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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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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到绝情殿后,绝情殿发生的最大变化就是……变得有人气。不过用殷忧的话说就是“以前尊上走仙人高雅路线,栽植的全是奇花异草,人间少有,不过千骨你培育的就是……亲民的花草了。”
说是亲民,是给花千骨面子,实际情况则是自从花千骨搬到绝情殿后,自觉接受一切照顾白子画的事务,不管是打扫还是打理花草,全都一手包办,不假他人之手,难怪殷忧最近见到李蒙,都发现对方一副失落的样子。
工作被人抢走,没事干,不空虚还能怎么办?
“千骨,你是尊上的弟子,不是他的仆人,你最重要的不是修炼吗?”为什么一直围着尊上转,不想想修行呢?殷忧百思不得其解,作为尊上首徒,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师父的颜面,若是实力低下,才会被人笑话吧。
“可是……只要能让师父开心,我觉得做什么都值得。”花千骨笑的很开心。
“包括你此刻倒立着看书?”殷忧吐槽,在美丽可爱的女孩子被罚倒立也不好看啊。尊上您真是别出心裁。
“是……我做错了嘛。”花千骨尴尬,她在绝情殿门口倒立着,殷忧蹲在她身边,倒拿着书籍给她看。本来小虫子糖宝兴冲冲的想帮忙,却被落十一带走。
“绝情殿本来就不是弟子随便踏足的地方,尊上对你偷上来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要适可而止啊。”说完就不顾小虫子的反对,强行带走。
“不过,绝情殿被你祸害的花草还真不少。”殷忧丝毫不给花千骨面子,“尊上最近是不是经常在你面前变脸啊?”
“还……好吧。”花千骨有一点点心虚,她本来是想让师父开心一点的,可是因为她的血能让花草枯萎,忙没帮上,祸倒是闯出不少。
“师父是不是生我气了?”
生气?的确是,不过依照尊上的脾气,就算生气也会很快消气吧。因为在他看来,生气是他心境不够,定力不足,最重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与其困守于过去,不如看向未来。
修仙修到断绝七情六欲,虽然这是为了不被心魔所惑,不过想想看,如果最后人变得像石头一样,没有感情还冷冰冰的,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绝情殿的位置很高,阳光没有遮拦的洒落在绝情殿上,殷忧闭着眼享受阳光,时不时为花千骨翻书,书页翻动间可以嗅到墨香,淡淡的,有一丝苦味。
“长流门规第一百八十七条是什么?”
殷忧突然说道,本来昏昏欲睡的花千骨立刻精神起来,“长流门规第一百八十七条,禁止和邪魔外道结交。“
“嗯,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怎么会。“花千骨黑线,”我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绝情殿门口倒立着睡着啊。“
“可是你的样子不是这么说的,好憔悴,眼睛下还有黑眼圈。“
和殷忧红光满面,元气满满的样子比起来,花千骨的确有些憔悴。“晚上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
“没什么?“殷忧眯起眼睛,”千骨,你知道吗?你在撒谎的时候总是不敢看别人的眼睛,还喜欢往那个人的身后看,你明明就是心虚嘛。“
“啊?我……我没看你身后啊。“
“撒谎,我骗你的,你说假话时不是看别人身后而是摸自己的小手指。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这样?“
花千骨立刻低头,此刻她的手掌交叠,右手覆盖在小手指上。
阴森森的笑声在头顶响起,“是不是该跟我说实话了?“
隐瞒不住……小忧真是太精明了。
坦白的话,是不是会给东方造成麻烦?不太想说……可是……对方气场太强,我抵挡不住啊。
“那个淫贼给你的?“
“东方不是淫贼,是好人啊,他对我很好的。“
殷忧拿着那个缀满铃铛的手链,晃一晃,铃铛响声清脆,“好人……我看是别有所图,图谋不轨才是。“她才不信那个男人呢。长留山上能看到他,蜀山上还能看到他,不管千骨做什么,在哪里都能看到那个男人。
你说巧合?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一个平凡书生有这般能耐在蜀山和长留进出自如了?就算他的师父是传说中的异朽君,但是……殷忧就是怀疑他。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做什么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随心所以、心血来潮的人都是疯子,不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不过那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不理智的人。
“东方彧卿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这么体贴啊?“
“因为……因为……“话说的吞吞吐吐,殷忧被花千骨满脸红云气的说不出话。这傻姑娘被男人随便一糊弄就傻眼了。你相信一见钟情的男人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吗?
好,就算你遇到的男人是情种,可是,东方彧卿都是拐弯抹角的打听你身边的情况,你一点察觉也没有吗?你就没觉得他别有居心?
第一次见面被我打的狼狈逃窜,后来就能在蜀山大发神威了,实力差距如此大,你就一点疑惑也没有?
“千骨……你……真幸福。“无知的确是幸福。反正在她的眼里世界上就没有坏人,对她好的人就是好人,观念不要太直白简单。
比起居心叵测,摸不清底细的男人,好不如让花千骨选择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呢。
与其看着东方彧卿步步紧逼,攻占千骨的心,倒不如让孟玄朗捷足先登。好歹孟玄朗还是一个知根知底的人。
“你想的倒好,万一花千骨不喜欢孟玄朗呢?“
霓漫天绰绰殷忧的脸,“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别忘了,轻水喜欢孟玄朗,孟玄朗喜欢花千骨,再加上东方彧卿,简直就是一锅粥,不能再乱了。“
“你是认为孟玄朗比不过东方彧卿”
“这种事情哪有谁比谁好啊,最重要的是要喜欢对方,要爱上他。“
“强扭的瓜不甜。“霓漫天很老道的说。
“可是如果孟玄朗不强扭,连瓜也没有。“殷忧郑重其事。
说的也是。霓漫天想想,也对。
“哎呀,这种问题,我们也帮不上忙,再说你只是花千骨的妹妹不是她的娘,操心这么多做什么?”
“我总不能看着她进火坑啊。”
“火坑?算不上,到是你,先想想看,这次用什么理由跟尊上解释吧。”
霓漫天溜走,殷忧慢慢转头,销魂殿门口,白子画长身玉立,自从笙箫默历练离开长留后,白子画就成为了销魂殿的常客,每天都必须要把殷忧带在身边。虽然是儒尊的弟子,可是最近在绝情殿的时间比销魂殿还多。
不是殷忧不努力,不上进,只是,尊上你的时间真的这么多吗?你不是应该花大把的时间在望风台上俯视众生吗?
反抗无用,强行带走。白子画知道殷忧心思狡猾,最喜欢就找借口逃脱,与其听小姑娘狡辩,不如强行镇压。用白绸将殷忧裹得严严实实,带走。
虽然不喜欢白子画管教严格,不过殷忧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白子画的确是精心教导。
虽然很多时候,白子画不说话,只是在一边静静的打坐或者看书,不过他的心神一直在关注殷忧。殷忧在一旁练剑、修习法术。桃花树下总能看到两人相伴的身影。似乎想让殷忧拜摆脱以阵法取胜的现状,白子画交给她很多法术,修为高深时,不用法器、阵法,也能用法术伤人乃至排山倒海、改变天象。
不过以她面前的能力,还是先想想,以图日后做到吧。路漫漫兮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虽然花千骨也在绝情殿中,不过除了吃饭的时间,殷忧和她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两人学习的进度不一样,尊上似乎将重点放在了自己身上。
明明不是师父,却比师父尽职尽责多了。从未见面的师祖,您将长留交给尊上,真是有眼光。
不是说至尊和儒尊比不上尊上,只是世尊将长留看的太重,简直成为执念,执念太深难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而儒尊嘛……不是弟子说师父的坏话,儒尊太过随心所欲,若是他作为掌门也会尽心尽责,不过……比起恒心,也许,不如尊上。
如果说尊上是仙,儒尊更像一个人。
还是像人好啊,自在。
殷忧边练剑,边走神,一道指风打来,打偏剑锋。
“心已经乱了,何必强自练剑?”
白子画坐在一边,喝茶看书。
殷忧收剑,她是不是让尊上点亮了奇怪的属性?比如好为人师什么的。
不是殷忧想太多,在修仙问道这条路上,毅力很重要,天资同样重要。千骨心思明澈,心无旁骛自然做到修仙问道,可是比起天资却不如殷忧。而殷忧心思缜密、机谋权变远甚于千骨,在修炼上一点就透、通透非常。
作为老师自然喜欢聪明的弟子,而千骨进度比不上殷忧,自然白子画的眼光更多的停留在殷忧身上。
不过,这些不用说给殷忧听。
忧儿年纪还小,心思敏感,说的太明白反而让她感觉对不住小骨。
“尊上,弟子有一件事情想问你。”霓漫天的话不停在耳边打转,就算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也不改擅自决定对方的人生,可是看着千骨走向一个不知敌友的男人,殷忧又放心不下。思来想去,身边的长辈,师父不在身边,世尊不喜欢她,只有白子画身份合适,还能问问他。
“如果你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对一个不知道身份且鬼鬼祟祟、心机深沉的人在一起,可是你又不想他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抱膝蹲在白子画面前,殷忧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子欲避之,反而促之,越想逃避,事情反而会朝你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白子画拉起她,坐到身边,对她心中的烦恼,他也能猜测一二。
“东方彧卿,也称得上少年才俊。”
“但是你也不能否认对方很有嫌疑。”能骗得过花千骨,但殷忧不相信他还能骗过白子画。白子画毫无行动,不过是因为对方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也是对自身的能力感到自信,感觉事情还在掌握中而已。
“若是对方两情相悦,你能如何?”
“棒打鸳鸯倒是不至于,造成一些小麻烦到还可以。”殷忧狡猾,“千骨可还没爱上他呢。作为尊上的首徒,思凡这种事情传出去也会给白子画摸黑的。相信一旦东方彧卿爱慕花千骨的事情让摩严知道,一定会严防死守,可能还会采取严厉手段。
“不许使坏。“白子画蹙眉,小姑娘太狡猾,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讨厌,什么叫使坏,我分明是为了保护长留的名声,将风波扼杀在萌芽阶段。“
殷忧不满,“而且,我也没对东方彧卿怎么样……“对上白子画怀疑的眼神,”我答应你,我不会伤害他的。“
不过是准备两手计划,软的硬的一起上,她就不信那个男人滴水不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