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长歌行》祐里

49、第四十六章

　　时间渐渐流逝，龙椅上的赵祯闭着眼睛歪在榻上似乎睡着了。
　　连一开始躁动不安的卢方也不声不响的仿佛变得有些呆滞。一边的韩彰盘腿坐在地上，摆弄着手中的软甲手套，不远处的蒋平站在那里轻轻地摇着手中的羽扇，直愣愣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庆在原地转着圈，时而看看龙椅上的赵祯时而又看看自家的几个兄弟，不时地叹着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焦躁的气息。
　　“老三，你别转了，你转得我头晕！”卢方忍不住出声制止道，语气中有些烦躁。
　　“大哥，我也不想，可是我忍不住啊！你说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老五他…他这…”
　　徐庆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从门外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中央，俯下身子脸几乎贴在了地上，抖抖嗖嗖地说道：“皇上！白玉堂他….他….”
　　赵祯被这响动惊醒，懒懒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跪在下方的人。
　　小太监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看了赵祯一眼，又迅速地将头低下，抖得更加厉害，竟是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卢方几人在边上等着着急，却见这小太监说了半句之后就没了下文，那要紧的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恨不得冲上前去掐住他的脖子将那后半句话从他的嗓子眼里抠出来！
　　“他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徐庆大声催促道。
　　小太监被他的大嗓门一惊脱口而出：“他把展昭救走了！”
　　说完便紧绷了身体闭口不言，只等着坐在上面的那人的雷霆之怒。
　　小太监的惊惶丝毫没有感染到旁边几人，听闻白玉堂竟成功脱逃，几人脸上都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赵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并没有小太监所预料的震怒，他只是微微换了一个姿势，懒懒地说道：“哦，救走了。”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而后挥了挥手，小太监合着围在众人身边的重兵一起退了下去。赵祯看着殿中几人缓缓说道：“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白玉堂既已不在宫内，想必各位也不想多做停留，各位护送太后回京有功，朕自会论功行赏，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位回吧。”
　　卢方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赵祯是什么意思，白玉堂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半个字也没提，难道就这么算了？
　　“那玉堂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卢方迟疑着问道。
　　赵祯抬眼看了他一眼，转而又望向了别处，双目幽深，手指轻轻地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忽然勾唇一笑，转过头看着众人说道：“白玉堂情深意重，为了展昭不惜反出龙庭，既然他想要带着展昭亡命天涯那朕便成全了他，包拯！”
　　“臣在！”
　　“令各中书省，发下海捕文书，缉拿逆贼展昭白玉堂！”

　　人潮散尽，日暮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在大殿内洒下一道金光，让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有了一丝的灵动。
　　赵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缓缓地向那道金光走去。
　　想起包拯及陷空岛茉花村那几人听到要缉拿展昭白玉堂那震惊的表情，不由得心情大好，若不是因为习惯了保持作为皇帝的威仪，差点就要笑出声来，刺杀皇帝反出龙庭啊，那可是大罪，哪能那么随随便便就算了，那样的话自己这一国之君的面子可要往哪里放？至于抓回来了要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吧…说起来自己与展昭还有一盘棋还未下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
　　虽然是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还是有一丝暖意，赵祯抬起脸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了一会儿，直到那金光慢慢地退出了大殿，这才睁开了眼睛，抬步往殿外走去。
　　赵祯循着金光褪去的方向慢慢往西而去，那是天牢的方向。
　　冷冷清清的红砖绿瓦之间，三三俩俩的宫人跪在地上擦拭着地面，一路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渍，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陈旧的砖缝中渗透着一丝丝不肯褪去的鲜红，像是枉死于此执着地不肯离去的冤魂，反反复复地诉说着这里曾经经历过怎样惨烈的一场大战。
　　听复命的禁军将领说，白玉堂亦是伤得不轻，人是逃走了，能不能活下来可就不一定了。
　　为了一个人，放弃了自己的一切，甚至连自己生死也置之度外，不惜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来，这哪里又是一时的冲动呢，这分明是疯魔了。
　　不疯魔不成活。
　　赵祯突然改变了去大牢的主意，转而向赵灵的寝宫走去，他突然开始有些同情自己的妹妹，那个想来骄纵蛮横无法无天让他头疼不已的妹妹，一生之中与这样的两个人纠缠不清，不知道是她的不幸还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