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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天色渐渐暗下去,在魁地奇球场燃起了篝火,尽管是在夏天,英国的夜里还透着丝丝寒气。
      洛伊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水晶球,它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而它也渐渐变成了红色。将它握在手心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她抬头望着灿烂的星空,懒懒地开口问道:“德拉科,你说哈利和塞德里克谁是冠军呢?”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回话,赛场中央突然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哈利和塞德里克一起落在了草地上,有许多人开始兴奋地站起来鼓掌,轻快的音乐响起来,许多人纷纷笑着朝归来的勇士们走去,老韦斯莱先生和迪戈里先生互相拥抱。
      洛伊也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塞德里克皱起了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和窒息感从四处袭来。
      接着芙蓉凑近塞德里克后发出了惊恐的尖叫,观众们的掌声也逐渐弱了下来,管弦乐突兀地戛然而止。

      邓布利多想将哈利从塞德里克身上拉起来,但他依然固执地紧紧抱着塞德里克,带着哭腔歇斯底里地嘶喊着:“不要!不要……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伏地魔回来了!”
      “没事了,哈利,已经没事了……”邓布利多摸着哈利的头安抚着。
      哈利抓着塞德里克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摇着头喃喃:“塞德里克要我把他的尸体带回来见他的父母……我不能丢下他……我不能……”
      “塞德里克回家了,你们两个都回家了……对,哈利,现在,请松手吧……”
      “好了,哈利,冷静点……”
      “不要……!”

      人群发生骚/乱,气氛仿佛凝固了变得压抑而沉重,之前欢喜的氛围一扫而空。
      洛伊瞪大双眼有些茫然,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然后她听到有人大叫:“有个孩子死了!”才回过神来。
      洛伊看到德拉科的脸因为惊骇以至于十分苍白,看到迪戈里先生朝塞德里克奔去痛苦地哭喊着“儿子,我的儿子!”,看到秋张正在掩面哭泣……她最后把目光落在塞德里克的脸上。
      她不由自主地朝塞德里克走去,周围拥挤的人群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克里斯蒂娜……”哈利紧紧握着洛伊的手,哽咽着说道,似乎这话非常重要,“我在对抗伏地魔的时候,塞德里克的灵魂出现了……他让我把他的尸体带回来给他的父母,还让我转告你……‘希望你幸福’……”

      洛伊把手收了回来,麻木地跪坐在塞德里克的身边,长长的金发垂下来,扫在他伤痕累累的手臂上,他还僵硬地维持着举着魔杖的姿势。
      她凝视着塞德里克,周围的喧闹似乎都消失了,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递过来,然后轻轻将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合上。
      她最后端详着塞德里克苍白的脸,英挺的五官还是很帅气,棕色的碎发散落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垂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的表情。
      只是他,再也不会弯着嘴角冲她温柔地笑了。
      早上和他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他温和优雅的笑颜在脑海中依旧十分清晰。却不想那时的道别,终成诀别。
      她望着他,曾经的记忆全部都涌上来。

      他在树下安静地看书,那么优雅的身影,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仿佛给这个温暖的少年镀了一层金边。
      面对她突然的请求,即使毫不知情也善良地帮她解围。
      在温暖的三把扫帚小酒吧里,他说:“我喜欢你……克里斯蒂娜。”
      在察觉到她冷的时候,他体贴地把自己的围巾裹在了她身上。
      在圣诞舞会上,他忍不住携着秋张朝她走去,即使明知道她的心意,但看到她被德拉科带走后,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她是因为他被人鱼抓进湖底,却也安然无恙地被他救了上来,睁开眼便看到他温柔的笑容,抚摸着自己的脸,他的话语令人感到安心:“已经没事了……”
      还有最后的最后,他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Please tell Christina, I want her to be happy.......”

      一如既往的温柔,一样的缱绻悱恻。
      可惜……可惜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为他做到。
      一个在死后依然惦念着她的人,而她竟小气到不能为他流一滴眼泪。

      洛伊站起身,回头看向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的金发少年,他只是微皱着眉静静望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她轻声说道:“德拉科,我们走吧。”
      在听到她念出自己名字的一瞬间,德拉科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脸上出现了一些释然,然后牵着她走出了人群。寒冷的空气,贴附着地面,潆洄着缠绕住脚踝,每一步都显示着无法言语的沉重。
      洛伊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出现恐慌、伤心的表情,甚至话也很少,她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显得十分平静。这反而德拉科觉得很不安,他觉得洛伊哪怕表现出一丝其它的情绪也好。
      “克里斯蒂娜……”在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后,德拉科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嗯?”她抬头淡淡应了声。
      德拉科抿着唇,灰眸中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你恨我吗?”
      “恨你?”她微挑眉,有些讶异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你听到了吧……波特之前在喊的话……”
      “嗯……我听到了,但这不关你的事啊……”她抬手把挡在眼前的金发捋到后面,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和从容,“我是说,不管是伏地魔回来,还是塞德里克的死,这都和马尔福无关。”
      德拉科静静看了她好一会,洛伊无奈地扯出一抹微笑,“怎么了?你是想安慰我吗?”她张开手臂,“好吧,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个拥抱,你可以抱抱我吗?”
      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将洛伊抱在了怀里,手臂牢牢地环住了她,力气大得她发痛,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身上带着熟悉的淡雅香味,还是那么的让人安心。
      洛伊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金发,轻声道:“一切都会没事的,德拉科。”
      “嗯,你是对的……”
      他沉重的喘气声就在耳边,洛伊突然很想和他互相拥抱着睡在一起,但是她清楚那样做会扰乱她的思绪。以前可以无视卢修斯是食死徒的问题,是因为伏地魔不存在,现在他又回来了,洛伊必须要好好思考一下她该怎么做。
      德拉科本质上根本就不坏,只是他从小接触的人和教育,导致他现在目中无人的性格,以及纯血至上的信仰。估计他从会说话起,卢修斯就一直在和他灌输“你要记住你是一个马尔福,是一个巫师”这样的思想。德拉科单纯得就像是一张白纸,轻易就被渲染上各种颜色。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洛伊要站在各个角度去为德拉科为自己去做打算,如果她想和德拉科长久在一起的话。

      “好的,那么,亲爱的,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想去休息了……”洛伊缓缓从德拉科的怀里出来,她捧着他的脸,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导致一句话有多次停顿,“我们明天见,好吗?”
      “噢……好吧。”德拉科看起来有些失落,应该也是想抱着洛伊睡。
      洛伊给家里寄去了长长的一封信,第二天就收到了爸爸的回信,随信件附上的还有一罐糖果,从里面取出一颗艳红的樱桃糖,似乎刚好能塞进心里的那个窟窿。

      「亲爱的克里斯蒂娜:
      别害怕,伏地魔现在的势力还扩张不到霍格沃茨,所以你在学校里是安全的。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你/妈妈都会保护你不受伤害。不要想太多,如果做噩梦的话,爸爸给你寄了一罐糖果,吃了就可以睡个安稳的觉。克里斯蒂娜,在你学期结束后,爸爸妈妈会在车站接你回家,详细的话我们可以见面谈。
      ——爱你的爸爸。」

      她到现在都没有哭,并不是因为从容。只是她想要变得强大,所以开始逞强。但她在看到爸爸的来信时,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来,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家人都是她的港湾,她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依靠他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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