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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赵府尸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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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栗子,你真的没有闻到吗?”
小栗子诧异地看着我。
“很作恶的臭味”
小栗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摇头。
我看着从赵府门前大街走过的行人,他们都是神色如常,好像也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奇怪,为什么就我闻到臭味,其他人都闻不到呢?
小栗子见我站在赵府门外发愣,轻轻拍拍我的肩膀。
“小姐,这里是赵府,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见小栗子有些紧张,我摇头好笑,青州老百姓都道我当年纠缠柳永,现在柳永要迎娶赵婉,而我此时出现在赵府,若是被人发现,指不定又得被八卦一番。
“我们回去吧”
“莫邪?”
有人在背后唤我,我转过身,见柳永带着一小厮朝我小跑过来。
“果真是你!”
柳永见到我,喜出望外。
他看起来比前几天精神多了,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眼看着马上成亲了,精气神就是不一样,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有事?”
我挑眉看着他,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到冰释前嫌的地步。
“我…”
柳永目光往赵府大门看了一眼。
“你是要去赵府?”
我皱眉,转身要走。
“莫邪,我有事要和你说?”
见我要走,柳永有些着急,忙拽住了我的胳膊。
小栗子扬了扬眉毛,和柳永的小厮静静退到一边去了。
柳永见我没有挣开,欣喜。
“莫邪,我…我…其实这件事应该与你先说。”
我平静地看着他。
柳永似鼓起勇气,下定决心,面色愧疚:我知道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负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柳永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惊讶,在杀死鼠妖的那晚,我心底就已经猜到了答案,柳永对我旧情难忘,所以鼠妖才有机可乘,夜夜化作我的模样与他幽会,吸取的阳气提高妖力,柳永没有死,算是他的造化。不过眼下他和赵婉都快成亲了,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柳永又开始支支吾吾。
“那又如何?”
“莫邪,你嫁给我好吗?我会加倍的对你好,来弥补我的过错。”
我蹙眉:你不是都要和赵婉成亲了吗?
柳永深情地看着我:“婉儿她性情温婉,你若嫁过来,她断不会为难与你。”
柳永这句话让我琢磨了老半天。
“你的意思是想纳我为妾。”
柳永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点头。
“赵婉同意了?”
“还未,我这次来就是想……”
我默不吭声,在确定柳永想纳我为妾的时候,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当年柳家就是因为嫌弃我的出身,柳永意志不坚定才了断了这份情,如今又……
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原来我莫邪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我莫名地有些沾沾自喜。
见我面露微笑,柳永误以为我答应了他,激动地喜道:莫邪,你放心,婉儿她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看这柳永喜不自胜的表情,我真心替赵婉感到惋惜,且不说我与赵婉之间的恩怨,她没还进门呢,柳永就开始张罗纳妾了,要是换做我,肯定一掌了结了眼前这个男人。
思索良久,我抿着嘴笑道:“可我是青云寨少寨主。”
柳永信誓旦旦:没关系,我会亲自去下聘。
我意外,柳永对我还挺痴情的。
我不温不热地看着柳永:可青云寨寨主,娶的是压寨夫君。
柳永僵住。
我扭头要走,他用力拉着我的手,“莫邪别走,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冷笑一声,生你的气,太浪费我时间了。
柳永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放。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栗子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了柳永。
柳永受伤地看着我,我一甩头,昂头挺胸,和小栗子离开了。
小栗子扫了我一眼:小姐,那个柳永……
“你觉得你家小姐我会去给人做妾?”
小栗子摇摇头,狐疑地看着我:小姐,我发现你变了。
我停下脚步,“变了?”
小栗子有些遗憾地说道:“我以为你会狂揍柳永一顿的。”
我冷笑:你是觉得我变得温柔了?
小栗子纠结道:好像有点吧……
我不屑地笑了笑:我是要做大事的人,不会白白浪费力气在这种人身上。
小栗子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回到神庙,仲偃还没回来,小栗子见我有些心不在焉,劝我早点休息,就回青云寨了。
子言和子卷两个人依旧不搭理我,我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头也不回地回自己屋里发呆去了。
长夜漫漫,月黑风高,正是飞檐走壁,夜探赵府的好时候。
我穿着简便的轻装,穿过大街小巷。
黑夜下的赵府,影影绰绰,远远看去像一个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的骷髅,有些骇人。
我翻过高高的院墙,熟门熟路地来到赵婉所住的小院。
“小姐,那个柳永太过分了”
愤愤不平的声音,应该是赵婉的贴身侍婢木春。
木兰花香的窗扇上,映出一道曼丽的身影,婀娜多姿。
一定是赵婉无异。
“可是爷爷那边……”
“老太爷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和柳家结亲,还这么仓促。”
“木春,爷爷最近身体不好,早日成亲也好给他老人家冲冲喜。”
啧啧,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我隐身在院子里一个大树上。
“可是小姐,那柳公子还和那小魔女有过……”
“莫要提她”
赵婉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无辜地摸摸鼻子,都这么多年了,这赵婉怎么还没放下,与她端庄大气的美名一点都不匹配。
“我累了”
声音婉转,透露出疲惫。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房间了灭了灯,木春打着灯笼轻轻地关上门,往长廊对面走去。
我飞身离开,漫步目的在赵府转悠。
奇怪!尸臭怎么到了晚上就没有了呢?
不寻常,会不会和柳家一样,有什么妖怪躲在这里作祟呢?
这个小院是谁住的,怎么栽种了这么多柳树。
风有些急了,飒飒的声音听一只鼓槌敲着心口,诡异的呲呲声。
幽暗中,万条绿丝绦,张牙舞爪,惊涛骇浪,蔓延开来。
我傻眼,这是什么怪物?
触手所经之地,岩石顷刻间化作黑粉。
怵目惊心。
我迅速躲开直冲自己而来的可怖触手。
可这些东西就像是长了千万个眼睛一样,跑哪追哪,速度极快。
眼看越来越多的触手将我包围住,我心急如焚。
转眼间我便无路可逃,冷不防被一只触手甩中了后背。
我噗嗤一声吐了一口血。
眼看触手就要就要碰到我,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天要亡我。
电石火光的瞬间,冷不防出现一道沉稳内敛的声音。
“好端端的,怎么又昏过去了”
“小的也不知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
触手似乎有所顾忌,放开我,慢慢地退回到黑暗中去。
见机我忍着痛向外狂奔,翻过院墙,逃离了赵府。
黑暗中的青州噤若寒蝉,大街上针落有声。
我只感觉到后背越来越疼,四肢开始僵硬,看着发黑的手臂,苦笑。
我想如果我现在晕倒在大街上,等到天明,肯定会有胆子大的人将我五花大绑送到官衙里。
我靠在墙壁上休息,模糊中,好像看见一个艳丽夺目的身姿,妖艳的嘴唇,风情万种的眼神。
这不是二叔的倾依姑娘么?
我咧着嘴笑了笑:好久不见啊,倾依。
倾依冲了挤挤眼睛:“是啊,小莫邪,好久不见呢。”
深更半夜,倾依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倾依看着我,诡异一笑:“你怕不怕?”
怕?倾依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我怔然。
迷糊间,好像看见倾依的脸慢慢变成了一张狐狸的脸。
妖怪?我苦笑,不会吧,后背剧痛,彻底没了意识。
我恢复知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
红纱妙曼,芳香浓郁。
而我赤条条地泡在木桶里。
我环视四周,这里是哪里?
“醒了?”
柔美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一双柔荑撩开帷幔走进来。
浓艳的衣衫,如凝脂般的肌肤,一笑艳光四射。
倾依?!
昨晚最后一副画面闪过,我怎么好像看见倾依变成了一只要吃我的狐狸。
我愣神的时候,倾依那柔若无骨地身体已经在我身边坐下。
“我们又见面了”
“你救了我?”
“当然”
倾依纤细的手指在水中滑来滑去,乐此不疲。
我看着她明艳的脸庞,迷惑,难道昨晚的一幕是我的幻觉?
“倾依,能不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不知道先生回来了没有,赵府出现了怪物,我得赶紧去通知他。
倾依轻盈地转身走到床榻坐下,娇笑:还不行,毒还没解完。
毒?我中毒了?难道是昨晚挨得那一击?
“什么毒?”
红唇莞尔,倾依缓缓吐出两个字“尸毒。”
尸毒?
倾依笑着点头。
“倾依,你怎么会那么晚出现在大街上?”
我问出心底疑问。
倾依摇了摇衣袖,漫不经心说道:散步。
散步?我眼角抽动,鬼才相信。
这倾依姑娘绝非凡人啊。