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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chapter 45 第一次现实接触。 ...

  •   我痛恨才能。
      可以的话,想要消除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才能。
      没有才能的话,大家就能随便地活着,随便地得到幸福了吧?
      这样的话,不觉得非常美妙吗?

      「所以…如果世界上没有「才能」存在的话…■■■就不会■■■■■■了吧。」

      「唉…?这句话是什么时候……?」

      和其他从程序中醒过来的同学一样,大家脑海中的记忆应该很久没有如此完整过了,狛枝凪斗原本是能够确定这件事的。

      童年、成长、学校,哪怕是「绝望」与「虚拟」,都如同所有的「幸运」和「不幸」那般清晰。

      直到他无意识地开始注视日向创,直到他每次都能注视着这个擅作主张、扰人美梦、却或许完全拯救了自己的人。

      当然,这并不算什么异常,毕竟自己确实总是忍不住在意对方,从每一次的初遇开始,至今也没有改变。

      这又是第几次的莫名相见了?为什么和眼前人关系都很好的大家,偏偏都选择他来呢?

      从花村辉辉特意做好便当时的露骨目光里看不见答案。
      从九头龙冬彦来询问自己有没有其他事中听不出违和。
      从小泉真昼用「对方也为自己做过」的理由提出建议时找不到异常。

      从想不了任何理由拒绝的自己身上,也是吗?

      「欸……?真的看不见、听不出、找不到、想不了的话就不会在意了吧?虽然怀疑大家不太好,但我原来有这么想见日向君吗?出来后看到他的时间似乎每次都很短啊,确实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或许这对白发少年而言并不算值得疑惑的事,正因为全部都记起来了,才更想要考虑对方的事啊。

      所以违和感来自于,「为什么会觉得异常」?
      他的心中,难道真有什么原本不存在的空缺吗。

      「再继续这种没根据的猜测也没意义…还是先完成大家拜托的事情吧。」

      作为临时办公室的地点并不算多远,狛枝凪斗等待着缓缓开启的感应门,低垂的眸子在夜色下略显涣散。

      「现在的日向君,又因为那份无比美妙的才能在临时处理什么呢?主角什么的…明明原本只是「预备学科」的他……」

      似乎每次见到「日向创」(神座、程序、Alter ego、现实)都是不同的样貌与设定,只在完全是「神座出流」的那时候(学校、召使、船)没有任何改变。

      同样每次都不同的还有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像现在。

      稍微见长的栗色短发把那根呆毛都压低了些,少年转过身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令人难以解读的喜悦与柔和。

      那双红绿相间的眼睛在不久前还没有任何情愫,不久到,仅仅是在注意到自己之前。

      「如果你真的成为了「绝对具体的希望」,那么这辈子大概也「既不自由又很辛苦」。」
      「但你不会这么认为吧?毕竟「希望」可不仅仅是这点程度的东西啊,深爱着它的我比谁都了解这种感觉哦,所以…原本如此憧憬成为希望的你……」

      结果,所谓「好好说话」的开场白却算不上多合适。

      “从那边(绝望篇结尾)回来之后你休息过吗?「预备学科」的日向君。”狛枝凪斗的声音隐约带着些笑意,像是普通又随意的调侃,却掺杂了点细微到无法形容的空洞与未知。

      “啊…现在这个时间比较特殊,「未来机关」难得愿意直接找我帮忙……”不见波澜的语调逐渐染上些许温暖,日向创放下手中的档案表缓步走到他身前,在接过打包盒的距离才继续开口:“谢谢你特意给我拿过来,不过…”

      “原来如此,现在的日向君是许多人都想要倚仗的希望啊,世界的未来随时都需要你来帮助向着更好的方向推动。”

      这种回答落在耳边让被打断话语的人感到熟悉而陌生,仿佛不用推测都知道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

      “能为如此美妙的「才能」节约点时间可真是非常幸运呢,完全不是什么需要感谢的事情哦?”白发少年几乎不带任何异样的笑容,与那浅淡到看不出神色的瞳孔,都映照在身前的视线之中。

      「……果然,这家伙失不失忆也不妨碍我对他的心情啊。」

      不断运作的大脑似乎在这段短暂沉默中停滞,只得出了如此简单的结论,日向创默默咽下嘴里最后一块软糯可口的饭粒,目光停留在合上盖子的指间。

      “暂时吃饱了,剩下的带回去当宵夜吧。”饭团主题的便当显然是为了尽可能减少用餐时间,还好这足够考虑清楚应对来人的方式。

      “话说回来…”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略微担忧的神色却十分明显,足以令人触动,如同精雕细琢的完美著作:“狛枝,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狛枝凪斗其实有些意外自己并不觉得违和,对这个总是面无表情,仿佛连笑容都变得恰到好处的日向创。

      除了对同伴的那份自然,以后还有人能看见你更多样子吗?一定是更特别的存在才行吧?

      “仅仅是我的语气就让你感觉到什么了吗?只是现在的话,还不算有呢。”半真半假地回答与准确无误的问题搭配才更合适不是吗?不然也太无聊了?

      如果可以的话,哪怕十分卑劣,他希望能够成为那种特别啊。
      毕竟是日向君先唤醒了陷入安眠的自己,任由一起走向「未来」的话,总会有机会的呢。

      “日向君难道是想说…无论什么都可以和你交流吗?那也太浪费你现在宝贵的时间了吧?”听不出肯定与拒绝的话语在通过柔软嗓音润色后传到眼前人耳中。

      这份或许只是一厢情愿的期待,就算被打破也没有关系,至少能判断清楚该怎么和现在的「日向君」相处吧。

      “只是关心你而已啊?你能给我送便当这件事本身就值得回应,这样也正常吧…”
      仅仅是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日向创还不至于显露长久未见的别扭。
      即使语气依旧平缓、温和,但他的笑容始终带着些许迟疑,只是面对互相表达过心意却失忆的人,接下来要说的确实也算不上容易:“何况我…想珍惜和你相处的记忆,所以那并不是在浪费时间。”

      “虽然我真的感到很高兴……但突然对别人说这种话,也是日向君现在的风格吗?”似乎多余的考量在此刻都毫无意义,狛枝凪斗却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略显困惑与低落:“果然拥有「才能」会让人改变许多呢,好像完全没有了「预备学科」才会感觉到的烦恼,以前日向君都是担心我做什么才会问这些哦。”

      「虽然一点也不意外,但果然还是有点受不了这家伙啊?把我努力说出去的话当什么在评价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能更自然地继续对话了…答应你的事,我会一点点传达给你的。」

      “「才能」并没有那么厉害啊,你说这些不就是让我有一样的烦恼吗。”日向创褪去笑意的眉梢微微垂落,那是对方十分熟悉的情愫,一种已经被冒犯到有些不悦,也依然想要好好和人沟通的模样,甚至能听得出他逐渐平复的声调:“而且你没理解我的想法不是吗?就算是我以前的想法,你也没好好考虑清楚过吧?明明也有很能理解别人心情的时候……”

      「嗯…表情只有一瞬间,而且很快就调整好了呢。故意给我看的吗?想让我放松一些?还真是体贴……」
      「现在的日向君要是拒绝我的话,估计真的没什么办法?可这样下去,更好奇他这微妙的态度和底线究竟在哪了啊……」

      “啊哈哈…我在你眼里居然是能理解这些的人啊……稍微有点意外呢,不过日向君说的话大概也不会有错吗…?”逗弄到这个地步还不懂得收敛就太得意忘形了,白发少年不算认真地如此肯定着。
      还是先好好配合吧,何况他也很想知道眼前人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
      “这种事要一一列举就太耽误时间了,你肯定是想说某些具体的方面吧?”

      “嗯…因为是能理解也会回避的一些方面,就当是我自言自语也可以。”重新归于柔和的陈述听上去却并不冷淡,反而像那双特别的异色眼瞳般明亮,隔着张狭窄的桌子也能看清其中流转着光芒。
      “比如说我因为许多原因靠近你的同时,了解到你的过去和信念……虽然聊得不算愉快也没办法达成共识,但也是好好和你说话了吧?”

      “结果你这家伙却对我说「我差不多该杀了你」了……那时候,你完全是那么想我的吗?考虑过其他的可能性吗?”同样的问题他已经得到过答案了,正是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才更有必要再次告诉现在的狛枝凪斗。

      “……”或许是说过可以当作自言自语,被询问的人沉默着没有回答,异样的笑意与目光却始终在他身上。

      「你还想说什么让我给你答案呢?日向君?」

      “嘛…在这之后也没有能聊聊的机会了,所以,我只是想说,那不是什么浪费时间,了解到那些也好,没有正面回答你的事情也好,对于你的一切,我的答案就是现在。”说完这些计算过无数次的话语,日向创感觉自己的神经都松弛了许多。
      根本不用担心对方能不能听懂,毕竟思考的前提就是这个人,如今的他几乎可以知道所有结果。

      「甚至,哪时候的我都一样。」
      「或许只有一点点,想看看拥有了希望的你的未来。」

      狛枝凪斗再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第一次现实接触会谈到这些。

      眼前这个人真是无论何时都十分奇特,再怎么也不至于对自己如此用心吧,毕竟程序里的相处对日向创来说,可算不上美好呢。

      更别说和身为「神座出流」的他产生交集时……

      “日向君原来一直都记得呢。”
      “怎么可能忘记啊……”
      这段简短对答停留在两人交叠的视线上,那双异色交错的眸子丝毫没有掩饰期待与信任。

      「虽然说珍惜我的事情…但到这个地步还真是难以理解啊…?不过日向君的记忆力一直都很不可思议呢,明明没有才能,现在又是全能的「人工希望」什么的…甚至,努力思考给我这种人的答案吗……?」

      “或许考虑过哦?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很难理解的事了。”他好像很少能点到为止地表达清楚意思,多数情况下都需要解释,解释了也不被理解更是常态,所以现在的日向君还真是方便又体贴啊,这个例子就足够吧。
      “不过,看到九头龙同学在「整人公馆」流泪的时候,我也考虑过他是不是因为边古山同学的死而难过呢?”

      如今已经知道这种考量才是正确并不完全算好事,就像理解到心中希望般,必须珍视具体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这种醒来,还真是「不幸」到「幸运」。

      「当然也有更具体的时候哦?现在的你会知道吗?比如说——即使知道我如此无可救药还总是来找我说话的你,我最喜欢了。」

      “嗯,我知道了。”就算得到回应是推测中的结果,也盖不掉心中浮现的上扬情绪,日向创缓缓合上眼帘似乎打算休息几秒钟,沉浸体验这种数日未见的喜悦。

      「果然还是好好告诉我了,狛枝真是个好孩子啊…不,哪怕是现在的我,这种想法也太诡异了吧……?」
      「没关系的,我会让这家伙在自己的事上也习惯这么想的,你的感情和期待…一定能得到「希望」的结果,再也不会出现什么无法跨越的「绝望」了。」

      眼前人显然要求过低的门槛让狛枝凪斗难得一时语塞,对他如此宽容又温柔,应该不属于「全才」的后遗症吧?

      「这样就可以了…?大概这份态度对谁都一样吧?不这么想的话…行不通的啊?但总觉得看不透他的想法呢…我可以,尝试更了解现在的你一些吗?日向君。」

      “明明已经是「全才」的「人工希望」了,居然还如此惦记这种没用的事啊……”白发少年随着这句轻声叹息般的话语稍稍前倾,他修长的手指撑在桌面上,略微缩短了两人的距离:“日向君,果然你和「神座出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呢。”

      “哪怕我不是过去任何一个我…还是记得我的一切的。”日向创很想牵住那只近在咫尺的手,但他没有做出任何反馈,仅仅是注视着逐渐靠近的身影:“继承的不仅仅是「才能」,还有「情感」、「思想」和「记忆」。「预测到」和「你自己告诉我」是两码事呀,知道我的意思就别用「没用的事」来形容了。”

      “正是这样才更让人觉得奇妙啊,你居然还会如此完全接受我的话呢……”

      「任由我靠近也毫不抵触的你…说不上不熟悉,毕竟也有过那样的日子呢。但果然是陌生又温暖的日向君,既然我们的「未来」还有很多时间…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但无论是不是「没用的事」,耽误得太久可不好哦,现在还在工作时间吧?看日向君的样子还是刚准备开始做呢?”后续轻柔的提问似乎只是将话题转移到正轨。

      狛枝凪斗难得适时地掐灭了疑虑,或者,应该说是难得有机会如此轻松地对待每一件事吗?

      哪怕信息十分齐全,许多事情却完全不在掌握之中。
      即使如此他也能放心地面对未知吗…?要是真的可以这样理所当然下去……

      「会怎么样呢……?日向君。」

      “没关系,「未来机关」还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进行准备工作,我这边已经差不多规划好了。”能让彼此放松的氛围按计划中一般如约而至,日向创却感觉自己没想象中那么从容,好在这种细微因素并不会影响他现在的表象。

      「因为无论是好好听你说话、还是认真思考你的想法…你都很在乎不是吗?总不能说,我早就习惯了这样和你相处吧。」

      “只剩下些原本无关紧要的细节需要考虑…对了,狛枝,能陪我看点东西吗?”

      白发少年甚至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被来到身边的人握住了手,他说完就拉着自己向靠在墙壁上的显示屏走过去,根本没有半点需要回答的意思。

      「日向君,为什么会因为和我相见这么开心呢?虚拟的程序中,我好像总在让他生气吧?就算是当作同伴,现在这样也很不可思议啊。」

      “完全没给我拒绝的选项哦?日向君。”
      “……”

      狛枝凪斗当然怎么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全才」的「人工希望」选择逃避问题,但这个人像是虚拟中那样无言以对的模样也确实非常值得珍惜。

      「想你能陪我一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这种话真是难说出口…而且现在的立场合适吗……?算了…不想再通过演算还是什么和他相处了……」

      “这些…是最近「绝望残党」的地区动向吧?”轻柔的语调落在耳侧有些痒,虽然白发少年这如同默认的配合简直算得上体贴,但他瞬间就知道了原因。

      真希望现在也能有不那么完美的大脑,那样就不用承认刚刚的自己特别失态了。

      “嗯,他们支部最近的情况不乐观,毕竟从那种事件之后整顿还需要时间,这次暴动显然是有规划和目标的,我必须制定「万无一失」的作战方案给他们。”轻缓简洁的概括当然不是全部,电脑的主人移动指尖随意敲击着屏幕,许多档案在边侧弹框而出:“这些是这个地区的人员资料,各类储备情况也传递给我了。”

      “所以呢?身为「全才」的日向君应该不需要其他人来帮助这种事吧?特别还是我这种废材呢?”白发少年和语气一样浅淡的眼睛看着他,仿佛还有点无辜。

      “才不是什么「废材」,狛枝每次都能发现很多重要的事情啊。虽然几天没睡也不至于影响我的判断力,但你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吧?”日向创下意识回忆起程序中最初和自己共处时的他,几乎没有抑制夹杂在声音中的笑意。

      “只是觉得能够协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好哦,我不认为自己真的可以帮你节约更多时间呢,日向君。”效果比预想中的还好,狛枝凪斗微微垂下身去拿对方特意打印好的档案,被遮住的双眸中浸满了某种空缺。
      就算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关系,或许仅仅是自己想这么做而已哦?

      「只是这样就能让他这么开心吗?如果要我什么也不想,就完全接受现在的日向君…那还真是「不幸」到不切实际了呢?」
      「至少现在,你包含了许多复杂情感的笑容和眼睛,甚至那些熟悉的模样,都是只属于我的吧?」

      “好、好了…再说这些就真的是在耽误时间了,既然你也这么想,我们就赶紧解决吧。”
      “嗯,也是呢。那么…从这里开始可以吗?”
      他们的身影随着讨论与交谈不断在荧幕上游弋相叠,逐渐贴近的距离在此刻好像都理所应当。

      即使是彼此都难以放松的第一次两人共处,却没有人会希望它快点结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chapter 45 第一次现实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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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2015写到chapter38,现在快2025了,隔十年再写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小贴士:因为我在缓慢捉虫和微调,不建议现在观看。可能等全有了备注日期或完结后再看体验更佳。 很抱歉这十年我并没有接触DR2 机缘巧合想起这号,同人我一般发贴吧,结果这篇因为发了这里所以存档全都在。 或许是特殊的缘分,我决定把自己深爱过的希望继续下去。 回顾与动笔同样困难…所以…希望你们也能喜欢这十年后的更新。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