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辉煌

6、第 6 章

　　辛．甜　第六章
　　“繁月给三少爷请安，三少爷万福。”见到了，我见到了，相隔一年，他还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英姿飒爽，在梦中见到千回的身影现在是如此的清晰啊。

　　“免了。”看见繁月要拜倒，古枫挥了挥手，朗目轻凝，看着垂首而立的繁月，这抹愈来愈高佻的身躯愈加美丽动人了。

　　淡淡的阳光洒落在繁月的肩背，一缕缕发丝柔顺的泛着亮光，看不清处于黑暗中的脸庞，反而多了一种朦胧的美感。纤瘦的身躯傲然而立，哀婉却又不让人怜悯。研究着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少年，古枫陷入了沉思，是什么东西让这美好的十五岁少年变得如此的深沉，如此的淡漠？

　　不是不知道古枫在打量自己，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从小到大，上天一直没有眷顾过自己啊。

　　“繁月，你来古家也有好几年了吧，过得好吗？有什么需要就直说，我不会亏待你的。”看着繁月纤瘦的身体，他自己都不禁怀疑自己这儿是不是没饭吃了呢。

　　“多谢三少爷关心，繁月一切安好。”繁月表面平静的说，心底却因为着一句小小的关怀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激动。

　　“恩，你自己多注意身体，还有，王先生教的课业你跟得上吗？”

　　“还好。”他可没打算告诉古枫自己的学业可以让教了一辈子书的王先生甘拜下风呢。

　　“啪”的一声，繁月轻巧的在自己的鼻梁前接下了古枫偷袭的书本，直到此刻，繁月乌黑发亮的眼眸才认真的直视着古枫。

　　“接得好！”古枫微微一笑，手也不闲着，掌风将桌上的东西一一袭向繁月。

　　只见繁月身形急翻，白皙的纤手翻飞稳当的接着飞来的事物，宽大飘逸的长衫成为他最美丽的陪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展现他最大的绚丽。

　　“三少爷。”繁月恭敬的将接下的东西交给古枫，只见那纤手上托着一摞书籍，最顶上还有一只盛有茶水的茶杯。

　　古枫接下东西，手猛的覆上繁月的手。

　　“咦？”繁月一惊，顿时尴尬万分，甩也不是，不甩也不是。

　　繁月眼眸顿时大睁，前一秒还在笑的他竟然在后一秒突然发起攻击？飞快的格挡，一场近身肉搏在两人之间展开。古枫的掌风拳劲浑厚，沉稳中又融合了多变，很快就将轻盈飘逸的繁月制服。

　　“繁月，你知道你失败在哪里吗？”古枫用一只手制住繁月，居高临下的问着有些轻喘的繁月。

　　“知道，我内力不足，对敌经验不够，而且过于追求轻灵飘逸。”繁月淡淡的陈述着自己早已知道的事实，他知道只是不想纠正而已。

　　“没错，轻灵有余，刚劲不足，轻功固然不错，但内力底子差，有碍突破。还有，你没有狠劲儿，处处留情的结果就是处处受制。”看着无动于衷的繁月，古枫叹了一口气：“你太善良了。”

　　放开繁月，古枫负手走到窗前，凝视着某一点：“你想要在这里生存，仁慈是个阻碍，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看着古枫俊朗的背影，繁月的心一阵抽痛，这也是个让人可怜的人啊，不过他有实力和支持啊，自己呢？自己有什么？一个孤儿，寄人篱下还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自己有的，大概只有这一颗爱他的心吧。

　　“你做的帐簿我看过了，你很有天赋，只是缺乏历练，过几个月我会带你出府走走。”

　　“是，多谢三少爷。”垂于身侧的手慢慢捏紧。他有多久未出去自己都不知道，但这是好事吗？哼，不见得，而让自己害怕的事终究来了。

　　…………

　　沉默，给了两人思考的时间，古枫在矛盾，繁月紧紧揪住衣衫，满是冷汗的手心几乎将衣裳弄湿了。

　　“繁月，你今年十五了吧？”古枫深沉的语气顿时将繁月打入了地狱。

　　紧闭了一会儿双眼，繁月轻声说：“是的，下个月就满了。”

　　心碎得一片一片的，可是却出奇的轻松。

　　“我与我父亲势如水火，这你也知道，我需要帮手，而这个帮手就是你，你愿意帮我吗？”古枫魅惑人心的眼中传出了讯息。

　　繁月垂首，看也不看古枫，软唇一张一合的打断了古枫的话：“我愿意。”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可以考虑。”古枫不解的盯着繁月，虽然他会报恩，也过于的让人不解了，用了那样的语气，一种不明原因的烦躁顿时袭上他的心头。

　　“我知道是什么事，我愿意，自从我决定跟着您，您的要求我将无条件服从。”晶莹的眼泪在眼帘下晃动，但他知道这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他拜倒在古枫脚下行了个礼，巧妙的将泪滴拭去。

　　“你……知道？”不可置信，哪有人知道这种事还如此坦然，如此的淡漠？

　　“是的，我知道，多谢三少爷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我也许早已饿死街头，在这里的五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谢谢。”繁月说完，很干脆的转身离去。

　　“等等，我是寻求你的回答，你可以反对，我允许你反对。我并不需要你报恩。”自己在说什么连古枫自己也不知道了，他不是早就打算好要将繁月送给父亲的吗？现在为什么说出这些话？

　　繁月身子隐隐抖动，这是怜悯？还是又一个温柔陷阱？罢了，罢了，他没有回头，轻轻的说：“谢谢，是我早就心甘情愿的。……我今晚不出去练功，您……就叫人来吧。”足尖轻点，房中刹时没了繁月清丽纤瘦的身影。

　　“……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