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101、第二十九章

　　天微亮，瞎子就从床上一骨碌起来，胡乱去浴室把自己打理了一下，然后跑出了门。
　　他去的方向，不是警局，也不是别的任何地方，而是富业大厦。
　　他去的不是自己的六楼办公室，而是二楼的工艺品店。

　　时间还早，门锁已经开了，门还是紧闭的，他推门进去，没见到吴邪，只看到王盟的脑袋在电脑后面晃。
　　没有多余的停顿，瞎子大步走过去，一把把王盟扯了出来。
　　这小子今天没有偷懒，的确是很认真地在电脑上盘货，被瞎子吓了一大跳，等到看清是他，脖子已经被衣领扯得生疼。
　　“死瞎子！你又来发疯！”王盟气得挣扎，“我没听音乐没玩游戏没偷吃东西，你抓我干嘛？”
　　要是平时，瞎子早就哈哈笑起来了，但此刻他一点表情也没有：“吴邪呢？”
　　“我哪知道？他是大老板，起得比我还晚，在床上做梦呢！……靠！你轻点！……”王盟喘着气看他脸色不善不由得也收起往常的无赖相，怯着声音说，“他现在肯定在王胖子楼下吃饭。你又不是第一天来，今天怎么昏头了？……”
　　讲完就脖子一松，大门砰地一声，留下王盟一个人摸着自己的肩膀咕哝：“一个个都不正常！今天真倒霉，刚被训了一顿，又被死瞎子欺负，我的命也太惨了！”

　　此时此刻，楼下胖子餐厅，吴邪正坐在里面的位子吃饭，胖子一见到瞎子进来就笑着说：“哟，齐爷！几天不见，更有范儿了啊！别把我餐厅里的小姑娘们迷得忘了付钱啊！”
　　“吴邪呢？”
　　胖子见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开玩笑，有些诧异地瞪了瞪小眼睛，随即把嘴巴一努，瞎子同时也见到了坐在里面喝豆浆的吴邪，就大步走了过去。
　　吴邪也看到了他，扬起眉直视着他，瞎子问：“张起灵在哪里？”
　　吴邪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他不是你朋友吗？你来问我干什么？”
　　“昨天你让那个姓李的小警察故意来拿哑巴的衣服，我不来问你问谁？”
　　吴邪嘴巴一抿，刚想说话，瞎子却又打断了他：“哑巴就算真的有任务要出差，他也从来不会做这么婆妈的事情。他对吃穿不讲究，这点我比你清楚得多！那个小警察演技不好，出门坐了出租后还故意让司机开慢看我跟不跟上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也没指望你能不能看出来。既然昨天就知道了，你倒还睡得着觉。小哥算是白认识你了！”
　　“哑巴是个很独立的人，他不喜欢我管他的事，我们之间，也不必要事事交待。”瞎子上前了两步，盯着吴邪，“昨天我的确没有出门，我想如果他自己能解决的，我没必要去帮忙。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出现就不太正常，你知道他的下落？”
　　“我知道啊，小李警官说他有任务出去了。”吴邪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好意思，昨天开个玩笑，别介意，齐老板。”
　　瞎子深吸一口气，但他没有走，反而坐了下来：“对不起，小三爷，这件事我知道我做得不好。可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就算他现在对我有误会，我会当面向他道歉。我很谢谢你帮我们的忙，可是现在你能不搅和吗？”
　　“你什么意思？”吴邪来了气，反而站了起来，正色道，“齐老板，在这个时候，小哥出了事，他不告诉你却来找我，你自己就应该反省到底是为什么你不该怪我，反而该感激我。因为小哥吩咐过怎么都不能让你知道，可是我想，这事必须让你知道！不然你还真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还做梦呢！我知道小李警官过来，一定被你看穿，不过你倒是很淡定，到现在才来，我足足等了你一晚上！”
　　“我现在不和你废话！”瞎子也站起来做了个手势，“你就告诉我哑巴到底怎么了？要打要骂咱们事后再算账行吗？”
　　吴邪从鼻子里呵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老痒不肯认罪，一口咬定是你！我听小李警官说，小哥为了劝他认罪，在局里动用私型，当场就差点弄死他！我听到时还不相信，我虽然认识小哥不久，可是他绝不会做出不理性的事情！不过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现在被关了起来，如果是内部处理就好，但老痒非要告他！我刚在想，如果你还不来，我就自己去局里，劝老痒撤诉。至于你，小哥本来就不想让你知道。”

　　他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瞎子没有再插嘴，听完半秒钟后，他才说了一句“多谢”转身就走。吴邪喊住他：“你干嘛去？劫狱！”
　　“我有我的办法。”瞎子站住，想了想，又回头说：“谢谢你，吴小三爷。不过哑巴的事，以后我会处理的，有劳你费心！”
　　他走出餐厅，胖子就走了过来：“这家伙吃错药了？”
　　吴邪摇头：“别管他了，我要去局里一趟看看老痒，别再让他错下去。他的确是做错了，希望他可以和我承认最后的实话。”
　　“你能见到他？”胖子表示怀疑，“他不是重犯吗？”
　　“我这点人际关系还是有的，但现在老痒不撤诉，实在是……”吴邪扶了扶额，“算了，我走了。”
　　“有用得着胖爷的地方尽管说啊！”胖子在他身后喊。

　　瞎子却并没有直接去局里，相反他上了六楼自己的办公室。
　　小秘书安琪刚好上班，正在开门，见到他进来很高兴：“老板你没事了？”
　　“你去做件事情。”瞎子吩咐她，把事情简洁地说了一遍，“越快越好！马上！”
　　安琪一边听一边点头，立刻把电脑开起来，投入了工作。这边瞎子看了一下表，然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我要办件事，其他好说……”

　　从局里出来的，已经快傍晚了。
　　已经是夏天了，阳光还是很刺眼。张起灵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面对着马路的两边，站着没有动。
　　“张队！”小李跑出来，“兄弟们说，请你吃顿饭，给你洗洗晦气。”
　　“谢谢，不用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也是要去吃饭嘛，总不是回家又去吃泡面？”
　　“我去富业大厦。”一瞬间张起灵下了决定。
　　小李愣了愣：“你……你不回家？”
　　“恩，进去做事吧。”张起灵果断地朝车库走去。

　　吴邪也没想到张起灵会到胖子的餐厅来吃晚饭，见到他进来的时候愕然地一时没说出话来，倒是张起灵主动坐到了他对面，对着胖子说：“麻烦给我来碗面。”
　　“张警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胖子表示不满，“咱们好说歹说也算认识，你是天真的朋友，就是我胖爷的朋友。难得你来吃饭，怎么只能吃碗面呢？你是瞧不起胖爷我的手艺！我和你说，今天你来了就由不得你，我的招牌菜你都得尝一尝。胖子狗不理，胖子全聚德，胖子楼外楼，胖子老干妈……”
　　“少废话！带着你的山寨品牌每样都拿出来！”吴邪好笑地说，“小哥你别客气，今天晚饭我请！”
　　“谢谢，我吃面就可以了。”
　　胖子自然没理他，张罗去了，吴邪笑道：“小哥，你既然来了，当然是我请，我知道你不是来吃饭的，你有事来问我，对吗？”
　　张起灵却摇摇头，拿起一双筷子在手里把玩。
　　吴邪看他的样子，笑道：“你……不回去？我听王盟说，瞎子下午就离开了，大概已经回去了。”
　　“恩。”
　　吴邪见他虽然像往常一样沉默，但是显得心事重重，于是轻声问：“你局里……罚你了吗？如果只是内部惩罚，不会太严重吧？”
　　张起灵抬起头看他，突然文不对题地问了一句：“都是瞎子做的？”
　　“啊？”吴邪一时没理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是啊，他早上来找过我。我只好把你的事告诉他，你不怪我吧？”
　　“解子痒撤诉是你去劝说的？”
　　“不是。”吴邪耸耸肩，“我是有这个打算，反正软硬兼施，总不能让他真告你。可是我去你们警局时，才发现他已经撤诉了。我特意去见他，他却显得很害怕，一直坐在角落没理我。而且我听说，假陈文锦也认罪了。”
　　张起灵刚要说话，一个伙计已经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羊鲜汤送上来，他舀了一小勺放在碗里却不喝，半天，才轻声说了一句：
　　“解子痒被恐吓了，据说恐吓他的是金振平。”
　　吴邪张大了嘴：“你……你是说，瞎子为了救你去找金振平。”
　　张起灵却否定：“他不会，有可能他利用关系，用金振平的名义去恐吓了解子痒。”
　　吴邪吐了吐舌，又听张起灵说：“我同事说，假陈文锦在美国的脑瘫儿子移出原来的医院，进了当地最权威的脑科医院，并且得到了顶级治疗。”
　　“这都是瞎子做的？他……他这么厉害！”
　　张起灵沉默，在内心，他并不希望瞎子去做这些事情，不管瞎子有没有能力做到，但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少关几天，更何况，阿宁最迟明后天也会出现，以她的身份和证词，是可以帮自己洗脱罪名的。瞎子根本不必要浪费财力物力去做这些。
　　“小哥。”吴邪看着他，“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回去？你来我这里吃饭……”
　　“我来向你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
　　“你说你三叔说过，他见到金振平，聊了几句，又说到次日要去马尔代夫？”
　　“是的，怎么了？”
　　“可是那个时候，以时间推算，你在案发晚上打电话给你三叔，你三叔告诉你金振平要去马尔代夫，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姚玉珠出事了。但他还是没有改行程，并且交由一个管家去处理，你不觉得奇怪吗？”
　　吴邪吸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避开的？或者，早就有所准备？根本不打算提前回来？”
　　张起灵点头。
　　吴邪又问：“那么，是不是可以以此推测，老痒向金振平汇报财务状况时被姚玉珠撞到，而金振平立即指使老痒杀了他？我认识老痒很多年了，他虽然有点小贪财小精明，但还不至于有胆子杀人，他能下狠手杀了姚玉珠，没有人做后台是不敢的。”
　　张起灵又点头：“基本可以做如此推断。”
　　吴邪也沉默了，他看着张起灵皱紧的眉头，半天，才咬着唇说：“如果是真的，那瞎子的父亲就是杀了瞎子母亲的真正凶手，我靠！瞎子够神经大条的，要是换了我，大概有很长时间缓不过劲来。”

　　第二盘菜上来了，热气腾腾的一笼包子，张起灵没有动筷，第三盘菜，第四盘菜也相继上来，张起灵却站起身。
　　“我得走了。”
　　吴邪也没留他：“好。”
　　张起灵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我可以……打包吗？”
　　“当然可以。你一筷都不吃，胖子会伤心的。”吴邪笑着，“这些东西都很不错，你们两个可以一起吃。”
　　“恩，谢谢。”
　　他拿着食物走了，胖子走过来问：“就这么结束了？”
　　“你还想怎么样？嫌这里死的人不够多？”吴邪没好气地说。
　　“我靠，胖爷我是这个意思吗？”胖子敲着他的头，“我就是看那个小哥还不错，将来是可以做朋友的。”
　　“他有说不和我们做朋友吗？”吴邪转过身，大喊：“王盟！王盟！又偷懒！”
　　王盟抓抓脑袋从旁边走出来：“老板，我已经下班了。”
　　“今天晚上加班！”
　　“客人都没有，你还让我加班！没有人性啊！”王盟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