了高人指教,淡尾会错失了学习帝王之术,练得高深武功的机会。到时单凭自己的能力也无法同狼子野心的定锐抗衡。
看来,也只有忍下心头不舍,放一直在自己羽翼下的雏鸟高飞。
两人都沉默着,各怀心事。
“小尾,什么哪一天不见了,哥哥不许!”此时也只能自欺欺人,珍惜这难得的宝贵时光。
淡尾心中暖流涌过,“哥哥,我想一直在你的身边。”他环住了淡季的腰,“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淡尾久久未听见声音,心中突然一阵痛苦,原来,自己当真如此讨人厌,连哥哥也不要他了!
他,在哥哥心中,究竟算什么?
淡季苦笑着,此刻也无所谓了,管他回来是否与自己反目成仇,是杀了自己还是怎样,不管他是否还记得此时所说的只言片语,他都决定豁出去的赌一把。
淡尾无力地放下的环淡季腰手,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待我有一天变强,有能力换做我来保护你时,即使你再不愿,我还是会让你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绝不会放过你这个唯一在乎我的人。
“小尾?”淡季看着低着头的淡尾,想必碎发后定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不禁自责,淡季,你究竟是在纠结着什么?
淡季笑了笑,“你知道什么啊?我当然是义无反顾,永远陪在你身边......如果你需要的话。”
方才几乎是绝望的情绪突然被汹涌的喜悦所代替。原来,哥哥还是在乎我的.....如此就好,无比的满足涌上心头,他紧紧的抱住了淡季。
“当真?哥哥可不许对我撒谎。我当然是永远需要哥哥,永远.....永远不放弃。”
永远?
真的会是永远么?
既然决定了,我就相信你吧。
淡尾用尽了全力,让淡季有些吃不消。那我们约定吧!小尾绝不能丢下哥哥、恨哥哥,我永远不会害你的......即使将来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也是有难言苦衷的,相信我,好不好?”
果真是有事情瞒着他么?淡季苦笑了一下,既然你有难言的苦衷,我便尊重你。
一向沉重的哥哥看到他不开心竟然会情绪如此失控.....淡尾肯定了,哥哥是非常爱他的。
想到这里,他终于如释重负,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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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夜深了。”小舒子轻声提醒道,虽然不忍心打扰主子,但他知道自家主子一旦来到这里便会睹物思人,沉浸往事不能自拔,若非自己提醒,定会忘了时间,见纪帝浑然忘我的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他不禁又直言提醒道,“皇上,该回宫入寝了。”
止肖当年住过的寝宫每天都会有宫女去定时打扫,纪帝下令绝不能动那原来的摆设一丝一毫。这里又严加防守,不容任何人入内,俨然成了这宫里的禁宫。小舒子叹了口气,皇上两人对对方的执念都太深......
“嗯。”纪帝久久才应了一声,再望了一眼充满回忆的宫殿,却没想到往昔又一次的映入脑海。
“皇兄,你对我真好。我长大也要把最好的给你。”
“说不定等你长大就把皇兄给忘了.....”“才不会呢!我永远不会忘记皇兄的。”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
“皇兄!我好想你......前几年你明明给我写过很多信的,为什么到最后一个字都没有?难道我到了边疆以后,你就把我忘了?”
“你是......”
“三皇子,这是您的六皇弟......”
“别以为我没听见!好啊皇兄,当初是你让我别忘了你,没想到你却先把我忘了!”
“你别哭啊......我自然是没忘你,只不过你如今的变化有点太大了,皇兄都有些认不得了。”
“那为什么你不知道信的事?我今年都已经十八,不是小孩子了,你还要哄我?”
“皇兄从来没有忘过你,我的确是常给兄弟们写信,不过自始至终坚持下来,从不间断的就只有一人。你方才说信件断了,我就不知道是兄弟中的哪一个了.......可没想到,竟是你。”
“什么?太可惜了,那么多信我都还没看,是不是......”
“止肖!别乱说。”
“皇兄,止肖明白,难不成是那位?”
......
“皇兄,我最喜欢你了!”
“瞧你,还没长大现在还说这种话。”
“皇兄......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是真的。皇兄也最喜欢你了......”
纪帝闭上了眼睛,两人之间的对话如今历历在目,曾经是如此的美好,而亲手破坏这美好的人,不正是自己么......
空无一人的宫殿,纪帝的神情令小舒子心中怜惜,如此寂寞的身影,止肖殿下您怎么忍心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