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面具男花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有点囧又有点不自然地把小姑娘抱到旁边，轻轻放下。
“您的老师不应该是我。”
“不应该？”桔梗念叨这个词，“你知道我的老师是谁？”心里把目前为止认识的人过一遍：丽子姑姑只是奉命指导自己，不算正式的老师；宇智波津日理万机，根本没空教导。总之，她还没有老师。“或者说，你知道我未来的老师是谁？”
“您一如既往的敏锐。”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怀念，“不过，其他地方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明知对方岔话题，桔梗也来了兴趣。想不到自己竟然声名在外，宇智波大宗女难道有声望BUFF加成？一想到这个，她思维立马发散：不同势力的声望是否可以开启不同副本？正邪路线的选择是否会影响最终结局？达到一定等级可以开启秘境吗？最终BOSS是谁？……
【广告时间】：宏大的背景，绚丽的忍术，强悍的武技。版图势力错综复杂，百种身份供您选择。绝对真实体验，痛感和愉悦同在。地球ONLINE，震撼上线，你，值得拥有。
世界真好玩儿啊！ ——有感自己很可能是付费玩家的桔梗开心地想。
“你是宇智波家族的人吗？”桔梗再次问道，总该弄清楚自己刷了哪个势力的声望。
“……算吧。”
哦，本家啊，宇智波家的人知道自己就不奇怪了。捕捉到对方话中的犹豫，桔梗捏捏下巴，脑洞大开：“被家族驱逐？”
“没有。”男人轻笑——自己就是家主，谁能驱逐。
“那就是自我放逐了？”
“……”笑意收敛。
“因为不认同家族的想法？”
“……”抿嘴，目光复杂。不愧是母上大人，就算五岁也不能小觑。
“家族这种东西有时候的确很烦人。”桔梗立马顺毛缓和气氛，触发型奇遇NPC必须打好关系。“所以这个故事梗概就是：一个不认同家族理念的强者，自我放逐于家族之外，追寻自己的理念却得不到亲近之人的支持，在他叛逆的外表下保留了一丝渴求认同的心。就在他十分迷茫痛苦的时候，遇到了我——宇智波最新一代的天才继承人。决定将毕生所学传授给我，以此证明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真是太~有趣啦！”
男人火速收回“不能小觑”的评价，深吸一口气平静、平静……前面的推测明明很靠谱，为什么结论那么……扯淡？！妈妈，如果我真是您口中那种“叛逆却渴求认同的强者”，这么直白地剖析别人心路历程您会被打的知道吗？
“您想多了。”男人叹了口气。
仿佛感到了幻灭。
“真的不打算收我做徒弟？”小姑娘满含失望。
面具男抬头望月，有点招架不住幼年体母上大人恳求的小眼神。
“连名字都不愿告诉我吗？”这回是受伤的小眼神。
说到名字，男人慢慢低下头，用一种非常难以言传的复杂语气回道：“我叫奈奈。”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明明一开始的出场还算神秘震撼，宇智波斑的脑海里设想了一万遍或温馨或难以忘怀的相遇，最后演变成双双坐在山坡边上吹冷风啃月饼。
是的，月饼，不是月见团子。
巴掌大的焦黄色饼面上雕着一朵桔梗花，咬一口，居然是五仁口味。
“街上有月饼卖？”
“我自己做的。”
“哇哦，心灵手巧！”
“……您喜欢就好。”
桔梗专心致志地啃月饼，两颊鼓鼓像只可爱的小仓鼠，动作特别接地气，和记忆里飘渺淡漠的女人判若两人。
斑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跟她讨论一下自己的名字问题。虽然当初在父亲的据理力争下这个名字成了小名，但是次弟泉奈（Izuna）和幼弟安奈（Yasuna）依然重复了名字女气的悲剧。妈妈为什么对nana这个词情有独钟？
“您不觉得，奈奈（nana）比较像女孩子的名字吗？”
“奇怪的想法，名字就是名字，一个代号而已，分什么男孩女孩。”桔梗想法明显和普通人不一样，她赞叹道：“七（nana）这个数字多好呀，代表着开始与结束，永恒和轮回，不灭的灵魂，创世的恩泽，幸运的眷顾~如果我有孩子，一定起这个名字！”
斑面具后的脸不由动容。
原来，是祝福吗……妈妈……
“当然啦，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名字比较好念，哈哈~”
斑：……
男人双目直视前方沉默成一座石碑，心底名为感动的情绪缓缓开裂——
为什么我高贵典雅无所不能堪比神明的母上大人小时候是这个样子，这不科学！
桔梗啃完月饼，掏出小手帕擦干净手掌，偏偏脑袋冲身旁状似赏月的男人清清亮亮的笑：“月饼很好吃哦，谢谢你的礼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小姑娘这贴心的模样真是暖心极了。
斑轻轻笑了一下，面具后的脸庞却流露一丝怅然，“没……也许一开始有吧。我想求一个答案，现在想想，知道答案其实并没有用，结局已经注定了。”
“唉，心好累。”桔梗托腮听完他的低语，叹气，“有话就直说嘛，你怎么跟我田岛小弟一个样子。”最怕开导这种欲语还休的文艺青年了。
没错，这位带着张非主流面具还会做手工五仁月饼的男人已经被她定性为文艺青年啦。
和“那个男人”相提并论，斑的心情立刻变得糟糕，冷哼：“别拿我跟他比。”
“仿佛听到了怨念。”桔梗了然，“你认识田岛？”
斑不想骗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说：“我们可以聊聊其他的事情。”
不愿谈论已经代表很多问题了，桔梗从善如流。“好呀~如果用三维矩阵解析奇门遁甲，质点间能量和距离比大概在多少的时候查克拉消耗最少？”
斑身体整个儿的僵了僵，想起年少曾经一度被数学和阵法所支配的恐怖：母上大人，不谈阵法我们还可以和谐的相处下去！
等等！重点是为什么您五岁就在思考这些可怕的东西！
“三比七左右。”斑语气沧桑。
桔梗定定看了他片刻，忽而笑了笑，欢快道：“是吗，我回去试一试。”
斑从她的目光里感到了一丝违和，一时间想不起来哪里出了问题。
“你找我，到底想问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桔梗抬头看着天空，圆月清晰地沉浸在她的一双眸子里，明光熠熠。
斑沉默了一会儿，沉声缓缓道：“一个人，到底为了什么可以放弃她爱的和爱她的所有人，亲手斩断羁绊，连灵魂也不愿回来看一眼。”
“斩断羁绊……断绝尘缘……难道是‘修真’吗？这画风有点不对啊……”桔梗喃喃自语。
这个词让男人的呼吸控制不住地一滞。
也不一定，不过，如果真是这样……“为了什么？”桔梗双手用力一撑地面站起来，对着月光星空张开双臂，高坡的风鼓荡她的长发。明明还是个孩子，明明方才看起来精灵乖巧，这一刻，却让斑仿佛看到二十年后那个强大不羁的女人。“我欲乘风归去……I’m the king of the world！选择不需要原因。”
——世界以我为中心，为我而运转，因我而改变。主角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选择是利益的取舍，怎么不需要原因？”
桔梗笑：“觉得有趣算不算？”
“您这么说，那些被抛弃的人算什么！”斑勉力压抑语气的酸涩：“‘修真’到底有多大的利益，给了她抛弃一切的理由？”
“超越生死，洞悉世界，挣脱命运，无拘无束，难道不值得吗？谁都无法拒绝吧！”桔梗笑得畅快，语气转而变得轻柔：“不过呢，我比较任性。这条路太寂寞、太枯燥，太危险。如果不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我才不会修什么鬼的真啦。毕竟人生百年，死亡也是一种精彩的体验啊~”
“……非做不可的理由？”
“是啊。”桔梗转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这月光逐渐穿透这个人的身影，清透如同一抹灵魂——“看来你的时间不多了，现在的我给不了你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听出她言外之意的男人愕然。
“您……”
“嘘——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答案，我们还能见面的话，我就告诉你。就当是月饼的回礼~”
在女孩微笑的目送中，男人的身体彻底淡去，消失无踪。
“来自未来的人，真奇妙。”桔梗对着空荡荡的一侧感叹，“不小心过了这么久，田岛小弟该着急啦。话说未来的我真的去修真了吗？那么枯燥又需要毅力的事情……难以想象！”
——————
身体由凝实转为虚幻，又从虚空凝结出原体，虚虚实实交换数次，最终稳稳踩在某处地下实验室的地面上。
直到回来的那一刻，宇智波斑还在反省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等等……用矩阵解析阵法是妈妈独创的术阵分析方法，五岁时候的她，还没有教过任何人。
太大意了。
斑在心里叹了口气。因为潜意识里对她不设防，暴露了一点信息。而且……如此敏锐的直觉，不经意的套话，大胆的猜想，不愧是母亲大人。
“见到她了吗？”浑身笼罩在阴影里的男人哑声问道。
斑冷冷看了他一眼。
“看来是见到了，这下你该相信我的合作诚意了吧。”
“你说穿越时空可以维持一天，为什么只有预测时间的一半？”
“远古流传下来的东西，可能有些不准确；或者两边时间流速不同；泄露不属于原时空的消息，也会导致时空排异反应……”
斑懒得听他废话，伸手：“阵图拿过来。”
阴影中的男人慢吞吞掏出一本破旧的书，深褐色的纸张脆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还有你的核验结果。”
对方又掏出一叠写满古怪符号的纸，有点……心虚地递给他。
“我检查了三次，应该不会有错。”说话时男人那包裹住脑袋的两片巨大叶子下意识的合拢，呈保护状。
斑一目十行扫过，眉头渐渐紧皱。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明显的计算错误！你眼瞎吗？外形是植物脑子也变成植物了吗！”手指狠狠戳着几处数字，斑怒喷：“教了你这么久，区区张量分析都不会，要你何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