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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有钱人 ...

  •   郝文和何方的美容连锁店办得挺红火,一年下来纯利润二十多万。幼幼学习也好,让何方省了不少的心。郝文想帮何方找个好男人,再成立新家庭,被何方拒绝了。她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女人为什么要找男人?或者反过来说,男人为什么要找女人?抛开生理方面的问题不谈,也抛开做伴的问题不谈。为的,是两个人在一起,比一个人的时候强。不然,在一起干什么呢?我现在一个人很好,为什么要再找?找一个,好且好,不好呢?又得吵,又得离。算了,不想费那个神。奔三十的女人了,要多为自己想想。”“谬论。”郝文揭下面膜,“我怕别人怀疑咱俩的性取向。”“那正好啊,干脆直接跟人这么说得了,省得麻烦。你也别嫁人,就咱仨过一辈子!”何方说完妩媚地看着郝文。郝文勉强笑了笑,“你不像我。我就算找,也没人愿意要啊。毕竟有过那么不光彩的历史。”
      何方不开玩笑了,正色道:“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的。连最爱传话的周大妈,都以为你只是被骗了钱。”郝文摆摆手,不耐烦地:“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简单啊?没有的事情都能传得跟真的一样,更何况我还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只被骗了钱,谁信啊?”何方不想说下去了,怕郝文心里难受,“走吧,陪我去帮幼幼买件新衣服。她身上那件,都褪色成什么样了,不让她再穿了。”“还是你有福气。”郝文无限羡慕的样子,“我就没见过像幼幼那么懂事的孩子。一只袜子补了九个洞,还不让你扔,非要穿。”何方有点酸楚:“孩子从小在她爸手里没少挨打,有点儿早熟。那天她还跟我说呢,她说妈妈不要给我买那么多的课外书了,我可以从学校图书馆里借,这样多少能省一点钱。”郝文鼻子酸酸的:“妈的,咱俩如今也算有点儿小钱了,今天就去疯狂购物,花个痛快!走,今天不营业了,逛一天!”
      她俩逛商场,在一家意大利品牌女装店内碰到了童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何方问。童乐拎了七八只纸袋,买了足有一万块钱的衣服。“昨天晚上。学校放假了,我回来过夏天。”郝文打量着童乐一身的行头,约估摸也不止三千,直直地就说:“童乐你发财了吧?今非昔比了啊。”童乐笑笑,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好像真没买过几件贵的衣服,也不忌讳:“离婚的时候分了那王八蛋一大半的钱,花起来也不觉得心疼。”郝文和何方对视,两人岔开话头,拉着童乐去喝咖啡。
      本来谁也不想再提童乐那段失败的婚姻,不想她自己却很想倾诉的样子,艰难地说了下去:“谁看,都说我和他是金童玉女。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童乐自嘲地笑笑,“大概是刚过了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我发现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每个周末,都有几个男人来家里聚会。他们一来,我就出去买菜。来回菜市场,也得一个多小时。那次也是真巧,头一天晚上去超市大采购,花到钱包里就剩几块钱了,第二天上午去买菜的时候也忘了放钱进去。结果挑好了排骨该付钱的时候,一看,根本不够啊。我就把排骨放在那儿,回去拿钱。”
      何方听得津津有味,郝文却心里有数知道童乐要往下说的是什么了。“一进家门,客厅里没人。钱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我就去卧室……”童乐的脸色很不好,连何方也看出来了,“不想说,就别说了。”“不,我想说。真的,真的想说。离婚到现在,没人问过我。我真的想说。”郝文踩了何方一脚,何方不做声了。
      童乐一口喝下整杯咖啡,“他们在卧室。四个人。我老公在床上,他们三个也在。他们手里拿着奇怪的鞭子。我老公的手被一副有豹纹的手铐铐着。见我来了,四个人全傻了。我什么也没说,关上了卧室门。三天后,我们就离婚了。他开那个公司,挣了不少钱。很大方,分了我一大半。条件是,不告诉他爸妈我们离婚的真实原因。所以,你们说,我该花不该花?”童乐的脸上有粉,但皱纹从粉里爬出来,越是掩盖越显密集。
      “不过,千万别告诉我爸。他会受不了的。”童乐抢在郝文前付了帐,走了。
      “何方,这件事,烂在我们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能透出去。”郝文严肃地说。“我知道。”何方的眼泪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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